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好,雲緋嵐我告訴你!以後離我師傅遠點!!聽見沒有!”夕子一手掐腰一手指著緋嵐,呈茶壺狀。

“憑什麽……他可是我手下呀……”緋嵐弱弱的回擊道。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許你你接近我師傅!”女忍者依舊氣呼呼,“師傅是我一個人的!你不許搶!挺清楚了沒有!”

“……夕子你是不是喜歡——”天呐!她好像得出了什麽不得了的結論!

“閉嘴!我的事情用不著你問!”一個眼神把剩下的“你師傅”仨字堵了回去,噎得緋嵐直打嗝。

而加藤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決定還是不要加入恐怖的女人戰場比較好。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夕子顯然還沒出夠氣,又是一聲大喝,張牙舞爪的撲上去照著知道插錯了嘴,抱頭縮牆角的緋嵐蘑菇一通狂擂。好在夕子也就是鬧著玩而已,要不然緋嵐還不真得被擂到吐血。“讓你占我師傅的便宜!!讓你總粘著我師傅!!你以後給我走遠點!!”

就在夕子擂得酣暢淋漓的時候,一串腳步聲卻讓她和加藤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警惕的望向門口。“咚咚——”叩門聲響起,緊接著是熟悉的聲音,“緋嵐?你房間裏很吵,出什麽事了嗎?”

“是聖誕——不對,田螺——啊不是,是政道吧!”緋嵐蘑菇扒拉開夕子,朝著忍者二人使了個眼色,“剛才我打老鼠呢……”

“你才老鼠!”

“噓——”加藤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徒弟,一把拉著夕子的手腕,子若不走,將子拖走!

也趕了巧了,這邊加藤大叔剛帶著夕子跳窗而遁,那邊政道就拉門進了屋,看看緋嵐蘑菇,表情一滯。“你確定你是打老鼠而不是被老鼠打了?”

“……好大一隻老鼠喲!剛才殊死搏鬥來著!”緋嵐還一本正經述說她的“英雄事跡”,這丫頭倒也真不嫌丟人。

“……好吧。”政道淺笑著歎了口氣,也算是接受了這種說法,“緋嵐,你怎麽還穿成這個樣子?今天兄長要開家臣大會,所有家臣都要參加,你怎麽——”

“咦?沒人通知我啊。”緋嵐倒也委屈。

“可能是信使忙忘了吧,你快收拾收拾,時間快來不及了。”

“嗯好的,你等我一下!”緋嵐把政道推出門,換上了一身幹淨衣服。

那死獨眼會落下自己?緋嵐實在是有點不明白了。理論上落下誰都不應該落下她嘛,難道說那小子也生她的氣?這叫什麽氣量嘛!分明就是小肚雞腸!

緋嵐頗有不滿的抖抖衣袖,出門順手挎住政道,“我們走!”

離開會還有一段時間,可是已經來了不少家臣,有很多都是上次慶功宴上見到過的。但也有很多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為了注意影響,緋嵐還是果斷鬆開了政道,畢竟就算是兩個男人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的也不太成體統不是?

政宗早就坐在了正位上,側頭瞄到了來著二人,卻是劍眉微皺,“緋嵐,你怎麽來了?”

“兄長大人,是我帶緋嵐來的,有什麽不妥嗎?”

“……也罷,小次郎你先坐下吧,緋嵐,你過來。”政宗命令道。

雖然不確定是什麽事,但是緋嵐還是猜到了個大概,這場會議,決定的是田村家的生死存亡——決定的是田村領地易主為誰。緋嵐順從的走上前去,附耳近前。聽政宗低聲道,“緋嵐,我沒有強讓你來這裏,你應該猜得到這次到底要講什麽,要決定什麽,你若是不想聽,可以立刻回去,我不強求,若是能在這裏聽下去,那你就賣我個身為主公的麵子。我說什麽,都不許反駁。你自己想清楚。”

“……我明白了。”緋嵐略一垂頭,轉身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定。

加藤說得對,他是君,我是臣。

你已經身姓伊達,而我也是伊達家的臣子,愛子姐姐,或許田村家的事情我管不了,也真的不該管。

“諸位可能已經知道了。”政宗巡視一周,頃刻屋內鴉雀無聲。“清顯大人前幾日亡故,諸卿有什麽看法?”他卻故意賣了個關子,不肯直入主題。

“殿下,田村家主一死,若不扶植新的繼承人必定紛爭不斷。”

“可是愛姬夫人是田村家的獨生女,去哪找繼承人?”

政宗依舊是笑,看著四座爭論得亂七八糟,自顧看著好戲。而緋嵐卻靜靜坐在一邊,時而低頭沉默,不時抬頭看看政宗。目光交匯的時候,政宗朝她一勾嘴角,而緋嵐像是沒看見一般移開視線。

雖然照那死獨眼的意思,田村家的領地鐵定姓了伊達家,可是究竟如何分封還無定論,卻見政宗單手托腮悠閑開口,“關於這件事情,我和於北夫人【於北:田村清顯的妻子,即愛姬的母親】商量了一下。”

眾人一見主公開口,立刻恭敬垂首。

“鑒於伊達家和田村家的姻親關係,我想從伊達家派一人去管理田村領。夫人也確實同意了。今天找大家來,就是為了公布一下這個消息。”他又是一笑,眼睛直直的盯著緋嵐,把坐在角落裏的緋嵐著實嚇了一跳。

不會是要叫我去……吧?

緋嵐的臉色有點發綠,死獨眼你這可有點欺負人了啊——

“放心,不是你,看把緋嵐你嚇的。”政宗倒是打著哈哈賤笑的移開視線,搞得緋嵐好不尷尬。

眾家臣們一聽這話,也跟著笑了幾聲,而顯然算是受到欺負的緋嵐,也隻能悶悶的縮回角落種蘑菇。

政宗收了笑,轉而望向一邊的政道,“小次郎,等你到了田村領地,可不能給我們伊達家丟臉哦!”

緋嵐一聽也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也就覺得理所應當,政宗隻有他一個親兄弟,其他的包括成實在內的都是堂親,論親密,該派的也確實應該是政道。側頭看去,發現政道也很驚訝,看來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真不知道政宗是想給他弟弟一個驚喜還是驚嚇。

政宗起身朝他走了過去,政道也趕忙起身,看著麵前的大哥,“兄長請放心,小次郎絕對不辱眾望!”

兄弟倆沒有過多的言語。上座的主公淺笑著看著自己的弟弟,眼神中流露出少見的溫馨。政宗先伸出手來,政道則是微微一愣,但很快握住了哥哥的手。兄弟倆就這樣緊緊相握,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和力量。關係好與不好又能如何?畢竟是同根生,那份血濃於水是怎樣都代替不了的。

緋嵐莫名的微微放下心來,看著麵前的兄弟,心裏也不由得湧起淡淡的暖意。不過說實在的,其實緋嵐挺不舍得這田螺小夥就這麽大老遠的跑去三春城,說起來她和政道雖算不上很熟絡,但至少也勉強算個朋友,沒事聊聊天也蠻有趣的——尤其是在成實那混蛋知道她是女孩而故意躲得遠遠的之後。

啊?你問緋嵐不是應該很忙嗎?怎麽還想著聊天?

是啊,確實很忙啊,每天忙著吃飯睡覺發呆和夕子打鬧鬥嘴,忙得很咧~

什麽?你問騎鐵那邊怎麽樣了?

……風太大我什麽都沒聽清!

說實在的,遠藤深深的感受到了什麽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什麽叫——倒了血黴了。自從他來騎鐵隊,就沒消停過,非常經常的狀況就是他的小上司緋嵐君來了騎鐵隊一頓鬧騰,鬧騰夠了,人家跑了!就留下他小哥一個收拾爛攤子吧。現代意義上還未成年的17歲少年真的表示鴨梨很大,可惜的是古代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沒法對不靠譜的上司進行血淚控訴!遠藤早上梳頭的時候,真的覺得白發又多了幾根。

真是可憐的孩子。

緋嵐偶爾去校場查看的時候,發現那群三無產品總算是上了道了。她也算欣慰了——不過都是人家遠藤的功勞你欣慰個毛。

既然那群三無產品的訓練有了這麽大的進步,那麽今天就稍微犒勞自己一下,給自己放個小假吧!事實上已經快半個月沒有正經上班的緋嵐又在自我安慰了。按她自己的話說,就是看那群人訓練還不如看夕子訓練比較有趣,雖然加藤總把她攆走,可她就像煩人的蒼蠅,怎麽趕也趕不走,怎麽換地方都能找得到,搞得加藤大叔都抑鬱了。

而說起緋嵐的兩個私家忍者,在提供方便情報的同時,也帶來了很多麻煩。比如房間經常鬧老鼠——在和夕子打鬧,比如被人懷疑家裏鬧鬼——經常的吵架。其實財源方麵,隻有她一個人賺錢,不僅要養活三個人,而且騎鐵隊一些“科研”的工作全都由她自己完成,當然錢也是她自己出咯。

再一次看看自己微薄的俸祿,緋嵐越來越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

“殿下!”

“嗯?”

“殿下您看今天天氣真好!”

“嗯。”政宗低頭看著卷宗,懶得理這句沒話找話。

“殿下您看太陽可大了!”

“嗯。”默默地青筋暴起。

“殿下您隻會說這一個字?”

“嗯。”

“那好吧殿下我要加薪!”

“……”政宗一聽這句,放下手中的*,抬頭瞄了緋嵐一眼,淡然道“今天的第十五次,累計共二百零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