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棒!

蕭離在義莊中日子過得很充實,不是打坐練氣,就是紮馬練功,偶爾通過槍鬥術的訓練方式,鍛煉一下身體柔韌性與協調性。

盡管槍鬥術的經驗已經與蕭離融為一體,可是他的身體畢竟沒有經過係統訓練,要完全發揮槍鬥術,還得提高身體各方麵的機能。

見蕭離經常做一些奇怪動作,九叔倒是來問過一下。

蕭離解釋是在做瑜伽,鍛煉柔韌性,九叔似懂非懂,也就沒再過問。

空閑時間,蕭離會主動幫九叔做些事情,順便學習一些草藥,和關於各種精怪的知識。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今天是任老太爺遷葬之日。

一大早,九叔就將蕭離,秋生和文才喊到身邊

文才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說道:“師父,這麽早什麽事兒啊?”

九叔冷哼一聲:“今天是替任家遷葬的日子,還不趕快準備家夥。”

對於這次遷葬,九叔很是看重,因為任發是任家鎮首富,隻要讓對方滿意,不但可以增加自己的名望,還能獲得一大筆收入。

九叔可是個財迷,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當然,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九叔雖然喜歡錢,可收費一向公道,該拿的一分都不少,不該拿的,他不會多要半分。

文才反應過來,和蕭離,秋生準備起遷葬的必備之物。

九叔則穿上杏黃道袍,頭頂八卦玄黃冠,一看就正氣凜然,讓人安全感爆棚。

一行人走出義莊,在鎮東和任家一脈之人匯合,隨後一同前往任老太爺的墓地。

任家是當地的大族,與任老爺沾親帶故的人不少,遷葬屬於大事,加上任老爺是任家鎮首富,所以那些三姑六婆七叔公都趕了過來,一大群人熱熱鬧鬧來到任老太爺墳前。

蕭離幫忙擺好祭壇後,就退到一旁。

跟在任老爺身邊的任婷婷,悄悄靠近蕭離,小聲說道:“蕭公子,你也來啦。”

“任小姐,你好。”蕭離客氣的回道。

一旁文才和秋生第一次看到任婷婷,眼睛都看直了,差點當場流口水。

一直圍著任婷婷轉的保安隊長阿威,見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任婷婷,居然主動和一個小白臉搭訕,臉色頓時一變。

他對任婷婷早有想法,任婷婷不但膚白貌美,而且還是千金小姐,隻要娶了任婷婷,無疑是財色雙收。

可蕭離的出現,讓阿威感受到了威脅,當下惡狠狠瞪了蕭離一眼,示意對方離他表妹遠點。

蕭離對此視而不見,阿威就是個銀樣蠟槍頭,他對任婷婷並沒有想法,可不會因為對方一個眼神而退讓。

男人嘛,誰不要個麵子。

秋生和文才則直愣愣看著任婷婷,一副神魂顛倒的模樣,眼看就要出醜,九叔發現情況,咳嗽了兩聲,這才讓兩人回過神來。

見吉時已到,九叔吩咐秋生起香爐,點燃三根香,正色道:“大家要誠心敬意地拜。”

九叔插上香後,任老爺,阿威等人陸續上香。

蕭離跟著九叔在任老太爺墳前走了一圈。

九叔似乎覺察到什麽問題,眉頭皺了起來。

這時,任老爺和阿威走了過來,任老爺笑道:“九叔,當年風水先生說這塊難得的好穴。”

“嗯!”

九叔沉吟一聲:“不錯,此塊穴叫蜻蜓點***長三丈四,隻有四尺可用;闊一丈三,隻有三尺可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隻能法葬。”

“九叔了不起!”任老爺聽聞九叔之言,當即豎起大拇指。

“法葬?師父,什麽是法葬?難道是法國式葬禮?”文才第一次聽說法葬,不由出聲。

文才想到什麽說什麽。

這種人說好聽點是心直口快,說難聽點就是口無遮攔。

其餘人聽了文才的話,都感覺有些好笑,可是礙於現在的場合,又不好笑出來,一個個都憋的難受。

九叔白了文才一眼,訓斥道:“你少插嘴。”

蕭離拍了拍文才肩膀:“所謂法葬,是將棺材豎著葬。”

眾人聞言,這才了然。

任老爺不由對蕭離高看一眼,他父親確實是豎著葬的,這件事少有人知,蕭離能夠一語道破玄機,可見有些功力。

眾人祭拜完畢,九叔示意可以動土,一群民工那種工具忙活起來。

任老爺見民工動土,朗聲道:“當初那風水先生說過,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棒!”

蕭離聞言,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棒是棒,不過是棒槌的棒。

他可知道,當初任老太爺為了得到這塊穴,動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逼得風水先生讓出這塊穴。

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

可在任老太爺死後,任老爺好死不死,偏偏去請那風水先生為任老太爺主持法事,這完全就是沒帶腦子,不坑你坑誰!

九叔顯然看出了其中門道,似笑非笑的問道:“那靈不靈呢?”

任老爺臉色閃過一絲尷尬:“不瞞九叔,這二十年來,我們任家的生意是越來越差,都不知道為什麽?”

“我看那風水先生一定和你們任家有恩怨,老太爺生前是不是跟他有過節?”九叔問道。

任老爺麵色有些不自然:“先父知道這是一塊好地,就用錢把它買了下來。”

“隻是利誘,我看不止吧!”

“呃……”

任老爺尷尬的笑了笑,顯然當初是做了不光彩的事,隻是礙於麵子,不好說出來。

九叔搖了搖頭:“我看任老太爺當初一定是威逼了,不然那風水先生不會故意整你們,還叫你們把洋灰灑在蜻蜓點***上麵。”

“這有什麽不妥嗎?”任老爺疑惑道。

九叔解釋道:“應該雪花蓋頂,這才叫蜻蜓點水,棺材頭若碰不到水,這麽叫蜻蜓點水呢?那人還算有良心,叫你二十年後起棺遷葬,害你半輩子,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出棺了!”

這時,民工的聲音傳來。

九叔帶著眾人過去,眾人一看,棺木果真是豎著安葬。

幾個民工架起滑輪,將繩索套在棺材上,緩緩拉起棺材。

片刻之後,幾人將棺材拉起,平放在地上,經曆二十年歲月,這具棺材居然沒有一絲腐爛跡象。

九叔眉頭一皺:“鬆繩,起釘。”

接著對周圍的人說道:“各位,今日是任公威勇重見天日,凡年齡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還有四十八,屬雞,屬牛者,一律轉身回避。”

眾人聽聞九叔之言,那些生肖犯衝的幾人都自覺轉身回避。

九叔見狀,這才說道:“回避完畢,大家整理衣冠,開棺!”

站在棺材周圍的幾人正要開棺,四周群鳥驚飛,一股陰風呼嘯,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圍在棺材前幾人將棺材打開。

九叔神色凝重,蕭離略微皺眉,幾人上前,伴隨棺蓋開啟,隻見一股濃鬱的陰氣向外潰散。

而下葬二十年的任老太爺,屍體竟然沒有一點腐爛跡象。

任發和任婷婷看到任老太爺的屍體,沒有多想,當下就跪在地上。

“爹!”

“爺爺!”

任老爺哭喊著磕頭:“驚動您老人家,是孩兒不孝!”

周圍人見到任老太爺身上的黑氣不明所以,但九叔和蕭離卻清楚,任老太爺已經變成了僵屍。

任老爺並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起身問道:“九叔,這裏的墓穴還能用嗎?”

九叔搖搖頭:“蜻蜓點水,一點再點,肯定不會點在同一個地方,這道墓穴已經沒用了。”

“那怎麽辦?”任發問道。

九叔原本已經找好了一塊風水寶地,可看到任老太爺的樣子,知道如果不盡快處理,肯定會鬧出事情,於是說道:“我建議就地火化。”

簡單粗暴~啊不,是簡單方便。

如果就這樣火化,那後麵的劇情就不用展開了!

任老爺不負眾望開始作死,急忙搖頭:“不行,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說什麽也不能火化,否則我怎麽對得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作為大孝子的任老爺,無論如何都不接受九叔火化的提議。

蕭離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心道:“你爹生前還最怕死呢,你怎麽不想辦法讓他長生不老啊?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個道理,總是有人不明白!”

出於人道主義,蕭離覺得自己有義務勸阻任老爺的作死舉動,解釋道:“任老爺,任老太爺的屍身不腐,如果不盡快處理,很可能會屍變,到時候你和你女兒都可能有危險。”

任老爺一聽,有些猶豫,畢竟事情關係到自己的小命。

可一旁的阿威不幹了,他早就看蕭離不爽,當下站出來,吆五喝六的說道:“什麽屍變,你嚇唬誰呢?我看你們這些招搖撞騙的家夥就是想趁機多要一點錢。”

“你說什麽,有膽子再說一遍。”秋生個性比較衝動,聽到阿威的譏諷,當下就擼起袖子準備打人。

“秋生!”九叔見狀,低聲訓斥。

秋生這才壓下火氣,冷哼一聲,退到一邊。

蕭離看著耀武揚威的阿威,就跟看弱智一樣,冷聲道:“這件事非同兒戲,一個不好會鬧出人命,出了事,你負得起責嗎?”

“你唬我,當我是嚇大的。”阿威拍了拍腰間的槍杆子,一副拽上天的模樣:“隻要有我阿威在,什麽牛鬼蛇神來了都不用怕。”

“無知者無懼!”蕭離搖頭歎息,看樣子這個作死小能手不坑死任發,心裏就不痛快。

“你說什麽……”

“好了,不要吵了!”

九叔不想蕭離與阿威發生衝突,擺了擺手:“不如這樣,先將任老太爺的屍體運到義莊,我再選個吉日讓任老太爺早日入土為安。”

任老爺想了想,覺得九叔的方法還算可行,當下讓人蓋棺,將棺材送到義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