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婚變(2)

果然過不得片刻,就聽有人高呼道“有客到”。

緊接著正氣堂正門便被打開,當先一人走了進來,正是任盈盈。在任盈盈的身後,此時還緊跟著一人,卻是向問天。除此之外,還有五個身穿黑衣日月神教的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嶽峰抬頭看去,隻見此刻任盈盈一臉的蒼白,額頭上更全是汗水。很明顯是趕了不少的路,才到了這裏。

一見到正氣堂的場景,任盈盈就不由一下子堵得慌。很明顯,她雖說得到消息後,一刻都未敢停留,可依舊是來的遲了。當下任盈盈心頭難受的要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同時任盈盈更全是不解,不知兩人為何竟然會走到這一步上。

嶽峰此刻亦是不由非常複雜,他急著這麽早而且偷偷摸摸的成親,不就是為了要早日了斷同任盈盈的這份感情,可沒想到還是讓找上門來了。

說來對傳說中的搶親嶽峰還真是有點不信,卻未料到任盈盈當真能夠做的出來。還好自己行動快了那麽一步,要不然或許真有點麻煩了。

當下嶽峰也並未耽擱,見得嶽不群夫婦已經不再正氣堂了,便直接站了出來,開口道:“原來是日月神教任大小姐到了,不知來我華山派何時。”

任盈盈聽著嶽峰這般無恥的話,心中不由的愈加的難受。擺明嶽峰是不認賬了,欲要將他當成陌路之人。她當真是有些想不通了,嶽峰到底是什麽意思。強自按捺住心頭的悲痛,任盈盈開口說道:“聽說嶽少俠要成親,我特地要來送禮,怎麽不歡迎嗎?”

“歡迎,自然歡迎。”嶽峰眉頭亦是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開口道:“隻是不知道任小姐到底是要送什麽禮物。如是沒事,便請及早離開。這裏終究是我華山派,而不是思過崖。若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任盈盈長長的吸了口氣,伸手抹了抹不由自主流出的淚水。此時,任盈盈心頭亦是有些後悔,自己似乎不應該如此毫無準備的就來了。若是像上次一般在被人抓去,那可就不妙了。

不過今日既然來了,任盈盈自然是打算將事情徹底解決好,於是開口道:“記得當初你送我曲譜之時,我曾托人說要送你三件禮物,你可還記得。”

嶽峰點了點頭,亦是不由的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往事。任盈盈當初說要送自己三件禮物,第一件便是養吾劍,第二劍則是一支萬年的雪參。至於第三件,過了這麽久,嶽峰已然間有些忘了。隻是不知道任盈盈現在說起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前兩件東西你已經收到了,不知是否滿意。”猶豫了一下,任盈盈開口問道。

嶽峰依舊是點了點頭,卻還是不答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看任盈盈到底是要幹什麽。無論怎麽說,他也算得上是拜堂成親了,兩人間無論如何都是遲了。當然,若是能夠在過一天,那就更好了,可偏偏任盈盈現在就來了。

卻聽任盈盈繼續言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嗎,可不是洛陽的綠竹巷那次,也不是花會的時候。”

嶽峰目光不由一凝,本欲搖頭拒絕,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臉上更不由流露出追憶之色。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任盈盈不由的生出手,突然指著嶽峰,身子都微微有些顫抖,開口道:“可是你為何不說。原來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我一個人自作聰明。”

嶽峰不由苦笑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十四歲那年的事情。那時候,自己應該還是第一次下山,正是最年輕氣盛的時候。那是的他,可以說對一切東西都充滿了好奇,更是碰到了一些很值得懷念的東西。

雖說一直以來他一直都有所猜測,可直到後來見到了任盈盈才算是徹底證實了,而且還是當初受傷後,被任盈盈背著,看到當初他留下的傷口後。此後沒過對酒,他便對任盈盈的感情越來越深,甚至不能自拔的感覺,何嚐又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搖了搖頭,嶽峰忍不住開口道:“你說這些幹什麽?”

“當時我才剛剛九歲,和向叔叔一起下山,路上卻碰到了你,你卻那般的對我。”任盈盈並未答話,臉上不由全是還念,開口道:“從那以後,我就一直都忘不掉你了。後來,後來聽說你離開了華山,我就專門來到了洛陽等著。可是你這家夥更氣人,竟然是想殺我。可我依舊是忍不住,不但送了你禮物,最後又跟著去了福州。當時雖說是存了靠你救我父親的想法,可也有些其他的意思。”

嶽峰眉頭不由一下子皺的更加緊了,總算明白任盈盈為何無緣無故會給自己那麽多好處了。而且,自己幾次開口拒絕了任盈盈,對方卻為何依舊纏著他。隻是這時候說這些,一切都遲了。

“對了,還是說禮物吧。”任盈盈突然開口道:“現在我便送你最後一件禮物,你可敢要。”

“禮物,到底什麽禮物,你先說說看。”嶽峰遲疑了一下,開口答道。

任盈盈臉不由一下子全是通紅,她本是一個臉皮很薄的人,但到了如今也不得不有所決定了。

突然上前幾步,任盈盈低聲道:“我將我自己送給你可好。隻要你今日同我走,等我幫父親殺了東方不敗後,奪回教主之位後,我什麽都聽你的了。就連我父親的事情,我以後也都不管了。否則,否則。”說道此處,任盈盈直接拔出短劍,指著自己的脖子開口道:“你武功太好,我竟然殺不了你,就殺自己給你看看。”

嶽峰臉色不由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親自忍住了內心的衝動。若是任盈盈這話早點說,或許一切都好。可偏偏現在,一切都遲了。抬頭朝著任盈盈看去,隻見他脖子上隱隱的有一道疤痕,似乎便是當年他留下的。

嶽峰心頭不由微微有些顫抖,不由有些不能難以抑製了。猛然間嶽峰清醒了過來,卻又無故生出一股殺意,開口道:“你莫非存心是來搗亂的,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今日是我嶽峰大婚的日子,再胡鬧下去,休怪我不可氣。”

任盈盈臉色不由霎間有些慘然,雖說早就見識過嶽峰的喜怒無常,但也未料到會說出這番話。原本看嶽峰的樣子好似還當真動心了,可怎麽就說變就變。可她心下依舊完全不信嶽峰的話,開口道:“我便是來搗亂的,那有怎樣?嶽峰,嶽少俠,你到底願不願意,要不然大當真死給你看。”

嶽峰臉上不由閃現出些許猙獰,他的此刻的心思,怕是連他自己都不了解,更不要說是任盈盈了。

驀然間,抬頭朝著四周看去,卻見華山派的眾弟子此刻都是滿臉詫異的看著這突然而來的變故,明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至於賓客當中,更是有些人麵露笑意,好似在看熱鬧一般。

“不行,若是這般下去,以後全天下都要看我華山的笑話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嶽峰不由猛地想了起來。

他自身本就有些重麵子,若是被人傳出去成親之時碰到搶親的了,那丟人可就丟大了。而且不但是他,就連嶽不群夫婦,乃至整個華山派,都要跟著丟臉。而他嶽峰,更是要成為天下間的笑柄了。

微微猶豫了一下,嶽峰直接從身邊一個弟子腰間拔出了劍,開口道:“現在就給我走。否則不要你動手,我自己來。”

任盈盈麵色不由全是慘白,看著嶽峰,完全有些不知所措了,隻是搖著頭,一動也不懂。

“那便成全你了。”嶽峰臉上不由閃過些許狠辣之色,他最是討厭別人逼他了,而且做起事來常常不考慮後果。他已經放出了話,任盈盈卻還不聽,當真生出了一種殺人的**。嶽峰身上的殺意不由一下在大勝,直接將劍拔了出來。

“小姐快走,他真的動殺心了。”向問天已然是先天高手,對於這種氣勢上的感悟反應的最是快了,猛地一下將自己的刀拔了出來,朝著嶽峰劈去。

嶽峰目光不由微微閃了一閃,身形猛地閃動,躲開了向問天的刀,一劍朝著任盈盈刺了過去。及至劍尖刺入任盈盈胸口幾分,綻放出鮮血隻是,嶽峰才猛地醒了過來,手上卻再也沒辦法力氣,再怎麽也刺不進去了。

向問天卻是不由大急,他本就不是嶽峰的對手,而且此刻更加不敢動手了。此時嶽峰雖然沒殺任盈盈,但待會未必就不會下手,甚至將他們全都殺了也是可能。更何況,還有一個嶽不群在。向問天可不信,他來這裏嶽不群會不知道。

當下一把拉住任盈盈的手,連忙後退,直接飛出了正氣堂,絲毫也不敢停留。

嶽峰看著任盈盈遠去,就連臨去之時眼中全都是不可置信之色,心頭亦是不好受。微微遲疑了一下,嶽峰猛地揮劍,幾下就將五個被丟下的魔教弟子給殺了。

他這一下出手,全是為了泄憤,自然不會去考慮這些人是否是無辜的。本來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情的,可是此時卻忍不住的幹了。

看著眼睛的景象,嶽峰不由微微有些後悔。似這等濫殺無辜,雖然這些魔教的人算不得無辜,他幾乎還為曾幹過。不過幹就幹了,也算不得大事。

搖了搖頭,嶽峰這才冷聲道:“今日之事,誰要是幹說出去,便是這樣的下場。”

話一說完,嶽峰也不再停留,直接轉身離開了正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