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下沉

身上背負著王的驕傲,亞瑟王最終還是沒有讓塞外大軍撤回去。

他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並分兩路,圍攻崇州城。

其實在決定這麽做的時候,亞瑟王是比較猶豫的。因為這是在大慶的地盤,塞外大軍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隱藏蹤跡。這樣一來就意味著奇襲失去了意義。

不過這倒是不影響什麽,如果能將崇州城城的大慶大軍引出崇州城的話,就意味著他們可以與北慶大軍展開他們所擅長的平原戰。

這是亞瑟王最後的信心,隻要崇州城的大慶大軍敢出來,他就可以帶領整個塞外大軍,在崇州城外與大慶軍隊廝殺。

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或者說是有些畏懼。因為他知道,失敗一旦開始了,或許就沒有辦法停下來了。

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這麽做了,因為他是亞斯蘭的王,他有著自己的驕傲。他可以帶著驕傲死去,但絕對不能帶著恥辱撤退。

他讓塞外大軍出潼關,其實並不是想要掩飾什麽,亦或是迷惑什麽,這完全是正常的行軍路線。因為入蜀的話隻能從關中而進,而這也是蜀中軍出蜀的路線……

新慶二年初夏,因為蜀中王的突然死亡而整整混亂了兩個月的蜀地,因為塞外大軍臨近陷入了更大的混亂。這可以說是最後的瘋狂。

不過塞外大軍並沒有過江,而是朝著野豬林的方向而去了。直到這個時候,所有的人才反應過來原來原來這支塞外大軍的目標是崇州。

好幾萬的塞外大軍,全部進入了野豬林中,不過他們這一進去,就沒有再出來過。

整整好幾萬的塞外大軍,全部被屠殺在了野豬林中。

自從這件事情發生之後,野豬林中便沒有人了。不了你那些江湖門派,還是走黑商的小販,所有的人都不敢去野豬林中。

是的,就是不敢去。相傳在這件事情之後野豬林中生出了一片紅色的竹林,有人說那些竹子就是因為吸了人血才變成的紅色。

亞瑟王最終還是失敗了。不過他也並沒有真的戰死沙場之上。喬大炮帶領整個崇州城的將士展開了正麵的交鋒,雖說塞外大軍凶猛,但卻也架不住正麵交鋒中大慶的火器。

之前在防守戰的時候許多的火器沒有辦法使用,在平原之上的戰爭是塞外大軍所擅長的,但也是大慶的火器能發揮威力好場地。

塞外大軍敗了,敗的很徹底。不過卻也並沒有全軍覆沒,亞瑟王帶了剩下額三分之一的塞外大軍,一路往西,撤出了潼關。

而喬大炮也並沒有再追擊,因為這是石遠臨走時的交代。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人家好歹也是堂堂的亞瑟王,總不能逼上絕路的。

而亞瑟王率領的王之軍竟然也真的沒有再撤退,就這麽占據著整個潼關之外的關中之地。看上去,好像真的要與大慶大軍繼續僵持下去。

整個大慶似乎再一次的恢複繁華了,不過這個時候大慶的高層卻陷入了沉默。

隨著塞外大軍的撤退,石遠失蹤的消息便漸漸的傳了開來,而整個苗疆的十萬大山也被封鎖。

石遠最後去的地方是十萬大山的苗疆,而跟著石遠一起失蹤的人還有苗疆聖姑依娜,素清師徒……當然還有其他的人,隻是百花等人並不知道。

茫茫十萬大山,想要找出石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依雲山的火山爆發,直接導致了十萬大山環境的惡化。

其實所有的人都猜到了這一次的火山爆發可能與石遠有關係,但是沒有人願意承認,又或者說他們並不想承認。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始終不見石遠的出現,所有的人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石遠應該是被埋葬在了依雲山的廢墟之下了……

雁丘山本來是大周之前燕國的地盤,後來在大周的時候,為了避嫌,便將燕字改成了雁字。其實雁丘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這是一片山脈。將整個塞外之地分成了兩半。

而嚴格來說雁丘山的北邊才是匈奴的地盤,南邊應該是大慶的地盤。不過因為大慶多年以來的軟弱,匈奴這才占據了雁丘山以南的很大一片區域。

當華裳將自己的精神之力注入了神殿之中的石柱之上的時候,隨著鋪天蓋地的大水湧了過來,石遠倒是並沒有慌張,而是閉上了眼睛。

果然,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水與他們進入禁地的時候一樣。其實這根本就不是水。

剛剛接觸之後,他整個人的身子就開始了下沉——就跟之前進入苗疆禁地的時候一樣。

當時依娜就站在自己的邊上,旁白呢還有素清。看著水牆湧過來的時候,石遠下意識的抓住了二人的手。所以在下沉的時候,她也沒有鬆開。

雖然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他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抓著素清與依雲二人的手。

這個下沉無疑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漫長到石遠都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身子還在下沉,這不由讓他有些慌張:自己該不會就這麽一直漂浮下去吧?他突然想起了依娜說過的話來……

這讓剛開始還情形自己活著的石遠不由有些慌張:要是死了也就罷了,可這麽一直沉下去……這到底算是個什麽事啊!

而且奇怪的是,在這個極為漫長的過程之中他竟然沒有覺著餓,也沒有覺著渴。就好像,他身體之中所有的器官係統都停止了活動,隻有他的意識與觸覺還是清楚的。

這種感覺,讓他猛然間想起了華裳曾經帶著他進入秦紅棉意識空間的經曆。

當時第一次靈魂出竅的自己,與現在的感覺就是完全一樣的。難道是說……自己現在是靈魂狀態?可是這兩隻手的觸感是怎麽回事呢?

“依娜?素清姑娘?”石遠試著喊了兩聲,可是並沒有人回應他。甚至就是他也完全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是自己的聲音沒有辦法傳播,還是這種發出聲音的行徑隻是自己精神上的幻想?

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又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