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遺書

少馬將軍意思是,盡快通知公主,快快的回來。因為這件事情不能瞞住太久,必須要盡快,最好是五天之內。

“好,明白了。”

謝婉君讓蘇青一定要好好的謝謝少馬將軍。少馬將軍推脫了一番,再三交代謝婉君,一定要讓公主盡快回來。謝婉君的心裏非常的慌亂。

回到攝政王府之後,**淵直接去了書房,她要把謝婉君的事情告訴宮穆沉,想他給自己一些安慰,卻沒有想到,推開門之後看見的是一張陰沉的臉。

“你……”她微微哽咽,卻突然被宮穆沉抓住自己的手腕,他的神色越發陰沉。

“我們不是都已經計劃好了的嗎?不要告訴太子這件事情,你如今這樣做,壞了我的事你知道嗎?”近來朝政局勢本就多變,他這次本來已經勝券在握,可是**淵攪亂這次計劃之後,濮陽皓琨就又崛起了。

“我壞了你的事?那你可知道婉君墜崖,太子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沒有找到她的屍體,她肚子裏還有太子的孩子,你要我瞞著太子,不是草菅人命嗎?”她沒有想到宮穆沉居然會以這樣的口吻來指責她,那謝婉君算什麽?她的孩子又算什麽?

一把甩開宮穆沉手,她盯著他,雙眸之中滿是不可置信和失望:“宮穆沉,我當真是想多了,兩條生命在你眼中都那麽的渺小,那我呢?我在你心中是不是更加不值錢?”

說完,轉頭就離開了。

宮穆沉看著她的背影,目光之中帶著痛惜,但是他這次並不是無理取鬧,也不是不把謝婉君和孩子的命看在眼裏,實在是**淵處理這件事情真的沒有處理好。

微微歎了一口氣,就轉身坐在了書房的椅子上,繼續處理政事。

而**淵從攝政王府跑出來之後,就去了謝婉君住的地方,她悲痛的看著這裏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身子瞬間無力。

“婉君,我對不起你。”淚水簌簌的往下落著,她雙手扶著柱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往前踱著,宮穆沉不明白,不明白謝婉君對她意義是什麽?

坐在**,她靠著床柱,正想要休息一下好好冷靜的時候,突然摸到了什麽平台的東西,她疑惑的睜開雙眼,隨即雙唇顫抖。

那是一封信,一封謝婉君留給她和太子的信。

**淵雙手顫抖的撕開信封,細細的看了起來。

“希淵,在你告訴了我太子身邊有我的替身這個消息之後,我雖然害怕我出去做這樣會讓我的父母不安全,可我還是無法忽視太子殿下的安危,希淵,你雖然不曾告訴過我如今的朝局形勢究竟是怎樣的,可我也能猜出幾分來。

濮陽皓琨與攝政王和太子殿下的鬥爭已經進入一個膠著狀態,我能夠想象得到,如今的京城是一個怎樣的環境,而我隻要一想到這裏,就更加不能忽視太子殿下的安危了,他是我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希淵,我不能看著他去受傷,更加不能忍受是因為我?所以,我偷偷在馬廄裏牽了一匹馬,到時候發現我不見了你不要怪罪伺候我的人。

倘若這次去京城我沒有見到太子,而是發生了什麽變故,你也不要因為我的處境去為難太子,婉君謹此敬上。”

“謝婉君?你怎麽可以這麽的愚蠢,我們兩個多少年的感情,我既然答應了你我會保護太子,就一定不會讓太子受傷,你為什麽不相信我?”頭不由的向上昂著,想讓不小心流出去的淚水再流回去,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她還能嚐到自己的淚水?為什麽不是鹹的是苦的?

她於是再也忍不住了悲痛,抱著床柱大聲哭了起來。

而外麵,煮飯的媽媽們心裏也很傷心。

“我今天早上想要起來伺候小姐,梳洗的時候沒有見到她,想著是不是受了什麽危險,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一個年輕的婢女抹了抹眼睛,看著另外一個侍女說道。

“是啊。”

她們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伺候的小姐不見了,而且馬廄裏也少了一匹馬,她們的心中就充滿了著急,有些擔心小姐的安慰,但是卻一直沒有什麽消息傳來,所以還抱著些許幻想。

可是如今**淵的哭聲是那麽的悲痛,想必,謝婉君也已經遇害了。

**淵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已經哭幹了,於是便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小屋。

她要回自己的郡主府,宮穆沉哪裏,她以後都不想再去了。

“小姐……”夏竹在門口等著她,手上拿著一個厚厚的披風,雙眸之中滿是擔憂,“奴婢已經在這裏等你很久了。”

她從顧長風哪裏聽見謝婉君已經死了的消息之後,也十分難過,但是隨即想到**淵一定比自己更難過的時候,心裏卻不由得擔憂了起來,於是拿著披風在這門口等了許久,果然讓自己等到了。

“夏竹!”**淵突然撲入夏竹的懷中,淚水越發肆虐,好像被堵住的情緒終於有了一個散發口一樣。

“小姐。”夏竹心疼地撫著她的背,你既帶著幾分哄的意味,“逝者已逝,活著的人要珍惜眼前的時光才行,婉君也不想你這樣。”

說完,她就想把自己手上的披風給她裹上,卻又突然發現,**淵已經一臉蒼白的躺在了自己的懷中,而且呼吸越發微弱。

“小姐!”說完之後於是連忙招呼人把她帶入房間。

**淵房間

“陳管家,快去我們府裏的大夫來看一看!”她瞧著**淵的神色是越發不好了,也不由得急得搓手。

“我們身邊一直有小姐,所以哪需要供奉什麽大夫啊,而且如今天色也那麽晚了,我們要是想出去找大夫來給小姐看病,也很困難。”現在京城之中人人自危,這大晚上誰願意出來淌這趟渾水?

“那怎麽辦呢,不如你去皇宮裏請太醫來給小姐瞧瞧,反正小姐現在怎麽說也是一個郡主,那些太醫院裏的太醫也沒有理由推脫呀!”想到這裏,夏竹雙眼猛的一亮,隨即就推著陳清覺出去了。

處理好這一切之後,她走到床邊,為**淵蓋了蓋被子,隨即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臉:“林小姐這一走之後,小姐又要忙著照顧太子,還要顧著攝政王殿下,真是苦了小姐你了。”不由得歎了口氣,隨即拿著放在一旁的濕毛巾,為**淵敷在額頭上。

宮穆沉和**淵吵架之後雖然自顧自的在書房處理政事,但是心裏還是放心不下**淵,所以招來自己一直派在她身邊的侍衛,想要詢問一下她和自己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卻沒有想到,這一問就讓自己心痛不已。

“屬下昨夜跟隨陳小姐去了郡主府,卻沒有想到看見陳小姐突然倒在了自己侍女的身上,於是屬下也隱匿了身形跟了進去,隱隱約約聽見那個侍女說,陳小姐似乎是發了高燒,而且也找不到合適的大夫。”

因為**淵素來擔心自己的安危問題,所以在郡主府當中也起了不少能夠保家護院的侍衛,他的武功雖然在他們之上,可是害怕陰溝裏翻船,所以離的遠了一些,也就聽得不是十分清楚。

而宮穆沉聽見這句話之後感到很可笑,他嘴角彎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說話的聲音帶著些冷意:“她可不會生什麽病。”

如果說這天底下誰最惜命,**淵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況且那小丫頭自己就是一個醫術不錯的大夫,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生病?

侍衛聽見之後也一陣慌張:“屬下所說的句句屬實,屬下親眼看見郡主府的管家去宮裏找太醫了。”他這句話一說完,麵前的人瞬間就沒有了身影。

宮穆沉即刻就去了郡主府,他心裏對自己一陣咒罵,怎麽就忘了呢?謝婉君去世,**淵難免會感到悲痛,再加上自己又和她說了那些話……

“宮穆沉,要是**淵出了什麽事,我看你能怎麽辦!”麵色上的緊張越發濃烈,他的步伐也加快了些許。

郡主府

“不知攝政王來這裏有什麽事,我家小姐如今並不方便見客。”他心裏知道,**淵如今還在昏迷不醒,是不方便讓太多人進去探病的,而且畢竟是女子的閨房,就算宮穆沉與自家小姐關係再親昵,也是不行的。

宮穆沉被阻攔之後也沒有說話,他餓狠狠的轉過去看著那些太醫:“本王告訴你們,倘若是你們不能給本王治好郡主,那麽本王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並且把你們所有的家眷流放到極北苦寒之地!”

這些太醫素來是見風使舵的人,如果他不警告他們一番的話,難免他們會狐假虎威不上心。

“是,老臣等遵命。”太醫們微微訕訕的站起身來,立馬找了一個地方會診。

而敲打好這些太醫之後,他就斜睨了陳清覺一眼,自顧自的跳窗戶進去了。

而陳清覺見到這一幕之後也頗感無奈,誰叫麵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常人,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呢?他一個小小的平民怎麽敢攔著他呢。

房內

宮穆沉走到床邊,看著因為發燒而麵色潮紅的**淵,心中滿是痛惜,他有些顫抖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貼了貼她的額頭,唇瓣也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