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成睡到晚間才幽幽轉醒,彼時墨傾城正背對著他在沐浴,烏黑柔亮的發絲垂在桶外,白皙柔嫩的玉手時不時捧起一把玫瑰水澆在藕臂上,雖看不見她的臉,但赫連成能感覺到她此時無比的享受。

赫連成起身脫掉衣服,輕輕地靠近浴桶。覺察到身後的動靜,墨傾城轉過身來,赫連成卻縱身躍進了浴桶,頓時水花四濺。

墨傾城花容失色,捂著身子輕顫著,呆在桶裏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索性趴在桶邊背對著赫連成。

“夫人生氣了?”赫連成慵懶地靠在另一頭,一臉壞笑地看著墨傾城。

“你怎麽醒了?”還以為他至少到明天才會醒呢,所以才叫人把桶挪到燭火這邊。

“我思念夫人,就醒了!”

墨傾城撇撇嘴,“這麽說你就不應該昏過去!”

赫連成突然從後麵抱住墨傾城,“我舍不得夫人寂寞!”

“你••••••你好不知羞!”墨傾城臉一紅,連說話也結巴起來。

赫連成吻著她的耳垂,“別忘了我們是夫妻!”

灼熱的氣息灑在墨傾城的頸間,她呼吸急促起來,不由自主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傾城,不要拒絕我!”赫連成抵著墨傾城,低聲說道。

墨傾城不做聲,卻反手攀上他的脖子。

屋外寒風蕭瑟,屋內卻春光旖旎,暗夜中,隻剩下一片喘息聲。

第二日清晨,墨傾城醒來已不見了赫連成的身影,想必是進宮了,墨傾城搖搖頭,受了傷還這麽盡職!

剛起身就覺得下身一陣疼痛,隻好又躺回**,昨夜他們從浴桶到床榻,赫連成竟像鐵打的,怎麽都要不夠。

“燕兒!”墨傾城低聲喚道。

燕兒推門進來,“夫人,今兒個您就別起身了,將軍特意吩咐我把飯菜送過來吃!”

想起昨夜的激烈,墨傾城的臉微微發燙,不知道他是怎麽吩咐燕兒的,“將軍可曾說中午回不回來吃?”

“怕是趕不回來了,外頭正在化雪,路越發難走了!”燕兒解釋道。

墨傾城“哦”了一聲,有點失落,“罷了,中午你陪我一道吃吧!”

燕兒見墨傾城不像開玩笑,道了聲謝,慌忙準備去了。倒不是燕兒貪吃好的,而是夫人叫自己一起吃,就說明她不把自己當外人。

“燕兒,你和將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吧?”飯間,墨傾城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啊,還有我哥,他們兩從小一起練武,跟親兄弟一樣!”燕兒有點拘束,畢竟這是第一次跟夫人一起吃飯。

看上次在史德村的情形,墨傾城心裏也明白了幾分。

“那將軍他的爹娘呢?”從進府以來,就沒聽說過關於他們的任何事。

燕兒的眼神暗下去,歎了一口氣道:“將軍是個孤兒,是我爹把他養大的!”

孤兒?墨傾城一臉的失落,自己也是孤兒!

照燕兒這麽說,鍾管家就像赫連成的養父,既然收養了他,肯定不會加害他,那上次在牆角聽到的話,難道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燕兒,你爹已經有你和鍾隊長兩個孩子了,為什麽還要領養將軍?”墨傾城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我也不知道,我爹心好唄!”燕兒笑笑,“不過聽我哥說,將軍的爹娘生前跟我爹的關係很好,說不定是臨終托孤呢!”

墨傾城也笑笑,這才說得通!不過她始終對那聲將軍感到懷疑。

“鍾管家以前是幹嘛的?”墨傾城喝了一口湯,“我是說他養三個孩子多不容易,一定吃過不少苦吧!”

“我爹做過不少事呢!街頭雜耍啦,到碼頭扛貨啦,他還做過戲子呢,我爹的那首《將軍戰袍》唱的可好了!”燕兒說得龍飛鳳舞,清澈的眼眸撲閃撲閃的,看得出她很崇拜他爹。

墨傾城笑笑,“鍾管家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夫人!”一聲渾圓雄厚的聲音響起。

墨傾城抬頭,見鍾盛微微垂著頭,身體卻站得筆直,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如刀刻般的堅毅,眼裏不注意表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蔑視。

“說曹操曹操就到!鍾伯坐下來一起吃吧!”墨傾城梨渦淺笑,讓人心中一暖。

鍾伯?鍾盛抬頭見燕兒也坐在桌旁,頓時一種複雜的心情湧上來,“謝夫人抬愛,老奴已經吃過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外麵風大,有什麽事進來坐著說吧!”墨傾城依舊是一副淑女又善解人意的表情。

“不了,老奴隻是來問問送去太子府的禮物夫人定下來沒,再過兩日就到了大婚之日了!”鍾盛恭恭敬敬地站著,雖然自稱奴才,卻不給人絲毫卑微的感覺。

“看,我倒把這事給忘了!”墨傾城起身,玉手一指,“燕兒,把那盆花開富貴翡翠拿給鍾伯!”

燕兒笑吟吟地將翡翠遞給鍾盛,“爹,小心點,路滑!”

鍾盛看了一眼女兒,結過翡翠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