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數學學得真好!”緋嵐立刻溜須拍馬似的豎起大拇指!

“我不給你加俸祿你就要煩死我嗎?趁沒人注意就溜進來……”政宗頭痛的皺起眉。“已經被丟出去二百零三次了,怎麽就是不長記性?”

“可是——”緋嵐也有些委屈,撲上去率先扯住他的袖口,“殿下您聽我說嘛!!我是真的過不下去了呀!!您看騎鐵隊那些訓練費用就不菲,弓弩製作,槍炮改良的費用可都是我在掏腰包呀!!過一陣還要有弩箭和毒藥的問題,在不加薪我可連飯都吃不上了!”

政宗看了看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好吧,下個月開始騎鐵隊專撥一部分款項作為改良武器的費用,之前的部分呢,就等著你的騎鐵隊立了功,用賞賜補償你,你看這樣行不行?”

緋嵐一聽這話,方才笑了,“那就好,您這麽說咱就放心了。”

“還有別的事嗎?”政宗看看堆成小山的*。“做不完會被片倉訓的,拜托你有話快說行不?”

“……那個……”

“對了我知道了。”政宗點點頭,“這個給你!”伸手遞過來一張——平安符。“特意為你求的,記得戴在身上哦。”

她沉默的接過那個小布袋,“殿下你給我這玩意幹啥?”

“不是你在家裏看到了——”

“不是呀!”緋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那是——?”

“是這樣的,其實上次是我和我的女忍者在打架,之後她跑走了你沒看見她。”緋嵐猶豫了一下,“挺對不起你的,現在才告訴你我有一個私家忍者……”

“所以你一個人的俸祿要養兩個人,力不從心了?”政宗調笑道。

“差不多吧。”緋嵐沒敢扯上加藤,添油加醋的哭窮道“所以家裏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你上次還取笑我家裏怎麽一個下人都沒有,你看我都窮的叮當響,上哪找下人?誰能給我免費當義工不成?”

“你真是算計到家了。”政宗也不知道該同情還是諷刺,“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了,你不就是想把她納入伊達家的黑脛巾?,也掙一份俸祿?”

“就是這個意思!”

政宗有些頭痛的揉揉額角,“納入黑脛巾了你就不許再纏著我給你漲俸祿了聽見沒有。”

“嗯!”

“好吧,我會交給安部去辦的,你放心吧。”青年擺擺手,“沒事了吧,沒事就別打擾我了,我忙著呢。”

“多謝殿下~~”緋嵐樂的屁顛屁顛的,剛要出門,卻聽政宗又喊住了她。

“等一下,你落了東西。”他到底是追了出來,手中提著那個金色的小布袋,“這個你拿著。”

“可是我家又不鬧鬼——”

“這是保平安的,拿著總沒壞處。”他勾唇笑笑,將它塞在她手裏,轉身回屋繼續工作了。

“老封建。”緋嵐看看他的背影,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政宗還能不明白緋嵐那點小心思,等到工作好不容易都處理完了,便叫來了黑脛巾的首領安部對馬,將夕子的事情交代了一番。不過是在黑脛巾掛上個名兒,領一份裝備俸祿,平時依舊跟著緋嵐,盡了家臣私人忍者的義務也無可厚非。而緋嵐晚上也把這事跟二人描述了一回,夕子雖然不說,但也沒有抵觸的反應。總之也算皆大歡喜。

晚上,三人為了這事好好慶祝了一番,加藤還好似嫁女兒似的告誡夕子到了黑脛巾要收收性子,切不可再這麽任性。夕子也不過是一記白眼,“不過是去領東西而已,之後就回來了,你也太不信我了!”

緋嵐戳了戳夕子的腦袋,“你看你現在說話就夠紮人的了,明天稍微小心點說話不行?”

“我幹嘛要說個話還要小心?我又不欠他們的!”

“……我的小姑奶奶,我欠他們的行不~?”緋嵐趕緊賠上一臉猥瑣笑,惡心得夕子躲得離她遠了好幾步。

於是三個人繼續聊著,時而緋嵐和夕子還拌幾句嘴,互相掐掐小架,而加藤則是家長似的看著姐妹倆打得不亦樂乎。

夜很快就過去了,夕子一大早就跑去黑脛巾報道,而緋嵐在家裏瞌睡得直流口水。深秋的太陽暖暖的,空氣中似乎都帶著陽光的香氣。不知睡了多久,反正是因為肚子餓了,緋嵐便捂著肚子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心想去哪蹭飯呢?琢磨了半天也沒什麽結論,晃晃悠悠的起身換衣服。——還是先出了門再說吧。可是剛要出門的時候,卻發現門口有外賣!

矮油!誰這麽好心還給她送吃的怕她餓死呀?

緋嵐樂的屁顛屁顛的,趕忙打開盒子,發現是幾塊製作精美的小點心!雖然感覺一口咬下去太破壞美感而且吃下去也不一定頂餓,可有總比沒有強是吧?三下五除二將點心清掃幹淨,一下子覺得不管是胃還是心情都滿足了。嗯,這天上掉下的點心一定是聖誕禮物!

那麽就是說是政道送的咯?

緋嵐心裏對於政道=聖誕老人這個等式已經根深蒂固了。這個詭異的邏輯她既然自己覺得OK……那就OK吧!

既然吃飽了,那個光吃飯不幹活的死丫頭也終於良心發現準備去考察一下遠藤的工作狀態了。到了騎鐵隊的訓練地,緋嵐沒有聲張,隻是貓在一邊偷偷地觀察,好似趴在後門玻璃上窺探班級的班主任。訓練進度和自己想的差不多,看來若不快點製毒,耽誤進度的就是自己了。可緋嵐對日本的毒草毒蟲並不熟悉,看來這件事還得有人幫忙才行。可是該找誰呢?緋嵐歎了口氣,腦袋裏轉過好多人的影像——身為武士,用毒可能不算什麽光彩的行為吧,那若是其他……忍者呢?心裏有了譜,趕忙去找加藤幫忙。而飛鳶加藤辦事也算利落,毒草毒蟲各種他們忍者用毒的例子一一舉明,緋嵐也算理解了不少,這下製毒倒也不難了。

還不等自己配上一回毒,卻聽門外響起了急促腳步聲。緋嵐趕緊讓加藤遁逸,自己則是拉開了門迎接。門外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主公——伊達政宗本人。

緋嵐還未開口調侃他幾句,卻見他劍眉微皺,先劈頭蓋臉的給她一頓訓斥,“雲緋嵐,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什麽?”緋嵐被這弄得一頭霧水,看見政宗臉色不好也知道可能是發生了什麽很嚴重的事情。“殿?到底出啥事了?”

“還不是你那個忍者!”

緋嵐一愣,心想這說的到底是加藤還是夕子啊。也沒追問,“我的忍者怎麽了?”

“今天剛入黑脛巾就殺了人,你說怎麽了!?”

“……什——”緋嵐驚得半句話也說不出,愣愣的看著麵前的青年,“到底出什麽事了!?她現在在哪!?”

“我要是知道出了什麽事,我還能來找你嗎?”政宗也頗有不滿,“走吧我帶你去見她。”說罷,抓了緋嵐的手腕就跑。這時候也不管什麽禮節不禮節、避嫌不避嫌了,被他帶著飛快跑出院子,上了馬又是一路狂奔。

夕子——這到底怎麽回事!?

都說了你那性子什麽時候能收一收啊!

緋嵐垂下頭,緊緊攥住韁繩,身體因為恐懼微微顫抖。

可是明知道這些的我幹嘛要把你弄到那個什麽勞什子的黑脛巾!!

錯的是我,該受處責的是我才對啊!!

“緋嵐……”

“……嗯?”她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卻意外的柔和。

“她還沒有認罪——也許事情沒有那麽糟……”

“我信她不會殺人……”

那青年卻沉默了,停下了馬。“身為主公,我不能用‘信’或‘不信’來斷定她到底有沒有罪。”說罷,下了馬,“就是這裏了。”

緋嵐看看他,也沒有接下去說什麽,隻是默默跟著他進了牢獄。

才進了沒走幾步,就有獄卒跑上前行禮道:“殿下,那女人嘴緊得很,一句話都不肯說。”

“嗯。”政宗隻是點點頭,讓那獄卒走開了。

“……夕子。”緋嵐剛想跑去追問,卻被他先拉住了手腕。“殿——”

“我會帶你過去,別慌。”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握得她好疼。可是她隻是看看他,一句話都沒說。

不知未來如何的恐懼,如監牢裏燭光幽暗,那漆黑迷茫壓得她快要喘不上氣來。越走一步,心也提的越高,隻怕見到夕子的那一秒就要落入深淵,再也無法逃脫。

又走了一陣,先入耳的卻是皮鞭**空氣的“啪啪”聲。每一鞭似乎都落在她耳邊。沒有呻吟,沒有叫喊,甚至連一聲粗氣都沒有。

“夕子——”緋嵐用力想掙脫政宗的手,卻怎麽也掙不開。“殿下您放開我!!”

“緋嵐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麽冷靜!!自己的姐妹在受苦你讓我怎麽冷靜!!”緋嵐死命的掰著他的手,連扯帶拽好算是掙脫了,“夕子!!”衝進房間卻看一個少女被縛在牆上,身上鞭傷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