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脫困

地澤殺陣的不僅威力巨大,更讓他的內力向空中傾泄不少,這種感覺很詭異但卻異常真實,每多一刻他便虛弱一分。

楚南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入的落水巷,他頭上帶著一頂不知道從哪裏尋來的鬥笠,用一麵黑色的麵巾遮蓋住了他大半的臉龐,他的這身打扮不像是一名遊俠到更像是羅網的殺手,如果是平常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對於他的到來這落水巷卻是沒有一人察覺。

農家人的注意力此時全都注意在陣中的蓋聶身上,絲毫沒有覺察到落水巷中出現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看著被圍在地澤殺陣中的蓋聶,以及那龐大的內力波動,楚南的右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看來不是一個好兆頭。

賭了!楚南抽出自己身後的鐵劍,將體內不多的內力全數注入身前的鐵劍,整個劍身出一聲嗡鳴,劍尖也出了淡白色的光芒。

沒有任何的猶豫,楚南手執鐵劍向著其中一名農家弟子砸去,完全不講任何章法,更像是掄錘的鐵匠,動地澤殺陣的二十四人全是農家蚩尤堂的好手,每一人的走位都堪稱完美完全像是一個人在操控,也正是這樣地澤陣法的破綻也多,隻要其中一人出現了問題整個陣法便會出現破綻。

被楚南偷襲的那名農家弟子顯然沒有料到有人會從背後偷襲,一陣沉悶聲響起,那名農家弟子被砸暈了過去,整個陣型就此大亂。

然而一股更大的力量卻是自陣法中傳到了楚南的手中,鐵劍被瞬間震落在地,整條手臂也變得酸麻不已,楚南顯然沒有料到地澤殺陣的衝擊力會這般巨大,他如斷線的風箏般摔倒在地。

好機會!

蓋聶心道縱劍之術悍然動,無形的劍氣向四周激射而出,不少農家弟子都被這劍氣所傷,哀嚎一片,地澤陣法就此被破。

“混蛋!”

田虎大叫,手中的虎魄劍向著楚南飛射而來,破空之聲響起,感受著這道凜冽的劍意,楚南毫無抵抗之力。

叮!

蓋聶出現在他的視野裏,淵虹劍一處,虎魄劍一下被震飛出去。

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走!”

望著逃走的兩人田虎顯得異常憤怒。

“可惡!”

“要追嗎?”田仲低聲詢問。

田虎為人雖然有些莽撞,但這並不代表他愚笨,他製止了農家弟子的追擊:“不用了!就算是現在追上去,也留不住蓋聶,別忘了這裏是鹹陽,落水巷是不能待了,告訴弟兄們馬上轉移。”

“那俠魁那裏。”

“俠魁那裏我自會去解釋!”

頓了一頓,田虎再次說道:“動你共工堂與我蚩尤堂的人馬,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今天壞事的那人給我找出來。”

蓋聶帶著楚南離開了落水巷,確定不會有農家的人再追上來,便尋了一處破落的院子進去。

楚南此時的樣子很淒慘,地澤殺陣的衝擊力盡數衝擊在他的身上,身上的衣衫都有些破碎,再加上田虎的琥珀劍雖然沒有接觸到楚南的身體,但強大的衝擊力依然讓他的髒腑受到了損傷。

“別動!”蓋聶將他的身體扶住。

盤身坐下,一層一層肉眼看不見的內力,經過蓋聶的體內輸入到楚南的體內修複著他受傷的內髒,如果不是蓋聶替他擋下田虎的那一劍或許這時候他早已是個死人。

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楚南蒼白的麵色,這才有了細微的紅潤。

然而當他的視線看著眼前的蓋聶之時,劍聖的鋒芒卻是另他不敢直視,當然這也是蓋聶特意釋放出的壓力。

此時的蓋聶看著楚南,沒有感激之情,反而更多的是帶有審視的味道。

“我們好像不曾見過,不知閣下為什麽會出手救我?”

楚南心裏一咯噔,但臉色上卻是鎮定。

“蓋先生乃是秦國的第一劍客,是我們學武之人的榜樣,而且我是秦人,見蓋先生遇難出手相助也是應做之事。”

楚南這話說的很酸非常酸,就連他自己說出來時!也感覺到了別扭。

“哦!是這樣嗎?”聽著這話蓋聶笑出聲來。

“我不管你為什麽接近我?有什麽目的!但今天你確實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叫什麽名字。”

“楚南,鹹陽人,現在是鹹陽監牢的一名獄卒,算起來我應該叫你一聲蓋聶大人。”

這時蓋聶仍給他一麵黑色的令牌。

“拿著這枚令牌,如果遇到什麽事可以去府上找我,而且我勸你不要再跟著我,六國之中不少人都想要我蓋某的命,我不確定你能毫無損。”

其實以現在蓋聶在秦王嬴政麵前的地位,這樣的大人物本沒必要為了一個區區的獄卒說這麽多話,他很奇怪,本能的覺得眼前這人有些不同,仿佛被他看透徹了一般,他自嘲的笑笑拋棄了腦海裏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從楚南的行裝來看他早就知道蓋聶的行蹤,一切的一切都隻不過是為了接近蓋聶,他這是在用命賭,但是他賭對了,他從不相信所謂的好運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一切都隻能靠自己爭取,既然已經被卷入了這個旋渦,沒有人能夠離開,他不建議讓這個旋渦更亂一點,他唯一的優勢便是知道大致的展方向。

所以他並沒有告訴蓋聶天明的下落,因為時間太早,他不想有事情會出自己的控製,他必須占得先機。

落水巷的這場伏殺來得也快去的也快,然而這場短暫的伏殺卻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又引起了鹹陽地下勢力的多少變動,雖然落水巷坐落於鹹陽一處極其偏僻的地方,然而武者之間的戰鬥,本身便不同尋常天地之間的元氣因為他們的戰鬥而生了不同,對於普通的人來說誰又會去注意今天的雲彩與以往相比有什麽不同,然而對於那些功力極高之輩來說,這些元氣的變化,猶如黑夜中的一盞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