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大地盡頭浮現一抹殷紅,冷風吹過,滿是蕭瑟!

白浩衣服破爛,背對著夕陽,深一步淺一步走了出來。

路邊,一抹抹綠色,極為晃眼,反射落日輝光。

近距離一看,那皆是生機勃勃的各色植株,枝葉鮮嫩欲滴,如琥珀又似碧波般深邃。

呼!

風越吹越大,揚起了巨大的煙塵,一時間煙霧衝天!

“啊噗!什麽鬼地方,老天爺你夠了啊,我一大活人,在這裏過得還不如一株草?”

煙塵彌漫中,白浩使勁咳嗽,灰蒙蒙的身影被嗆得顫抖,捂著嘴發出沉悶的罵聲。

旁邊,一根草迎風晃動,綠光搖曳,在塵煙中,竟絲塵不染!

“你笑什麽笑,你也以為老子好欺負,信不信我踩爛你?”

白浩從滾滾煙塵中衝了出來,灰頭土臉,一看見那燦爛像花,搖頭晃腦不止的古怪野草,氣就不打一出來。

總感覺這草也在笑他!

砰!

白浩一腳踢在了沙地中,塵沙飛起,卻不敢繼續往前,腳停了一會,又收了回去。

因為他還真不敢踩!

實話實說,白浩真的不敢得罪一株草!

“想我還是穿越大眾,有係統的男人,被號稱荒域十大“奇才”,荒域十大美女皆在“追”我,在這裏,竟還比不過一株草?”白浩滿腔辛酸,一臉苦澀。

“空間深處那幫混蛋,欺負老子是吧,不講理是吧,老子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白浩擦了一把虛無的淚,猛地回頭,朝後方對著落日,仰天大叫,神色不忿。

轟隆隆!

突兀,大地一陣顫動,虛空刮起了颶風,塵土飛揚。

這時,落日所在的方向,遙遠的空間深處,綠光大盛,似一方星空在轉動,有一股可怕的氣息擴散而出。

“你,你又要幹嘛,老子被封了修為,又被你們狠揍了一頓,還不解氣?又要幹啥?”

白浩一臉心虛,感覺心拔涼拔涼的,結巴地開口,又慌又氣。

“滾!”

呼!

一道宏大無邊的聲音落下,狂風驟起,似能淹沒一切。

白浩隻感覺天旋地轉,腳跟離地而起,而後就失去了意識!

…………

荒域,神木國,青州城!

城中,車水馬龍,商鋪攤位遍地,一片繁華!

街上,除卻人族,還有各色生靈、異族在行走,有的長犄角、有羽翼、更有獠牙、獸首,如百族交融、萬族匯聚,卻平淡而行,毫無一絲不適感。

“你看,天上的那個,是斷了羽翼的鳥人嗎?沒翅膀還能飛呢?真是艱苦卓絕,不甘於行走啊!”

一名豬妖在開口,豬臉人身,拉著同伴指向天空,在感歎,滿臉的佩服。

“好像是,真夠厲害,佩服啊!”

豬妖同伴也開口,目光看向天穹,確實有一道人影,不過,而後疑惑道:“可他怎麽不在天上飛,而是向下砸來呢?”

“不好,他飛行失控了,快跑!”

不知誰喊了一聲,而後嘩一聲,此地作鳥獸散,空出一片地帶。

呼!

“啊!”

砰!

一聲巨響,煙塵衝天,一道重物砸落,驚呆了周圍諸多生靈。

“爹,鳥人從天摔下來了,他會不會死啊!”空地旁,一個小男孩小臉有些害怕與好奇地驚叫。

“你才是鳥人,你們全家都是鳥人!”此時,白浩麵朝地,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不忿地輕聲道。

“哎呦,我的骨頭斷了吧?那些家夥太狠了,竟然把小爺甩出草木空間!總有一天小爺會回去的,連根拔光你們這些花花草草!”

白浩動一下,就感覺全身骨頭似斷了,忍不住默默念道。

“嘩!”

突兀,一股熾盛而柔和的綠光,從白浩身上泛起,強大的生機氣息擴散開來,讓人如沐春風般舒適。

“哢嚓!”

一陣細密而又有節奏的骨頭顫響發出,白浩全身一顫,隻感覺全身舒爽!

“我的神力終於回來了,這感覺確實好啊。難怪那些穿越大眾一個個都想當強者,做大帝呢!”白浩一頓感慨,而後站了起來,全身一動,綠霞氤氳,皆是一種力量的彰顯。

他在草木空間中被封的修為又回來了!

“兄弟,你們鳥人一族就是強,不僅實力強大,毅力膽魄也強,沒了翅膀也能飛一會,我自歎不如,實在佩服啊!”

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白浩思緒。

剛才的豬妖走來,豬首人身,正一臉佩服,雙眼火熱,似看怪物地看著白浩,開口。

白浩頓時滿頭黑線,剛恢複神力的喜悅感,如被涼水澆滅一般,給衝淡了。

“不過,不是兄弟打擊你,人要往前看,沒了翅膀咱也不要太較勁,還能晉升尊者境界嘛,到那時沒了翅膀也能飛不是,真別把自己給提前摔死了。”

見白浩不說話,豬妖又開口。

白浩麵如黑炭,已經不想說話,理都沒理這家夥,徑直轉身走了。

當然,他很想罵一句,你才是鳥人,你全家都是鳥人!

他是誰?荒域十大“奇才”之一,被荒域十美“追”的人,還是有幸被千年一開的草木世界選中入內的人!

這萬千榮譽加身,比那什麽鳥人強不知多少倍了!

“哎,你們聽說了嗎,千年一開的草木世界落幕了,那些荒域中以及其他八域各大神山、大教的無雙天驕們也歸來了,不過……!”

走在街上,白浩腳步突然一頓,被一道聲音所吸引。

白浩抬頭看去,旁邊一棟古色古香的酒樓二樓上,一間雅間中,有幾人在閑談,身姿不凡,皆有不弱的修為,一看就是城中貴族教派子弟。

白浩來了興致,或者說對那千年一開的草木世界情況感興趣。

因為,他也是剛從那裏出來,同時……

“不知那些倒黴的家夥怎麽樣了?會不會恨死我啊!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啊!”白浩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感覺心虛地自語,不過嘴角不自禁浮起一絲壞笑。

“李兄,你還賣什麽關子,在消遣我們幾個是吧,你倒是快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麽。”閣樓上,幾人追問,同樣被提起了興致,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