第829章 當年
萬獸之祖，蚩，那是傳說中百族真正的先祖。
就如同祖龍和始鳳對於龍鳳兩族一般的意義，有人說，蚩是這世間第一個擁有靈智的獸類，也有人說，本身除了龍鳳與人族之外，所有的種族都是它創造的。
至於真正是怎樣的，無人得知，不說獸族有沒有秘辛流傳，起碼人族是無人知道的。實際上對於如今的鬥法大陸來說，蚩就是和祖龍始鳳一樣真正作為神話的存在，甚至於究竟有沒有存在過，都不好說。
因此陰沉男子提到那飛升大能遺藏與蚩有關，越明舉的第一反應就和在地球上有人跟你說從隔壁山上挖出了孫悟空墓，裏麵還有金箍棒一樣，根本沒有什麽相不相信的說法。
“據說就在半月之前，有人看到，牧原的群山之中，有萬獸奔騰之聲，無數上古異獸之形從天空浮現，最後浮現的，是一尊四首八臂，銅麵金身的上古大神的虛影，那正是百族傳說中蚩的神容。”
“我也知道，這確實很不靠譜。”陰沉男子聳了聳肩：“但是如果這是真的的話，就能夠解釋為什麽那三尊大神會降臨此處了。”
越明舉點了點頭：“確實，和蚩有關，對百族來說應該意義重大。不管是不是真的，隻要百族覺得可能是真的，那就值得天號獸王降臨一探究竟。”
“問題是這樣一來，我們可就麻煩了。”越明舉又摸了摸胡子，他隻留了不長的胡須，但是撚起來倒是很有感覺。
“別說三尊天號獸王了，就算那三個獸族戰帥，就是個大麻煩。”
炎狼王，黑鐮帥，紅絡將軍，每一位都是獸族的帝境強者，實力強橫。
“我們需要支援。”陰沉男子點頭道。
越明舉嗯了一聲，開口道：“不管如何，此事事關重大，你迅速上報，尋求中央戰區的支援。我先去牧原查探情況。”
陰沉男子皺眉道：“對麵可是有炎狼王在內的三尊戰帥，你孤身前往，是不是太過冒險了？”
越明舉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我心中有數，隻是去觀察情況，不會輕易和他們開戰的，而且就算不是對手，他們想要留下我還是沒那麽容易的。”
“這倒也是。”陰沉男子點頭道：“那這邊就暫且交給我，你不要太過冒險。”
說走就走，越明舉起身便走出門外，囑咐了一些事情，便衝天飛起，朝著北麵牧原山脈的方向趕去。
看著下方的黑色荒原，越明舉有些感慨。
牧原是一片橫跨了南卿域和旁邊南周域的平原。
二十年前，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百族以三位天號獸王，十一位戰帥為主力，趁著人族大軍的主力集中東麵中央戰區，想要從牧原突破。
而人族這邊，及時能趕到的，隻有一位聖境強者，還有六名帝境，在人數上是壓倒性的劣勢。
那一戰，越明舉也參與了。
回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一幕，越明舉的目光微微暗淡。
慘烈的戰鬥依舊曆曆在目，即便力量上處於劣勢，最終他們卻依舊將百族強者攔在了牧原，支撐了數日之久，直到中央戰區的支援到來，結局是獸族的兩位獸王受創退去，十一位戰帥死傷過半。
而人族這邊，死傷更是慘重，六名帝境強者隻餘一人，而那位聖境強者以一人之力死戰三尊天號獸王，最終隕落。這一戰被稱為牧原之戰。
那三尊天號獸王之中，便有兩位，是方才所提到的天蠍聖王和天狼聖王。
這一次，如果運氣不好的話，難道又要重複二十年前的戰役了麽？
當年參與牧原之戰的，除了越明舉之外，還有近百名學院的第一期和第二期畢業生，最終活下來的除了越明舉之外，隻有十二人。
越明舉很快飛過了那片平原，前方山脈已經曆曆在目。
原本牧原是整塊的平原，資源豐富，土地肥美，有數百萬人口生存。
那一戰之後，牧原變成了廢土，整個麵積數百萬平方公裏的平原被生生削低了數千米的海拔，而平原中心則在聖境的亂戰之中被各方的力量打出了一片山脈來。
越往前去，越明舉的心情也隨之越沉重。
當初，這裏便是當初那位人族聖境的隕落之地。
他在這裏親眼目睹了那人的隕落，卻無能為力。
盡管他也在那一戰中名聲大噪，創下了驚人的戰績，再也沒有幾個人會用“天才”來稱呼他，但是相比之下，這更是越明舉的慘痛回憶。
“倘若師尊還在，當年就不會……”
每當這時候，越明舉就會想起師父陳龍。
當年師尊和其他聖境強者一同失蹤，如今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誰也沒有回歸，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真的隕落了。
這個所有人，甚至包括學院中的很多人。
當然，不包括越明舉，也不包括其他幾個人，然而整個世界上，還堅信師父活著的人，也就隻剩幾人了。
越明舉也知道，自己的堅信，更多的是一種信念。
一種支撐著他走下去的信念。
他相信師父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回來，所以自己必須撐下去，等到師父回來。
他知道，其他的師兄弟們，也是這麽想的。
正當越明舉思緒萬千的時候，驟然間，極度危險的預感傳來。
三道強大的力量，從三個方向襲來！
若是換成其他人，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襲擊，根本來不及躲避。
但是越明舉不同，當年他便是因為極其敏銳和細致的感應能力，被師父陳龍一眼相中。
而現在，他比起以前要強得多。
在三道攻擊匯聚在一點的上一個比起一息更短上幾千倍的瞬間裏，越明舉已經騰身飛起，同時在他的腳下，綠光閃過，無數植物刹那間如同瀑布一般爆發出來，有花，有草，有樹木，有藤蔓。
這無數植物交錯在他腳下，化作盾牌。
然而下一刻，三股力量一同爆發，便將這足以化作林海的大片植物破碎。
但是越明舉也趁此機會飛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