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造紙作坊(各位老哥,求收藏、推薦啊!)

清晨的金陵依舊是一片繁華,街道上人來人往……石遠坐在林家的馬車上,吹著口哨,晃著腦袋,雖是一身書生打扮,但那副模樣卻像極了路邊的小混混……他身旁趕馬的中年男子,時不時會給他說上幾句趕馬車的要領,他雖嬉笑的應承著,但嘴中問的竟是些馬匹**的問題……對於眼前這位公子的問題,趕車的老楊皆是一笑了之——這一路走來,他已是聽了不少這公子的奇怪言論了!

“小姐,到地方了。”馬車在一家商鋪前停下,老楊轉身對著車內的林映月說道。

石遠聞言便也跳下了馬車,他看了眼旁邊的商鋪……卻見那鋪子裝飾文雅,門口敞亮,鋪子的門口正掛著一麵豎旗,那旗上正寫著一個大大的“林”字!

就在石遠打量著這林家店鋪的時候,車內的林映月也出來了。卻見她臉頰上的淚痕已經不在,隻是臉色有些泛紅……

“林姑娘,車內很熱嗎?你的臉怎麽這麽紅?”石遠見林映月出來,便伸手準備接她下車。

“要你來管!”林映月聽到石遠的話,卻臉色更甚……她拂袖甩開了石遠的手,自己跳下了車。林映月剛剛在車內摔倒了嬌臀,這一跳牽到了痛楚,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卻看到一旁嬉皮笑臉的石遠,輕哼一聲,向鋪子裏麵走去。

石遠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以為林映月還在生氣,便收回了自己被晾在空中的手,緊忙跟著林映月走進了鋪內。

這鋪子裏麵布局倒也簡明,總共分成了四個區域,分別是:筆、墨、紙、硯,一個區域有一個櫃台,櫃台後麵的架子上擺放的全是些貨物。林映月剛走進店中,便見一個白胡子老者走了過來。

“少小姐,你來了?”那老者微微拘身,對著林映月說道。

“田伯,你不必多禮,我昨日方從汴州回來,今日來店中核算下上月的賬鋪。”林映月對這老者卻甚是尊重。

“哦,原來如此,那也剛好……其他幾位掌櫃前幾日將賬鋪都交給了我,我便一並拿給少小姐,也省得你再去跑路。”被林映月稱作田伯的老者,說罷便轉身向屋內走去。

“林姑娘,這鋪子裏怎麽沒什麽客人?”石遠看到鋪子裏半天沒有什麽人進來,便疑惑的出口向林映月問道。

“你這人,還真是什麽都不懂呢……這筆墨紙硯,又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那會有那麽多人來買?就是在這金陵城中,我們林家也不過隻有三家家鋪子罷了。”

石遠聽到林映月的解釋,便明白了其中緣由,但隨即卻皺眉問道:“這些筆墨紙硯既然銷路如此之差,那豈不是……”

“平常人家對這些東西用的雖然不多,但我們林家能在這金陵城中立足這麽多年,當然是有些手段的!”林映月說道此處,臉上露出些許驕傲的神情,她看了一眼石遠,又接著說道:“這南慶境內……可以說整個大慶之內,做這筆墨生意的,共有三家。除過我們林家之外,還有那史家和金家,而這三家……卻都在這金陵城中!”

“這是為何?”石遠不解的問到林映月。

“你認為這筆、墨、紙、硯中什麽最為重要?”林映月沒有急著回答石遠,卻拋出這麽一個問題來問石遠。

石遠低頭一想,便開口說道:“要是從商家來說,當然是“紙”最為重要,因為紙的消耗最多!”

“算你還有些見識……沒錯,這四樣物品中,紙最為重要!這不僅僅是因為紙的消耗最多,而且造紙的技術也即為重要!因此,雖然大慶國內有著許多造紙的小作坊,卻仍舊以我們林家,還有那史家、金家為首……而我們三家的紙,也都是專門供給官家和那些大戶人家的!”

原來如此……這林家走的原來是高端消費,難怪這鋪子裏沒什麽人呢。石遠聽到林映月的解釋,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隻是他仍有所不解:既然如此,這三家為什麽沒人將那些小作坊吞並了去,以便擴大市場呢?

林映月似是看出了石遠心中所想,開口說道:“這造紙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那些小作坊所用原料簡陋,手法拙劣,所產紙張也不多,若是將它們吞並,卻沒什麽大的利潤可圖!”

林映月這樣一說,石遠便是明白了其中緣由:這個世界的造紙技術有限,產量不多。就算將那些小作坊吞並,若是不管不顧,銷量雖說上去了,但那些小作坊打著林家的旗號,便會壞了林家的名聲;倘若將那些小作坊加以改進,成本必會有所提高,產量多了,但這市場卻是沒有擴大,到時間便隻會囤壓許多貨物……總的來說,便是目前高端市場已經飽和,要想擴展低端市場,必須要節約成本,但目前的技術卻跟不上!

就在石遠和林映月交談的空檔,田伯已經將賬鋪拿了出來。拿到賬鋪的林映月又問了田伯幾個生意上的問題,便也沒做停留,離開了店鋪。

“少小姐,還要去別的兩家鋪子嗎?”老楊對著已經坐上車的林映月詢問道。

“賬鋪已經拿到了,就不用去了……”

“太好了!那我們可以回家了?”石遠聽到林映月的回答,便將腦袋伸進了車內迫切的問道。

“你想的到美!這才出來多久,還有許多事要做的,你卻想著回去……還有,你怎麽又把頭伸進車內了?快些出去!”

石遠卻不為所動,他坐在趕馬的位置上,這塊車板卻剛好有一塊地方凸了出來,他坐著很是難受……而且,對於做一個小妞老板的司機,石遠心中頗有些推辭——他可不想做吃軟飯的小白臉!

“老板……啊……不是……那個林姑娘,我坐在這裏有些難受,再說,我長的這麽英俊瀟灑,讓路邊那些個小姑娘看到,便走不動路了,這樣會造成交通堵塞的!要繼續走也行,你讓我坐進車內吧……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吃點虧,讓你多看幾眼!”石遠話還沒有說完,便見林映月麵色一片嬌怒,不過這次她卻學聰明了,沒有伸腳來踢石遠,而是將車內的一個繡枕丟了過來。

石遠隨手接住了飛來的繡枕,他看了看手中的枕頭,然後嬉笑著對林映月說道:“謝謝林姑娘關心了!”隨後,他便將腦袋退出車內,隨手將那枕頭墊在了屁股下麵……

石遠身邊的楊叔卻早已經驚呆——雖說他先前已經見過石遠的手段,但現在再看,這石公子的臉皮,怕是比金陵城牆的拐角處還有厚!而且膽子也不小,竟然將少小姐的繡枕放在屁股下麵當墊子……論起臉厚膽大,這天下怕是不會有誰比得過眼前的石公子了……

“楊叔,去作坊。”過了良久,車內的林映月才平複了心情,對著老楊吩咐道。

林家的作坊就在金陵城外,出了金陵,不一會便到了作坊。石遠放眼看去,眼前的一片空地上有著許多的竹房,屋外不時傳來“紙匠”捶打紙漿的吆喝聲,不遠處高大的木桶中還冒著白氣……這派景象,到有著小工廠的模樣。石遠心中略作感慨,便見一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朝著馬車走來。

“少小姐今日怎會來紙坊?”那中年男子走到馬車前麵,對著車內的林映月拱手說道。

“是李叔啊……映月昨日剛從揚州回來,今日便過來紙坊看看。”林映月說著,便自己跳下了馬車,臀部的疼痛讓她微微皺了下眉毛,她狠狠瞪了一眼石遠,才向著被她稱作李叔的中年男子走去。

“李叔,紙坊這些日子可都安好?”林映月一邊走著,一邊向身邊的男子詢問道。

“稟告少小姐,紙坊一切都還好……隻是前些日子下雨,有幾桶粗漿中進了不少雨水……”

“哦?怎會如此?那漿桶不是都有人看守的嗎?怎麽會讓雨水進去?”

“這個……那個……前些日子雨水下的太急,沒有來得及遮住漿桶……所以才……”

林映月一見眼前的李叔說話吞吞吐吐,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勞煩李叔帶我去看看。”

中年男子遲疑了一下,這才轉身向紙坊內走去。隨著林映月一路走來,石遠對這造紙流程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林家造的紙張都是上乘,所用的材料都以竹、木為主,造紙工序繁瑣,要經過泡水去皮,然後蒸煮、打漿、過濾、祛水、烘幹等等繁瑣的步驟,才能成型,雖然沒有流水線似的加工效率,但石遠也對古人的智慧有著莫大的佩服!

就在石遠暗暗驚訝這時的造紙技術的時候,前麵的林映月卻停下了腳步,她的眼前正放著幾個巨大的木桶,木桶中放的是已經去皮的竹子和石灰水,而林映月眼前的幾個木桶中,看上去比別的木桶多了許多水分。

“李三,這些木桶是何人看管的?”林映月看著眼前的木桶,臉色陰沉,不再稱呼眼前中年男子為“李叔”,而是直呼其姓名“李三”。

李三聽到林映月的質問,一時“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

“映月妹妹,隻是進了些雨水罷了,何須責怪李坊主呢?”隨著聲音看去,卻見不遠處走來了兩位衣著華麗、長相俊朗的青年男子,而此時說話的男子,石遠卻恰好認識——這男子,正是昨日在林老頭麵前說自己不是的那位林家子弟,因為被林老頭罵退的時候,這人剛好狠狠瞪了石遠一眼,石遠便有了些印象。

那男子說話間,便已經走到了林映月的身邊。看到石遠,他重重的哼了一聲,有些不懷好意的盯著石遠。

“林演?還有……金公子,你來我們林家作坊做什麽?”看到走過來的兩人,林映月心中有些疑惑,她看著林演身旁的金家少爺,開口詢問道。

“映月妹妹倒是威風的很,自從你掌管家裏的商事,就連我這個大哥也不認了呢……這裏是林家的作坊,我要來自家作坊,難道還要向你通報嗎?”林演聽到林映月的話,轉身對著林映月譏諷著說道。

林映月聽到林演嘲諷的話語,卻沒有絲毫的不快,而是微微一笑說道:“大哥言重了……妹妹隻是好奇,今日大哥不用去書院讀書嗎?”

“這個……我……我……”林映月這一問,一時讓林演不知所措,不知該怎麽辯解……而就在這時,林演身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金家少爺,卻站了出來。

“林世妹,不要誤會了,因為江南詩會的關係,令兄長今日和我給先生告了個假,出來賞春,找些靈感來的……隻是方才路過這紙坊,令兄一時心係林家商事,這才進來看看的。”

石遠一聽,心中暗歎:這位金家少爺卻有些門道,這一段話說下來,竟是不急不躁,隨意便化解了林映月的問題,比在一旁支支吾吾的林演強了不少……隻是這位金家少爺自己看著麵生得很,不過聽他所言,似是文華書院的學生!

各位老哥,不要憐惜石哥,狠狠砸過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