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世事多變

坐月子的鄭雅萱對後院的事情並不敏感,等到消息傳到她這裏,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王妃已經昏‘迷’了一天了。

而木氏也被關了起來,據說怎麽處置還沒定,但肯定是不能好過。

鄭雅萱剛聽說的時候隻覺得匪夷所思,這木氏可真能幹啊。王妃竟然要被她幹掉了?

王府裏又開始進出太醫了,可太醫院的太醫們來來去去的都對王妃的病沒有辦法,王妃前兩年的那場大病就已經掏空了她的身子,必須要好好將養著才行,顯然這兩年王妃不但沒有養著,還‘操’勞的不少。這一場急病來的猛烈,眼見著就要了人的命。

直到最後上次治愈王妃的那位神奇的太醫被請過來,也隻得“油盡燈枯,神仙也難救”的一句話。

“倒是可以用猛‘藥’,讓王妃清醒一陣子,但這之後就……”太醫的話很明白,要不要病人醒過來見一見家人‘交’代一些事情。

是就這麽養著多活幾天,還是用‘藥’讓王妃醒過來然後安排後事。司瑾一時之間也無法下決定。

昏‘迷’了王妃悄無聲息的躺在‘床’上,看起來和死人差不多,司瑾看著王若蘭的臉,想著這幾年兩人之間發生過的事,忽然間覺得有些愧疚。

是到如今雖說有王若蘭自己的為人處事的問題,可也有司瑾對後院的放任不管的責任。

再想想王若蘭一直放心不下的雙胞胎。

“叫太醫過來給王妃開‘藥’。”司瑾吩咐道。

司麒和司麟知道這幾天母親沒有過來看他們是因為生病了。等到被‘奶’娘抱過來看見喝了‘藥’已經清醒的母親時,都開心的撲了上來。

王若蘭對自己的身體有所感覺,知道自己不行了。沒想到自己不管怎麽掙,都沒有掙過命,不過是多活兩年,如今終於熬不過去了。

看著這兩個活潑健康的兒子,再想想如今司麒已經被立為王府世子,王若蘭想起兩年前自己所做的安排,如今想來真是一場笑話。

不論是誰進了王府,再有了自己的孩子,還不是要為自己的孩子打算,鄭雅萱前幾天也生了個兒子,這讓自己如何再放心的讓她替自己養兒子。

“麒兒、麟兒,以後娘不能陪著你們了。你們兩個要好好的。”王若蘭把雙胞胎抱在懷裏親了親,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麒兒和麟兒被母親抱在懷裏,看不見母親的臉,隻聽見母親說以後不能陪著他們,可是為什麽不能陪著他們,是因為母親忙麽?

王若蘭最後看了兩個孩子一眼,讓人把雙胞胎抱了下去,她的時間不多,要把以後的事情安排好。

司瑾看著孩子被抱下去以後王若蘭嗚嗚的哭聲,心下自責。

“是我對不住你,這麽多年,王府的事情讓你費心了。”司瑾坐在‘床’邊,握住王若蘭的手。

“王爺,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有這個結局都是我的命。”王若蘭看著司瑾那張一如既往引得‘女’人心動的臉,如今有幾分憔悴,看著又有點狼狽,心想,你終於也覺得對不起我。

“王爺也知道我心裏最放不下的是什麽,王爺可是想好了如何安排?”木氏那個賤人怎麽處置,兩個孩子以後誰來養?

司瑾當然知道王若藍的心思,“你放心吧,木氏我會處置的,以後把她送出府,送到寺院裏麵去。”家醜不外揚,木氏做的事不能宣揚的人盡皆知,也不能用這個罪名處置了,把她送到廟裏清修,能活多久就說不清了。

王若蘭點點頭,明白了司瑾話裏的意思,自己死後用不了多久,想來木氏也能陪著自己來了。

“麒兒和麟兒兩個孩子,”司瑾想到了鄭雅萱,畢竟當初娶鄭雅萱就是王妃堅持,想要照看兩個孩子的結果。

“按你當初的意思,在內院就讓鄭側妃照看可好?當然我會安排人照看著,不會讓兩個孩子受委屈。”

王若蘭虛弱的笑了笑,“如今鄭妹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哪能還有‘精’力照料那兩個調皮的小子。王爺,以後你就辛苦些,讓他們兩個跟著你在前院吧。也幸好是兩個男孩子,如今也大了,懂點事,即便不用丫鬟,幾個婆子,幾個小廝也能陪著他們玩了。”

“都聽你的,以後就安排他們去前院。”司瑾應允道。

王若蘭腦裏想起了以前見過的一個個人,經曆過得一件件事,還有自己的娘家。隻是自己再也顧不上他們了。

再見了,我所有的親人們。

王若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再也不動了。

這一年的年末,安陽王府的王妃去逝了。

鄭雅萱還在坐月子,是不能出去參加喪事的,木氏也被關了起來,聽說是病歪歪的‘花’側妃帶著幾個姨娘在前麵哭。倒是外麵各家夫人們來的不少。

因為要過年,喪事並沒有大辦,也不能停靈太長時間,三天後就下葬了。

鄭雅萱心裏恨過自己這位表姐,因為她自己的一輩子陷在了王府裏,可如今她死了,鄭雅萱心裏也隻覺得悲哀。

看,這就是在王府裏‘女’人的下場。

王若蘭和木氏這兩個‘女’人為名分、為權利、為寵愛、為孩子相互掙了這麽久,如今都落到了這個地步,也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後悔了沒有。

鄭雅萱抱著自己的孩子,如今澤哥兒已經白白嫩嫩的,大眼睛黑黑的很有神。她想,以後自己一定要引以為鑒,不要像這兩個‘女’人一樣。

王府算什麽呢,世子又算什麽,隻要把孩子養大,平平安安的,這就是福氣。

這一個年王府裏麵過得冷清極了,府裏麵剩下的幾個‘女’人都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裏,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貿然出頭。

司瑾這一段時間很是頹廢,就是過年的時候,也就是去皇宮裏‘露’了幾次麵,在也就閉‘門’不出了。

至於府裏麵的‘女’人,年夜飯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裏吃的。

時間久這樣悄悄的過去。

轉眼間,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