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得救

謝婉君忙安慰,撫了她的肩,直到她漸漸止住了哭聲才開口到:“此事說來話長,我隻揀要緊的說了,原是那日老夫人聽說了公主和你二哥事情的真相,一時間接受不來,直接暈了,如今雖醒來,卻……卻是再也不能言語了。”

白妙妙一聽,也是嚇得不行,隻是還是鎮定道:“從此後都不能開口了?郎中可說不能治了?”

謝婉君點點頭,眉眼中全都是擔憂之色。

白妙妙氣的不行,忙拍了床沿:“庸醫!要他何用!”

謝婉君忙穩住白妙妙,生怕她吵醒了老夫人,然後輕輕開口到:“此事也怪不得他,小病他能醫,疑難雜症醫不好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聽了這話,白妙妙難免就想起公主,若是她在,請個禦醫過來又何妨?如今……唉!

謝婉君隻道:“若是過兩日還沒有好轉,我便拿了尋訪天下名醫了。”不管怎麽樣,老太太這病是治不好也得治,哪怕付出多少代價!

白妙妙忙攔住了:“那些個所謂的名醫,全是為了銀子,哪有幾個真正厲害的,我還怕他們越折騰老夫人病情越嚴重呢。”忽然又想起什麽,忙道,“我聽說這次來訪的使臣裏有個醫術了得的郎中隨行,竟不知醫術如何?”

白妙妙也是從小道消息打聽而來的,但是這個郎中的醫術卻實是數一數二的。

“能治好老夫人?”謝婉君仿佛看到了希望,這樣的話老太太也不會遭遇暗無天日的黑暗了。

白妙妙點點頭:“我也是聽說,傳的神乎其神,興許可以,隻是這使臣不好對付,罷了罷了。”說著擺手放棄,來訪的使臣又豈能是自己的所能覬覦的?

白妙妙把這事當做隨口一提,又絮絮叨叨對著老夫人說了好一會子話,也不管老夫人聽不聽得到,她隻自己說完便戀戀不舍地回去了。

隻是謝婉君聽了,難免會記在心上,待白妙妙回了府,她便有了去找使臣的想法。又想起上次他們的經曆,想必白妙妙是不願再冒這個險了,隻是蘇青,自己又怎麽舍得他去冒險,於是獨自出了門。

誰知不願見什麽,卻偏偏來什麽。她還沒進了使臣館,就見泰格走了出來,一看來人是謝婉君,嘴角便浮現笑意:“小娘子可是惦記我了?這麽青天白日的就過來瞧我了。”

謝婉君瞪了泰格一眼:“我不是來找你的,你讓開。”滿臉的嫌棄,簡直都可以說她是外國使臣的敗類!

泰格仍是笑眯眯的:“天下誰人不知你我的婚事,說你不是來找我的,怕是沒人會信呐。”手也不安分的想要接近她的肩膀,色眯眯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登徒子!

謝婉君立刻就有了怒意:“你給我讓開!”衝著他大喊一聲,眉眼都快氣的豎立了起來。

泰格卻是一手橫在了謝婉君麵前,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謝婉君見狀,隻好退步,準備回去。

一看謝婉君要走,泰格哪裏肯依,“小娘子留步,何苦那般倔強,你說是來找我的,我不就讓你進了麽。”

謝婉君冷哼一聲:“說是來找你的,然後任由你捆了去?”她真的很氣,自己怎麽會遇見這種惡心到家的人,嗬……

泰格擺擺手,“小娘子此言差矣,我不過是瞧著你,喜愛得緊,才出此下策。”

聽到泰格這樣羞辱自己,饒人謝婉君再好的脾氣,也是要走了。

誰知剛走出去沒兩步,卻被泰格攔住了,泰格滿臉笑意:“這使臣館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來了,就留下來陪我喝杯小酒好了。”

說完就拉了謝婉君往裏走,任謝婉君怎麽叫喊都不成,畢竟是在他的地盤上,就算叫了,也沒人願意為了自己而得罪他,叫了好一會才碰到個人出來。

那人出來卻沒有理會謝婉君,眼看就要進屋子,謝婉君不由得急了,忙又大叫了一聲“救命啊!”

原本不抱太大希望,可是卻見那個人回過頭來,攔住了泰格。

泰格有些不滿,本來就要進門來,卻來了個不速之客,於是怒到:“張懸你還不讓開,好大的膽子,攔我去路!”

那張懸也不惱,隻緩緩道:“青天白日裏強搶民女,堂堂使臣這樣的做法,也不怕人笑話。”

聽到張懸這樣說,泰格更是怒上心頭:“你不過是個小郎中,有什麽資格教訓我?我命硬的很,你於我無用,所以我也不怕得罪你。”

張懸淡淡一笑,“可是我想得罪你。”從氣場上就完全壓過了他。

然後忙拉了謝婉君過來,然後自己走向泰格,也不知他和泰格耳語了什麽,卻見泰格並未糾纏也放了謝婉君。

謝婉君心下疑惑,可是也清楚,眼前這個人,定然就是白妙妙口中那個醫術高明的使臣了。

張懸為人正直,再加上自己本就是個郎中,虎口奪人也算救人。他看了看謝婉君,心下疑惑:“姑娘怎會在此?還被他盯上了?”

一聽了這話,謝婉君就忙要跪下來,還好張懸手快,攔了下來。

謝婉君忙開口:“多謝張郎中相助,隻是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張郎中施以援手,救救我病重的母親。”

現在這樣的情況,救自己的母親才是最重要的!

“你這次是特地來尋我救你母親的?隻是無意間被泰格盯上了?”既然如此,張懸心裏也有了幾分猜測。

謝婉君點點頭:“正是。”心裏卻還是有些猶豫,生怕張懸拒絕自己。

隻是張懸卻也不好打發,哪裏是一叫就叫的動的人物,“你怎麽知道,我就是你要尋的人,使臣館裏郎中又不止我一位。”張懸故作玄虛,賣著關子,就好像醫術高明的人不是他一樣。

聽了這話,謝婉君還以為自己找錯了人,於是隻好發問:“難道使臣裏頭醫術最高明的郎中不是閣下?”

換了旁人,這話一激,早就惱怒了。張懸聽了這話也不惱,隻“哈哈”笑了兩聲,倒弄得謝婉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謝婉君本想激將法一激,他定會承認,可他這樣笑,倒更是讓謝婉君質疑自己的猜測,“我要找的是使臣裏麵醫術最好的,如果不是閣下,能否麻煩閣下幫我通秉一聲?”

張懸看謝婉君如此執著,想必也是的確需要幫助,心下也有幾分動容,於是開口道:“我就是使臣館裏頭醫術最好的,旁人也不敢高過了我去。”

這話說的有幾分狂妄,隻是張懸也是那種一眼望過去便知不是等閑之輩的人物。所以他說這話,謝婉君竟是半點疑慮也沒有。

如今找到了人,謝婉君自然不會忘了自己的來意:“那還請張郎中施以援手,救救我病重的母親,酬勞自不在話下。”

“酬勞?你是要給多少酬勞?一百兩黃金還是三百兩白銀?”張懸卻沒有馬上答應,反而琢磨起了謝婉君的話。

謝婉君不由得有些急了:“隻要張郎中開的口我付的起,這些錢自然會不差一分送到府上。”

張懸卻並沒有直接回答謝婉君,隻是自顧自背著手看天,看了一會才微微歎氣。

謝婉君以為他失神,於是輕輕喚了聲:“郎中?”

張懸轉過身,眼睛裏似有一絲堅定,“我不要那麽多錢財,我隻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你答應了,我自然就去救治你的母親。”

謝婉君心道:這郎中著實奇怪,一開始問錢財,如今我要開價,他卻偏不要錢。如今這要求,也不知是什麽,不知該不該答應他。罷了罷了,還是老夫人的病更嚴重些。

思及此,謝婉君一咬牙,緩緩地點點頭。

張懸一看謝婉君那猶豫的模樣,不由得又笑了:“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為難你,這要求隻是要你費心些罷了。”

謝婉君聽了這話,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卻還是忍不住發問:“那張郎中可否告知,究竟是什麽要求?”

“這要求,難也不難,不過以我之力很難辦到。我看你的模樣非富即貴,想必也是京城中的貴胄,再不濟也是個大戶人家的人,所以你辦起來要比我容易。”

聽他這樣說,謝婉君更是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事?”

張懸定定地看著謝婉君:“我要你幫我找個人——林夕夢。”

這名字卻是謝婉君沒有聽過的,隻是看張懸的模樣,想必是個很重要的人,如今老夫人急需救治,況且自己也已經答應他了,所以不得不找了。

謝婉君福了福身:“恕婉君冒昧,敢問這是何人?”

張懸提到這個人,眼裏滿是柔情:“此人是我的妻子,不過當年因著年少無知,我惹她不快,她回了母國,我便再也尋不到她了。”

“看張郎中的模樣,想必她在您心中的分量一定很重吧。”謝婉君瞧瞧張懸的模樣,那林夕夢可真是好福氣,得一個人惦記這麽多年。

張懸嘴角浮現了笑意:“不錯,我們是真心相愛,隻是那時候終歸太年少,遇事了也不知輕重。直到我找遍草原也找不到她,我才知道事態嚴重。”說這話的時候,態度微微感覺到惋惜,又是有她的思念。

找遍草原,草原那麽大,能這樣耐心找尋,想必一定是真心喜歡的了。

隻是……謝婉君又想到一個問題,於是發問:“那張郎中何以見得她一定會回李國?”

“這兒是她的母國,除了這裏,別的地方她更加不可能去。所以,我想她會回來的。”說到這裏,張懸眼睛裏更多了幾絲堅定。

“那她就算回來,就一定會回京城嗎?”謝婉君還是有些不服氣,不知為何,可能是他太過篤定的語氣吧。

“我感覺的到,她就在這裏。”說到這個,張懸的語氣甚至有些激動了,仿佛是他執著的關於所有和林夕夢相關的,都不容旁人質疑。

聽到這裏,謝婉君也不好再發問,於是忙說了別的話:“那你這次隨使,可是為了她而來?”

看來這個張懸也是癡情的種子,心中對他的崇敬也加深了幾分。

張懸點點頭,“不錯,若非因為她,我也不會來這裏。如今既然來了,我就一定要找到她。”這個決定他做了很久了,不管怎麽樣,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看著張懸堅定的模樣,謝婉君也多了幾分幫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