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季家村的村人們看著李染和季南牽了頭牛回來，紛紛上前問李染是不是他新買的牛。李染一一笑著回答說：“家裏事多，隻有季南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買頭牛幫季南分擔分擔。”有些村民羨慕的看著季南牽的牛，在鄉下，能買的起這樣大型牲畜的人家都是了不起的。都說這季南李染從季旺財那分出來是對的，雖然損失了些田地，但是你看人家的日子過得多紅火，都買的上牛了，這才分家多久，以後的日子子還不是更好。當然也有那些嫉妒的、碎嘴的、巴不得別人日子越過越差的人，說些難聽的話，不過大家也都知道他們的本性，就當沒聽到。
張大鳳看著李染和季南牽著牛回家，心裏眼紅無比，這兩個克星，分了家就有錢買牛，以前還老是裝窮，藏著那麽多的私房錢不拿出來。張大鳳回到家，把從路上看到季南買了牛的是跟季旺財說，話裏話外都是說季南和李染不孝順，藏著私房錢，還挑撥著叫季旺財去季南家把牛牽過來，說什麽李染不是說分家後也照樣孝順長輩，那既然孝順長輩，就應該把牛給長輩。
季旺財聽著張大鳳這沒臉沒皮的話，氣的大發一通脾氣，把張大鳳大罵一頓。季旺財雖然對兒子藏著那麽多的私房錢，一分家就買了牛心裏很舒服、很氣悶，但是他也做不出到已經分了家的兒子家裏去把他剛買的牛牽回自己家的這種事。頂多就是自己心裏厭恨季南。
說來這季旺財和張大鳳也真是絕配，都是一樣的極品，總是理所當然的占著所謂的長輩的名分，把別人的東西歸為自己所有，隻不過張大鳳表現的很明顯，而季旺財則來的比較陰。他們也不想想，季南買牛的錢是他冒了多少危險打獵賺來的錢，憑什麽就要給他們，也不想想他們現在住的房子、田地都是季南的，真是人心貪婪。
回到家，把牛寄在屋後的一顆樹下，李染想著，還得盡快的搭一個牛棚，不然老是寄在屋後也不是辦法。中午李染在家裏做飯，季南去鄰居家裏把小遠接回家。今天去平陽鎮是有要事，就沒帶著小遠去，把小遠寄放在鄰居家。這戶鄰居姓李，就在張桂花家的隔壁，家裏一個阿嬤帶著一個哥兒和十歲的漢子孫子過活。
說來這戶人家也是可憐，本來跟著大兒子過活，生活還可以，可誰知去年大兒子去外麵做工，竟然出了事死了，而夫郎沒多久也病死了，賠的幾兩銀子也用完了，隻留下一個九歲的小孫子。李阿嬤本來還有一個小兒子，可兒夫郎不是個好的，說要養阿姆也可以，但是要把哥兒賣了，他大哥留下的兒子也要送了人，他隻養阿姆，其他的人他們可管不著。李阿嬤那裏會同意，這小孫子是他大兒子留下的唯一一條根，怎麽舍得送人了。那個哥兒是剛生下來就被別人扔在他們家門口的，養到如今的十三歲，也跟自己親生的哥兒沒什麽兩樣，怎麽舍得就這樣賣給不知道什麽樣的人家去。最後李阿嬤一咬牙，自己帶著哥兒和小孫子過活。可就是這樣，他那個二兒子和夫郎還不放過，想要霸占了老大留下的幾畝田地。這幾畝田地就是李阿嬤三個人以後生活的來源，怎麽能被占去，最後被逼的沒辦法，李阿嬤放出話來，要是他們再逼迫，他就一根繩子吊死在老？二家。最後老？二一家不敢擔上逼死阿姆的名聲，才算是作罷，不過兩家也算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說來小遠會被放在他家，還是因為李阿嬤的孫子。他孫子今天十歲，小名叫狗剩，可能過早的失去了父姆，非常的懂事。李染他們家搬到這裏來，狗剩帶著小遠玩過幾次，非常的照顧小遠，而小遠這個一向內向不跟人玩的，竟然也喜歡跟狗剩一起玩。李染也樂得小遠有個同齡人玩，。
季南把小遠接回來，手裏還提著一個籃子，李染接過一看，裏麵裝的是剛挖的新鮮的野菜，李染把野菜洗一洗，切了些今天買的肉炒一炒，是一道非常鮮美的菜。這李阿嬤雖然生活過的比較清貧，但是為人很不錯，李染也願意跟他家打交道。
吃過午飯，李染去送籃子還李阿嬤家，李染在籃子裏放了些今天在平陽鎮給小遠買的一些糕點和果脯，這人情世故就是這樣，有來有往，不能單單隻想著索取別人的東西。
李阿嬤看著籃子裏的東西，連忙要還給李染：“隻是一些不值錢的野菜罷了，那裏能要你這些東西，快拿回去給你家小遠吃。”
雖然野菜不值什麽錢，到處都是，但人家送了就是情，看看張大鳳和李大山他們一家，怕是連一根草都不會送給李染。李染忙笑著說：“不是什麽好東西，就當給狗剩的零嘴，家裏小遠的還有呢。”李染見李阿嬤還要推卻，忙開玩笑說：“阿嬤要是不收下，下次我可就不敢上門了，連小遠也不敢老是放在你家麻煩你了！”
聽了李染的話，李阿嬤沒再推卻，看了看身邊麵黃肌瘦、瘦小的孫子，李阿嬤心裏發酸，自從大兒子和兒夫郎去了之後，家裏的田地細給別人種，每年收一些租子，日子過得苦巴巴，連飯都是勉強吃飽，那有什麽錢給孫子買什麽零嘴。李阿嬤手下籃子裏的東西，對李染說：“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你的東西。”
“看阿嬤說的什麽話，我今天不還是吃了你家的菜，鄰裏鄰居的，哪有那麽多的講究。”
從李阿嬤家出來，李染又拿了謝禮去了裏正和季叔公家，答謝他們今天對自己的幫助。李染先去了季叔公家，順便跟季東大叔說了一聲想請他幫忙掏水坑的事。然後去的裏正家，裏正對李染的拿來的東西不接受，說這是他做裏正該做的責任。裏正的夫郎躲在裏麵聽到裏正的話，氣的牙癢癢，這送上門的東西，竟然還往外推。裏正的夫郎牽著孫子的手出來了，瞪了眼裏正，看了眼李染放在桌上的東西，對著李染說：“小染真是有禮的人，不像那有些不要臉的人，盡跑來求著我當家的辦事，什麽謝禮都沒有，還是小染你會做人，怪不得現在日子過得這樣好，連牛都買了。”裏正聽了他夫郎的話，臉色變的很難看。李染見東西送出去了，就跟裏正告別。
等李染出去了，裏正拍著桌子，厲聲的大罵：“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誰叫你收下這些東西的。”顯然裏正夫郎也不是好惹的，桌子一拍：“收下這些東西怎麽了，送上門的東西為什麽不要。家裏每年就這麽些進項，你每次為了他們辦事耽誤自己家裏的事，他們給些東西難道是不應該的。再說李染他們的日子越過越好，現在連牛都買了，送些東西怎麽了，又花不了幾個錢。”
李染在院子口聽到這些話，搖搖頭，心裏想著以後還是少跟裏正夫郎打交道。這顯然是個跟張大鳳不相上下的不要臉的人。
第二天李染就開始了掏水坑的工作，他請了季東和王大，這兩個都是老實、幹活實在的人，李染給他們每人五十個銅板，在包一餐中飯。
水坑雖然隻有一畝地，但掏淤泥也不是個好做的事，季南、季東、王大三個人實實在在的幹了五天，才水坑掏好，把淤泥全都弄進了地裏當肥料。掏好了水坑，李染給他們結了錢，又請他們吃了一頓飯。
水坑挖好了，李染去看了看，想著放滿水，可以去弄些魚苗、蓮藕什麽進去，到了年底起塘肯定能買個好價錢。可還沒等李染把水坑灌水，天就下起了雨，一直斷斷續續的下了十來天才算是放晴。停了雨，李染和季南去看田裏的秧苗，長勢非常好，再過不久就可以開始插秧了。趁著這檔的空閑，李染和季南要把水田整平，準備插秧。水田整平說難也不難，拿著樓梯平放在田裏，上麵放上一個重物，用一根繩子綁著，一個人在前麵拉著走，這樣來回幾趟就差不多了。
等李染和季南把水田修整平了，秧苗也可以插了，兩個人早上天不亮的就去拔秧，白天就插秧，五畝水田他們插了整整三天半才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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