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打草驚蛇
終於來到中央學院，雖然冠以中央之名，但可不是位於人類世界的中央，而是一座浮在海麵上的島嶼。島嶼每一片麵積都被利用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都市直接浮在海麵上。
雖然這裏有兩個副校長，但另一個人類校長有事來不了，隻能由戈本這個主要負責艦娘的副校長來招待孫悟凡。
除了在海上迎接之外，她也安排全校師生在廣場上集合來了一場盛大的歡迎。畢竟這裏的艦娘要接受孫悟凡艦娘的教育......上幾堂課，而這裏的提督學員也會安排上幾天孫悟凡的課程，雙方認識一下也是好的——主要是讓學生們認識一下孫悟凡和他的艦娘，平時就算沒課也能過來請教啊，雖然不知道孫悟凡教不教。
“還真是盛大呢。”
“畢竟是人類的英雄啊，能見你一麵就是一個非常大的激勵了。如何，要不要給他們講講話？”
如果是一般人，戈本自己安排就行了。但是孫悟凡，她一見麵就知道，這是一個桀驁不馴的家夥。
孫悟凡考慮了一下：“也好。”
於是，戈本加快腳步帶領孫悟凡等人朝台上走去。那裏，除了有事的之外，主要管理人員竟然都在。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盛大了，就不知道這是總督的安排還是戈本的安排。
戈本一一介紹了一下，但孫悟凡對此一向不感冒，都沒有記下來，倒是其中一個教務主任讓他記住了。主要是師海寶那個混熟了之後就經常說一些學校裏的事，最主要的還是他砸學校裏被“欺負”的事情，畢竟被發配到海穀灣這麽危險的地方，沒有孫悟凡的幫助他早就死了，不知道有多後怕呢。
師海寶得罪的權貴之子固然起到了主要作用，但在學院裏，這一個教務主任可是配合著權貴。如果不是他本事夠硬，單單是出任務這一條就足夠他死個幾回了，就像孫悟凡來的時候遇到的學員三人組。
而且更糟糕，師海寶被分配的任務一般可都不是學員可以應付的。也因為這樣一一排除磨難，讓他誤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夠強了，對分配到哪裏這種事都覺得無所謂，直到現實給了他重重一擊......海穀灣那邊就連封號提督都難以立足，他一個萌新真的隻是找死而已。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無法讓孫悟凡另眼相看，主要還是鈴蘭一開始就給他介紹了一下這邊的勢力，這個教務主任是某個大勢力的人，而這個勢力就是北方戰區司令所在的勢力，也就是王虎他老爸所在的勢力。這些個勢力可不僅僅體現在海外戰區之上，就連中央大陸內部也擁有極大的分量，對中央大陸甚至總督府的一些決策也很有影響力。
如果說有誰能坑掉一個英雄艦的話，這一個勢力就有極大的可能......當然僅僅是有這種本事而已，人類世界也不是這一家獨大，甚至......總督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孫提督，你好！”
教務主任想要上來和孫悟凡握手，但後者不為所動。
孫悟凡直接走到前台，也沒有理會一位老師遞過來的話筒，直接就站在上麵說。
“我想，你們都知道我是誰了，也知道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但我要告訴你們，來給你們上課隻是順便的。”
孫悟凡沒有理會身後戈本的反應以及她小聲的“是交流、交流......還有不要用這種說法”的糾正聲，繼續說下去。
“我從海穀灣特意趕來這邊主要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私事，你們沒有必要知道。而另一件事，就得從我遇到的一個深海棲姬說起了。”
深海棲姬！？
這一下，學生們站不住了，紛紛議論起來。那可是深海棲姬啊，每一艘都得集合幾個甚至十幾個鎮守府才能應付的存在。
孫悟凡並沒有在乎吵雜的環境，他自然有辦法將話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說實話，你們總督讓我來和你們中央學院交流一下互相之間的經驗，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教你們。我和我的艦娘的經驗不適合你們，要交流也隻能靠實戰的方式讓你們自己領悟了。理論上的東西，我也不可能教得比中央學院好。但是有一點，那是學校裏沒有而我又可以教你們的——那就是世間的險惡！！！”
世間的險惡？
這是什麽意思？
學生們都有些天真，大多數隻是想到孫悟凡要告訴他們深海的恐怖——實際上老師也經常說，讓他們麵對深海不要大意，而且孫悟凡之前也提到過深海棲姬。
但孫悟凡身後的老師們就不這麽想了，說到世間的險惡，還有什麽比得上人心？一些心裏有鬼的人開始考慮是不是讓孫悟凡不要再說的好，要是給學生灌輸一些有的沒的可是會影響到他們的，但也吃不準孫悟凡要說什麽。
“我遇到的那個棲姬級別的深海，是深海化的艦娘，而且還是英雄艦！”
什麽！？
英雄艦！！！？
除了孫悟凡這個半道過來的，這裏的學生都知道英雄艦的存在，隻是不知道有多少個又在哪裏而已。但是，英雄艦輕易不會出動，出動都是大陣仗，怎麽可能會有隕落的情況！？就算隕落，也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難道是因為深海化的緣故？但是，深海化又不是立刻就變的，怎麽可能事先就封鎖消息？
不止是學生，老師們也開始議論紛紛。這其中，有某個人緊皺了眉頭，孫悟凡在這種情況下說起隕落的英雄艦......就不得不令人聯想翩翩了，雖然他也未必就能肯定那一艘英雄艦就是隕落的那一艘。
哼！
孫悟凡微微一笑，他可是一直在關注著所有人，哪怕隻是心跳得快一點他都能察覺。
“我從那個英雄艦口中得知，她的死，是一個陰謀！”
不可能！？
學生們第一時間說出口的這一句就是不可能，那可是英雄艦，不僅實力強大更是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怎麽可能會死於陰謀！？如果是真的，做出這種事的人究竟是多麽喪心病狂。
“嗬，很難相信嗎？明明人類一直被深海壓著打，卻依然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這種事，這就是所謂的世間的險惡了！”
“胡說八道！！”
教務主任一聲厲喝，拿著話筒就擠過來，怒斥孫悟凡：“休得胡言亂語！說什麽大英雄，終究隻是一個沒有教養的莽夫！！！”
實際上，這個世界的提督一直都有兩種，一種是學校裏出來的，另一種理所當然是學校之外的了。而後一種，一直被學院派的人看不起，沒有教養這種話已經是很抑製的了。
教務主任一開口，學生和老師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因為他平時就沒有在學生麵前對非學院出來的提督表達各式各樣的鄙視。
“我知道你，教務主任，被派到我那邊來的師海寶經常提起你——完全沒有任何公正性可言，雖然是教務主任卻甘願充當權貴的走狗，經常配合權貴謀奪別人的艦娘，不然就是打壓平民學生。”
“你、你胡說什麽！？真是豈有此理，你這是毀謗！！”
“是嗎？你的所作所為，在這所學院裏依然會有流傳的吧？”
孫悟凡朝底下的學生們一指，師海寶這個全校第一的高材生才剛剛畢業不久，之前的動靜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平息下來。教務主任的傳聞，依然流傳在學生之間，如今被孫悟凡一問，學生們還真的就是一副讚同的樣子。
“哼！沒有證據不是毀謗是什麽！？孫悟凡，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別以為你是英雄，就可以在中央學院裏放肆！！！”
“放肆嗎？我隻是在尋求真相而已，那個英雄艦可是曾經在這裏當過老師的。”
什麽......其實當過老師的英雄艦不少，沒有詳細調查還真不可能查的出，但教務主任怎麽可能允許？就算這件事不關他的事，就憑孫悟凡敢落他麵子，他也絕不會讓孫悟凡好過！
“可笑！你遇到的可是深海，你竟然以她的話為準！？所以說，你們這群沒教養的就是......”
“棲姬級的深海擁有和人類一樣的智商，深海化的艦娘達到棲姬級甚至有可能恢複記憶，這一些......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啊。如果你說不，那你這個教務主任就不要做下去了，誤人子弟！”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教務主任怎麽可能睜眼說瞎話地否認？
“哼！我剛才就說過了，沒有證據的話語隻不過是......”
“所以！我來這裏找證據了！首先，我要在這裏弄清楚那艘英雄艦的身份才行。另外，我之所以當著眾人的麵說這件事，就是在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
教務主任幾乎跳了起來，這豈不是在說他就是那條跳出來的蛇嗎！？
這時，一名教師站了出來，沉聲說道：“孫提督，你這些話好沒道理！”
是公孫老師！！
看來這位剛才一聽到孫悟凡說起英雄艦沉沒一事就心跳加速的老師在這裏是德高望重的，學生們的表情就不一樣了。
“哼，是誰？”
公孫老師愣了一下，孫悟凡這問話怎麽沒頭沒尾......的？
“我在問你，那艘英雄艦是哪個。”
不、不可能......
孫悟凡如此篤定的態度，饒是身經百戰的公孫老師也不免心頭忐忑，怎麽可能一下子就看出他和這件事相關？
“混賬！公孫老師也是你能用這種語氣......”
教務主任衝過來就想要推開孫悟凡，結果被後者往後一退，他撲了個空，一下子撲倒在地。
“你們在急什麽？我隻是說我是來調查那艘英雄艦是哪一個而已，並沒有說你們參與了其中。隻是過來查證一下是不是有那麽一艘船在這裏待過，她最後又是被分配到了哪裏，這應該也不算誣蔑你們什麽吧？”孫悟凡雲淡風輕地說道，說完還轉了個身麵對學生們，仿佛在詢問他們。
咕......失策！
公孫老師立刻反應過來，他確實是中了孫悟凡打草驚蛇這一招。但剛才也隻不過是為教務主任打抱不平而已，並沒有透露什麽，隻要他死咬著不知道的話，孫悟凡也拿他沒辦法。
“同學們，這就是我要教給你們的第一課。不要以為對付的是深海就不需要智商了，作為一名提督不僅要麵對深海，更要提防身後啊......就當是鍛煉智商吧，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也好，幫我調查一下，曾經在這所學院裏待過的英雄艦有哪些，而她們的去向又都去了哪裏——對了，那一艘英雄艦是俾斯麥！”
有了這麽一條線索，學生和老師們......當然不可能調查得出什麽來。在這裏待過的俾斯麥號的英雄艦要調查起存在應該不難，但要查出她的去向就是不可能的了，一句軍事機密就能將他們全部攔下。
當然，利用輿論優勢的話，說不定可以，但也得看具體的情況。
孫悟凡也並不奢望他們能做到什麽，隻是一時興起想要和幕後黑手玩一下這麽一個遊戲而已。
“嗬嗬嗬，幕後黑手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要是太簡單就太無趣了，嗬嗬......”
“你嗬嗬個毛啊！！？”
戈本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她正在訓話中啊，你擅自陷入妄想中是什麽意思？是想說她管不了你嗎！？
此時此刻，孫悟凡和他的艦娘就待在一個休息室裏。因為發生了那種事，同時得罪了教務主任和公孫老師，大有被整個管理層和教師隔離排斥的趨勢。這間休息室裏，也隻有戈本一個人陪著他們了。
“孫提督，你要調查那件事我不反對！但你不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嗎！？我也是艦娘，這件事不可能不會幫忙的啊！”
“你能幫得了什麽忙？”孫悟凡瞥了一眼，不是他小看她，戈本能指揮得動人類教師嗎？
“你這是什麽眼神？小看我嗎！？”
轟~
戈本的氣勢爆發了出來，強大的氣場瞬間籠罩整個休息室，宛如壓著兩萬多噸重量的壓力，令所有人......
“哈哈哈，不要跑~~”
“才不要~~”
“啊，這裏看過去的風景好好哦！”
“嗯！？這個點心好好吃......雖然比不上寧海姐做的！”
“提督~~還沒談完嗎？我們快點去honeymoon吧！”
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