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赫連成準備停當。臨行前去看了一次墨傾城,墨傾城哄著孩子,看到赫連成一身勁裝,自然明白赫連成是要做什麽。墨傾城囑咐了兩句赫連成注意安全,也不再多說什麽。赫連成以為墨傾城真的是因為有了孩子,會老老實實聽自己的話,感覺到非常開心,逗了一會兒孩子以後,便出了門。

一等赫連成離開,墨傾城立馬把孩子交給燕兒,自己也出了門。就算是有了孩子,但墨傾城的心,還是牽掛在赫連成身上。她覺得,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赫連成以身試險,自己要盡自己所能的去幫助他。

赫連成來到皇宮的後門,皇宮戒備森然,縱使赫連成相信自己的實力。但是此刻也不敢大意,自己是可以硬闖進去,但是這樣一來,必然會引起很大的反彈,也會引起警惕。對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不利。

赫連成在夜裝外麵穿了一件破布衫,裝作送食材的小廝。之所以挑在今夜行動,就是因為賀濂滸要在今晚舉行宴會,宮裏的主要力量,都會放在維護宴會秩序上。其他地方的防衛力量相比於平時,就要弱上一些,赫連成的行動安全係數就更高一些。

“幹什麽的?”守門的將士看著赫連成,一臉狐疑。

赫連成忙裝作畏畏縮縮的樣子,點頭哈腰的給將士作揖,怯聲回答道:“回兵爺,小的是來送食材的。”

“送食材?剛才不是送過了麽,怎麽又送了一次,我看你是細作!”守門將士說著,就要拿下赫連成。

赫連成忙急慌慌的說:“小的也不知道啊,是張公公讓小的來送食材的。”

而一旁被張公公派來接應赫連成的小太監,一聽到赫連成提到張公公的名字,知道自己等的人恐怕就是眼前這個人了。忙上前攔住將士的劍,笑嗬嗬的對著將士說:“兵爺別急啊,這個人真是張公公叫來送食材的。你也知道宮裏的主子各各都不好伺候,今天想吃這個,明天想吃那個。這個人啊,就是為某個主子開小灶的。”

說著,佯裝惱怒的瞪了一眼赫連成,“你這個不長眼的下人,衝撞了兵爺,還不趕緊道歉。”

赫連成忙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各種點頭哈腰的道歉。小太監又陪著笑臉,給守門的將士塞了些銀子,“誤會,誤會,這都是誤會。兵爺,現在能否行個方便呢?”

守門將士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赫連成,不過宮裏確實經常會有一些主子私底下開小灶,一般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掂量掂量了手中銀子的重量,心裏倒是很滿意。瞪了一眼赫連成一眼後,揮揮手示意他趕緊進去。

“就這一次啊,下不為例。”守門將士貌似公正的說道。

赫連成和小太監連連道謝,趕緊進了宮門。

一進來,小太監左拐右拐,帶著赫連成走到偏僻無人的小路上時,趕緊跪下給赫連成賠罪。“這位大人,剛才小人的一番話隻是為了麻痹守門將士,不是有意衝撞大人,望大人不要見怪。”

赫連成擺擺手,說道:“無妨,我們趕緊行動吧。”小太監一聽這話,連帶著赫連成在前麵開路。遇到巡邏的將士,也被小太監三言兩語的打發了。

赫連成順利進宮,而這邊的墨傾城,也順利的進入了舞姬的隊伍。

鶯鶯燕燕聚在一起,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每個女子都有自己的風情,而每一個女子都盡情展現自己的魅力,若是在這皇宮內,能被某些人看上,那她們就可以一舉擺脫舞姬的命運。就算隻做一房小妾,也比做舞姬,天天為人賣笑要好得多。所以,這群舞姬裏的每一個人都盡情的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麵。

而墨傾城,卻是這群女子裏最特別的一個。她美麗,卻不張揚,英氣,卻不霸道。而且墨傾城與這些女子的目的不同,自然氣質要遠遠好於這些女子。這些女子,就像爭奇鬥豔的花,而墨傾城,則像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氣質超群。這樣一來,反而是墨傾城這樣截然不同的氣質,更吸引人一些。

輪到這群舞姬來表演,女子柔美的舞姿,妖嬈的身段,自然惹得宴會上一群人的誇讚。當樂曲結束,皇上龍顏大悅之下,當場給這群女子賞了不少的金銀,惹得這些女子十分的高興。

“你們跳的不錯,但是倒是沒有什麽新意了,朕想看點有新意的東西,你們可否滿足朕的願望?”賀濂滸坐在主位,玩味兒的看著這幫鶯鶯燕燕,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墨傾城站在頭排,聽到賀濂滸這麽問,低下的眼睛閃了閃,但是並沒有說什麽。畢竟自己太熱情了一點,是會引起懷疑的,要引人注目的話,得看情況而定。可是這個時候,不知道是站在後麵的哪個女子,伸手推了一下墨傾城。墨傾城本來就站在頭排,這一猝不及防的被人一推,自然凸了出來。

賀濂滸看到墨傾城被推了出來,眼睛裏一道精光一閃而過,笑吟吟的看著墨傾城問到:“你叫什麽名字?”

墨傾城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眼後麵的女子,看到她們個個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頓時心裏殺意大起。在心裏感歎道:女人還真是擅忌的動物,自己隻不過是剛才多被男人看了兩眼,就被這些女子記恨上了。不過聽到賀濂滸問自己的名字,墨傾城也不敢大意,頓時收斂了殺意。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回皇上,奴婢叫雪玉。”

“雪玉,真是好名字。你有什麽特別的節目要為朕表演麽?”

墨傾城心裏想了想,說道:“奴婢是有些拙技,若是皇上不嫌棄,那奴婢就獻醜了。隻不過,奴婢要表現得舞蹈,需要用劍做輔助。”

墨傾城她們進來之前,就已經經過重重的檢查,絕不容許帶任何的武器。而宴會裏的賓客,除了有些特批過的人,其他人,也不準許帶任何刀劍的。

賀濂滸眼神微閃了一下,不等底下人開口反對,直接對著墨傾城說:“用劍麽?無妨,朕準了!”

墨傾城磕頭拜謝,說要準備一下,就匆匆下去做準備了。

墨傾城想了想,找了一個紗巾,把自己的半邊臉遮住。她不知道賀濂滸認不認識自己,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預防一下比較好。再加上,有時候,半遮半掩的情況,更能撩撥男人的情意,也能幫助自己達到目的。

劍舞,顧名思義,是持劍而舞的舞蹈。墨傾城想了想,選擇了自己善用的軟劍。

打令的舞蹈節奏響起,墨傾城整個人也隨著節奏開始起舞。墨傾城時而自由甩動軟劍,時而身體配合著軟劍做出高難度的動作,時而旋轉軟劍使其發出有規律的音響。軟劍的肅殺之氣與墨傾城優美的舞姿相輔相成,剛氣與柔美結合,戰鬥氣氛與曖昧風情結合。這一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宴會上的一些女眷,都被墨傾城的舞姿所吸引了,第一次知道,原來女子,也可以有這樣的剛氣。而男人們,看著墨傾城的眼神不由更熱切了起來。

一舞罷了,整個宴會都鴉雀無聲。倒是賀濂滸第一個反應過來,第一個鼓起掌來,其他人才反應過來,跟著鼓起掌來。一時間,掌聲雷動。

賀濂滸對著墨傾城讚譽有加,甚至還破例在自己身邊加了一個座,為墨傾城賜了座。

墨傾城就與賀濂滸一起參加完了整場的宴會,期間,張公公還悄悄過來給自己傳話,說皇上今兒個點名要她侍寢。墨傾城臉上帶著感激的笑容,卻止不住在心裏冷笑。不過墨傾城的目的總算也達到了,她在心裏默默想著赫連成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到底有沒有得手?

宴會結束,賀濂滸就帶著墨傾城來到自己的寢宮。墨傾城陪笑著說看皇上剛才喝酒喝得沒有盡興,不如自己再陪著皇上喝一些。賀濂滸也順著墨傾城的意,又讓下人上了不少好酒。

墨傾城為了拖住賀濂滸,提議單獨再給賀濂滸跳一支舞。得到賀濂滸的同意後,墨傾城一邊跳舞,一邊不停地給賀濂滸灌著酒。這期間,墨傾城實在躲不過,也喝了兩杯酒。

終於,看到賀濂滸有了醉意,墨傾城總算鬆了口氣。放下心來的墨傾城,突然覺得自己有一點暈暈的感覺。墨傾城頓時大驚,自己的酒量是特意練過的,前世就不說了。這一世的身體,就算再不濟,也不會喝了兩杯就倒。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這個酒裏被下了藥!

頓時墨傾城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一般的迷藥也奈何不了自己,現在自己這個情況,隻能說明這個迷藥非比尋常,是專門來對付自己的。想明白了這些,墨傾城把目光轉向了賀濂滸。

“別裝了,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墨傾城的聲音裏滿是冷意和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