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外出

近些日子雖說茶樓的生意不好,但是婉君的心裏卻還是很開心的。之前生意太忙,蘇青又含冤入獄,自己過得很辛苦。

陸家人以為擠兌了蘇家的生意,暗地裏偷著樂,但其實他們卻歪打正著幫了婉君的忙。

“這幾天正好可以休息,累死了。”

婉君早都想好好休息幾天了,奈何店裏的生意太好,不能關門休息,如今蘇家人的行為卻如了婉君的意。

茶樓這幾天生意慘淡,從早到晚都沒有客人到訪,廚房裏廚娘每天隻是負責準備三餐,跑堂的夥計每天早上把椅子從桌子上搬下來,擦幹淨桌子,之後再打擾打掃店裏的衛生,擦擦樓梯扶手,之後就隻能等晚上把椅子搬回去。

店小二看著空****的茶樓發呆,廚娘對著冷鍋冷灶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個廚娘放下手裏的青菜,把濕手在圍裙擦了幾下,走過來對著他們說道,“聽說老板和老板娘這次把陸家得罪了,這次陸家人恐怕得趁著公主他們不在,狠狠報複咱們吧。”

“可不是嘛,你看前些日子,老板娘他們給公主和七皇子送行宴上還得意忘形的呢,真是風水輪流轉啊。”還有一個廚娘聽見剛才那人的話,也跟著放下手裏的刀,走過來附和道。

“你們聽沒聽說,前幾天老板被一個麻子臉告了,說是小時候與老板青梅竹馬,老板家以前家境不好,全是麻子臉家出錢救濟。可如今呐,這麻子臉父母雙亡,家境敗落,這老板也不承認跟那麻子臉的婚事。”

“苦命的人啊,沒了父母沒了依靠,就她的模樣,老板不要她,恐怕也沒有人願意娶她了吧。”那個擇菜的廚娘湊過來,接著他們的話說。

“聽說老板入獄之後,老板娘跟公主去找過那麻子臉,不知道跟她說了些什麽。那麻子臉又跑到朝堂,說什麽是有人教她誣陷老板。結果呢,那個可憐的女人在朝堂之上慘死。唉,真實苦命的人啊。”切菜的廚娘雖然講的是悲傷的故事,可是語氣裏卻沒有多少同情,更多的是看熱鬧和漠不關心。

“你們說,那麻子臉突然之間翻供,會不會是因為咱們老板娘和公主給她什麽好處,或者是……威脅?”擇菜的廚娘四下打量著,故意壓低聲音,一副發現了天大秘密的表情。

“這就叫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吶,表麵上和和氣氣的,誰知道背地裏安的什麽心打的什麽算盤啊。”切菜廚娘趕緊附和著,根本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天下大亂了才開心。

“咳咳,什麽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怎麽沒聽明白。”婉君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廚房,看著這群廚娘無所事事拿自己家的事情取樂,氣不打一處來,卻還是告訴自己要理智,強行壓製住怒氣,悄悄走到廚娘中間,加入她們的談話。

“你是不是沒聽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啊,這老板娘……”切菜的廚娘沒有抬頭,不知道老板娘來了,還想接著說下去。

“咳咳,咳咳!”一群人假裝咳嗽,想讓她閉上嘴別再說了,畢竟是在人家打工,這胡說八道被主人家抓到,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這老板娘很生氣,一會兒你去賬房結了這個月的工錢,以後你不用再來茶樓工作了。切菜的活實在是太委屈你了,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去說書啊。”

婉君的語氣裏帶著調侃,可是語氣裏卻是不怒而威,嚇得切菜的廚娘沒拿住刀,險些掉到腳上。

“你,你,你,還有你們,不好好在廚房做你們的菜,亂嚼舌根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從今天起,你們就不用來上班了,一會兒都去賬房結一下工錢,這段時間你們都累壞了,我會叫賬房多賞給你們些碎銀。”

畢竟一起經營茶樓很久,她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婉君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多給些碎銀就算是給她們的補償。

幾個廚娘知道自己犯了錯,老板娘開除自己也是情理之中。沒想到這些日子沒有生意,老板娘非但沒有借機克扣工錢,反而多給了些碎銀。她們很是慚愧,去賬房結了銀子,就安安靜靜的離開了茶樓,沒再胡言亂語。

婉君看著幾個嘰嘰喳喳的廚娘被自己開除,其實心裏也很不舒服。自己能開除店裏的夥計,又不能把天下人怎麽樣。有時候輿論的力量猛於虎,哪怕是君王,也沒有能力堵住這悠悠眾口,強迫他們閉嘴,不去亂嚼舌根。

沒過幾天,趙氏進城,跑到了茶館,說是過來看看大哥大嫂,其實實際上就是借著茶樓的生意慘淡跑出來嘲笑女主。

“呦,大嫂啊,聽說前些日子有個麻子臉女人自稱是大哥的未婚妻,後來她去哪了?”麻子臉在衙門被暗殺的事早都傳回了鄉下,說到底,趙氏隻是想揭開婉君心裏的傷疤。

雖然說麻子臉不是被自己殺的,但是那天如果不是縣令逼問幕後黑手是誰,想必她也不會死。

婉君對趙氏的頻頻發問選擇了保持沉默。

趙氏依舊咄咄逼人,看著冷冷清清空空****的茶樓,不鹹不淡的說:“大嫂啊,也不是弟妹多嘴,咱們蘇家曆來都是采蘑菇為生,也都養活了家裏的人,大嫂你又何必折騰,學人家經商開什麽茶樓,這下好了吧,一個客人都沒有,一天兩天還好,這日子長了,可別叫家裏接濟。";

趙氏的嘴巴一張一合間吐出的話就像一把把利刃,狠狠的紮在婉君身上。

婉君沒有搭理她,直接一個人上樓,關上門休息。

趙氏看婉君並不搭理自己,覺得無趣,也就閉上了嘴巴。

沒過多久,就有從京城來的太監造訪小鎮,這件事對於鎮上的人來說,可都是新鮮事。

後來聽他們說,陸家被人謀反被抄家了,昔日走路都恨不得八抬大轎,從來都是用鼻孔看人的陸家人,如今已經成了街頭巷尾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些曾經巴結陸家的人,眼看著依附的大樹倒了,紛紛想辦法與陸家撇清關係。

蘇家的茶樓也恢複了往日的繁忙,婉君的臉上更是綻放著笑容。

老樹盤根,陸家的百年基業真的就這樣被連根拔起的消息很快傳遍小鎮,成了小鎮居民茶餘飯後的談資,更有甚者,消息靈通的說書先生更是把整個**描述的繪聲繪色。

“你們聽說了嗎,就是這家店的蘇老板在獄中收集的證據,告倒了陸家人,替小鎮除了一害。”一個客人坐在桌前,輕輕放下茶盞說到。

“真是風水輪流轉,你看之前陸家人那叫一個囂張,差點把這蘇家茶樓擠兌的關門大吉,這回呢,看他們以後怎麽囂張。”一個客人附和道。

陸家人仗著有權有勢,在小鎮上更是囂張跋扈,欺男霸女,早就聲名狼藉。平日裏百姓沒少收到氣壓,隻是無奈沒辦法與之抗衡,隻能忍氣吞聲。

陸家被除掉之後。蘇家茶樓的生意更是空前紅火,有些老主顧喜歡茶樓的菜式氛圍,有些人聽說了蘇青的事跡,更是慕名而來。

當清晨的陽光愛撫著大地,茶樓就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婉君更是早早的起床,對著鏡子梳洗打扮。人逢喜事精神爽,婉君雖然忙碌,但是麵色紅潤,白皙的臉上透著幾分緋紅,就像茶樓紅紅火火的生意。

“蘇青,你看著茶樓的生意越來越好,店裏的人手不夠,實在是忙不過來了。”

“婉君,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隻是我含冤入獄,你一直為了我的事情忙前忙後,現在我出來了,你又要為了生意操勞。”蘇青拉著婉君的手,看著婉君如削蔥的指尖出現了老繭,很是心疼。

“蘇青,我有一個想法,你看隔壁鎮上的趙家茶樓,比咱家的茶樓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一天的流水更是多的讓人眼紅,我想去那裏看看,學習一下茶樓的經營之道。”婉君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蘇青的眼睛,一字一句都是商量。

“好,我這就去準備,你先在房裏休息一會兒。”

說幹就幹,蘇青簡單收拾一下東西,往懷裏揣了些銀子,直接下了樓備車。

婉君收拾好下樓。去茶樓吩咐好,交代好茶樓的廚娘和店小二,匆匆去街上跟蘇青匯合。

陽光明媚,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婉君聽著街上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伸手掀開轎簾,向街上張望。

“蘇青,你看。”蘇青順著婉君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個小貨郎,推著一個小推車,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撥浪鼓,小荷包,糖葫蘆,各種蜜餞果脯,還有些叫不出名字的東西。

蘇青收回視線,很是寵溺的看著婉君,雖說妻子做事情向來成熟穩重,可是其實骨子裏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馬車在官道上徐徐而行,路麵平坦,馬車沒有顛簸,走的很平穩。

謝婉君這些日子確實過得太累了,勞心勞力的,沒多一會兒就靠著蘇青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