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月宮的天閣呆了一夜下來,她的身體冰冷得與冰無異,無力的睜開雙眼,看著海上的明日,緩緩的勾起嘴角,她終於堅持下來了,看到了今日的日初,再堅持下去,一定會等到洛的歸來。

“起來!王叫你去韻天廣場!”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膜,同時一隻大爪伸出一把拽過她拖出天閣。

身體的重心不穩,一路上跌跌撞撞,撐了好久才到了所謂的韻天廣場。

段暮雲換了一身白袍,可是看著卻不如洛那番純潔,舒服,他的身上有的是陰險,絕決,而洛隻是冰冷,越洵便是妖孽,邪魅!

或許是有兩個男人對自己的保護過多,所以她才會遇到段暮雲這樣的男人,一個看她如看賤柳的男人。

“賤婢,知道這什麽遊戲嗎?”段暮雲起身,緩緩的勾嘴角,如撒旦一般邪惡。

碎碎搖搖頭,單薄的身子早已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本王告訴你,這叫追獸遊戲!今日就是叫你一起來玩的!”他坐回寶座,十指輕敲寶座扶手,似笑非笑道。

“碎碎奉陪。”仍舊是平靜如水的語氣。

段暮雲的眉深蹙,拍案而起,衝到她的身邊,小聲低語,“倘若你如此乖巧下去,本王就繼續折磨你,直到你伸出那紮人的刺!”

“原來王是要碎碎用那刺紮人,那樣你很過癮,很刺激是嗎?你就喜歡以前的齊碎碎,因為天下沒有一個人能反駁你,而我卻敢,還將你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有了興趣,準確來說,你戀上了那個潑辣的齊碎碎!”碎碎不看他一眼,平視著前方一字一句的刺激著段暮雲的自尊心。

被說重心事的他,臉色難看起來,大掌緊捏她的下頷,“本王喜歡懂得迎合,拒絕的賤婢,即使你現在給本王裝出一副死人的模樣,本王同樣也要將你的真模樣磨練出來!”

骨子裏不肯低頭,那一分屬於她的傲氣作祟,緩緩站起身,平視他道:“隻要你支援皇朝,齊碎碎什麽都可以陪你玩!”

“本王改變主意了!既然你如此愛那個越洵,好!本王給你安排一場見麵如何?”

不!不可以!她無顏見洵哥哥,倘若他一來,無疑是掉入了段暮雲的圈套,忽而她的城堡抵線坍塌,雙膝重重落地,“王,碎碎什麽都可以陪你玩,什麽都可以給你,請你不要讓我見他!不要!”

“剛剛的孤傲哪裏去了,剛剛的骨氣哪裏去了,你的雙膝現在竟跪在了本王麵前!”段暮雲厭惡的看著她,眼裏是鄙視。

“我不要見越洵!”

“好!那玩遊戲!”說罷,提及她瘦弱的身體便扔進那個圈子裏,裏麵是一匹在狂奔的馬,如同現代的賽馬大賽!

“跑!倘若你跑贏了本王的寶馬,那麽就不見越洵!你今後所有的一切,都屬於本王!”段暮雲眉間是難以掩飾的憤怒,兩條劍眉深蹙。

幾個侍女連忙走上前,撒嬌………

一聲口哨聲響,碎碎的神經緊繃,轉過頭看了一眼段暮雲,撐起身子,邁著細小的步子向前行,腳在打顫。

馬的廝鳴如此刺耳,裏麵的競爭越來越強烈,十餘匹寶馬,踏得地都似在震動。 她努力的奔跑著,身體虛浮,感覺腳未著地,使勁地飄在半空。

寶馬似乎發現碎碎在與它奔跑,竟然踏蹄,猛追上去。

在一段的長跑中,碎碎的身體的冰冷終於漸去,有了溫度,並且還流出汗來,不知道是冷汗,還是汗水。

周圍的響聲越來越激烈,那靡靡之耳在馬蹄聲中顯得尤為的不倫不類,汗水迷糊了雙眼有,下意識用衣袖擦汗,才發現,袖袍也被汗濕。

身體越來越熱,眼前的景物在模糊,突然一匹巴奔跑過快,馬蹄竟生生踩在她的玉足上,一個趔趄她摔倒在地,手在跑道上擦出一長長的傷口。

不!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能輸!不要!努力地撐起身子,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腳步步前行,忽而眼前的一切變得黑暗無比,身體輕飄飄的倒在地。

在寶座上段暮雲驚起身子,在沒有經過大腦同意的情況下,衝進圈子,將她從馬蹄下抱走。

所有的侍女驚大了嘴,王為了一個如寵物一樣的女人如此瘋狂?而且親自救她?難道真如月婕所說,她不是一般的女人,王對她不是興趣,而是眷戀!

段暮雲抱著她衝進了殿內,放在床榻之上,低哼道:“把藥箱拿來!還有禦醫,快!慢一步,本王斬了你們!”

周圍的婢女都驚得連忙退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王,這個女人真的如此重要嗎?

他打開醫箱,拿出白色的布條,打濕將手腕處的傷口血跡擦幹淨,再用布條包輕輕地包紮在傷口上,突然她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抽抽手。

“本王的賤婢,必須是完整無缺的!”他看著她因疼有了些意識,收起了剛剛的擔心與著急,冷言冷語道。

碎碎微睜開雙眼,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他臉的輪廓,身體好熱!也好冷!不自覺的蜷縮在一起,痛苦的呻吟:“冷……冷……好冷……”

段暮雲看她的模樣,心不由得一緊,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手腕瘦得能看清裏麵的骨頭,她一個妖精居然連這點折磨都經受不起,不知道用靈力保護自己嗎?

關心的伸出手將錦被裹在她的嬌軀上,冰冷的十指劃過她的臉頰,理了理那散亂的青絲,忽而覺得這張臉還以前那般天真,活潑。

隻是變了心,她愛上了一個男人,為那個男人她竟然收斂了自己原本的性格,孤傲得如一朵開放在枝頭的寒梅。

心疼感隱隱傳來,她說得對,自己眷戀的是以前那個囂張跋扈罵他是小屁孩的碎碎。不是現在這個已經不在完整,不是原來的碎碎。

搖頭歎息,這時禦醫走了進來,坐在床榻上把了把脈,麵色沉重道:“王,這位姑娘的脈象居然如此虛浮,身體很虛弱,可以說是命懸一線,時而劇冷,時而劇熱,造成的後果怕不是風寒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