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不放開你
“對不起！”多洛阿爾冰走到赫連成身邊，低聲說道。她看得出他很愛墨傾城，或許她不該來打擾他平靜的生活。
赫連成低著頭，沒有出聲，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多洛阿爾冰看了赫連成一眼，隨著等候她多時的侍衛離去。
這一夜墨傾城都在昏睡，並且噩夢纏身，她時而夢見那個孕婦拿刀刺向她，時而夢見墜崖時赫連成奮不顧身地相救，時而夢見金戈鐵馬，對影兩人。
赫連成告了假，也不去早朝，就在床邊陪著墨傾城。一夜之間，他似乎滄桑了許多，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嘴邊冒起細碎的胡茬，焦慮的目光中帶著懊悔，久久著凝視枕邊的墨傾城。
兩日之內發生了這麽多事，是誰也想不到的，如果可以重來，赫連成絕對不會帶墨傾城去皇宮！不，他絕對不會讓她騎馬，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不讓她出一點意外！
“將軍，吃點東西吧！”燕兒端著一碗燕窩站在門口，她現在除了擔心夫人，更擔心的是將軍，他不吃不喝不睡，就那樣呆呆地望著夫人一宿，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累垮的。
赫連成搖搖頭，眼神一刻也沒離開墨傾城的臉。
“夫人會沒事的，你還是吃點吧！”燕兒微撩雙眉，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出去！”赫連成忽然麵色一沉，爆喝一聲，神態中頓時顯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淒厲與冷酷。
燕兒怔了怔，秀眉緊蹙，低垂著頭走了，記憶中，將軍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的脾氣，也沒有這麽失落過。
這一聲怒吼也驚醒了墨傾城，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抽回被他緊握的手，別過臉去。
“傾城，你醒了！”赫連成的嗓音略微沙啞低沉，帶著驚喜又帶著自責。
墨傾城不答話，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淡淡的落寞讓人忍不住為她心痛，越發瘦削的臉蛋使她看上去更加脆弱。
“你還在怪我嗎？”赫連成呆呆地看著她絕冷的側臉，眼睛有種說不出的流動，像是深度的悲傷。他黯然垂下眼簾，心泛漣漪。
墨傾城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雙眼像漏了底的水桶，淚水放縱地朝外淌。身上發生的事她比誰都清楚，孩子夭折了，盡管她並不想要孩子，但她也從沒想過要拒絕。
滾熱的淚珠有如燒紅的鋼針，一根根刺進赫連成的心，他愁眉雙鎖，清瘦的臉上露出痛苦惆悵的神色。
“傾城，要怎麽做你才肯原諒我？”赫連成爬上床，抱住她瘦削的身軀。
“娶她！”墨傾城睜大了雙眸，淚花像水晶般凝結著，“我會離開！”
“不，我不會娶她，也不會讓你走，你既然嫁給了我，就必須一輩子留在我身邊！”赫連成哽咽的聲音裏帶著霸氣，他不會這麽輕易放開她。
“我不想做第三者，也不想永遠做她的影子！”墨傾城決絕的嗓音還冷如冬水，沒有絲毫留戀。
“你不是第三者，你是我最心愛的女人！我和冰兒已經過去了！”赫連成顫抖著，眼光深沉，急不可遏。
冰兒？墨傾城冷哼一聲，今天之前她也曾叫過她冰兒，那個豪爽仗義，霸氣妖嬈的公主！
“鐲子還你了，孩子沒了，你也該去還你的情債了！”墨傾城淚光瑩瑩，此生，她注定要做一個自由人！
赫連成粗暴地扳過她的肩膀，將她壓在身下，眼中的熾熱漸漸聚集成一簇強烈的光，“你看看我，難道你真的不愛我了嗎？隻因為我曾經愛過一個女人！”
“你敢說你現在一點也不愛她嗎？你隻是愛著她順便也愛著我吧！”墨傾城閉上眼，強忍住淚水。她很唾棄現在的自己，像個怨婦，像個看不到希望的浮萍。
“你怎麽能懷疑我對你的愛！”赫連成幽深的眼眸突然間變得如鷹狼般不馴，他狠狠堵上她冰冷蒼白的小嘴，*起來。
墨傾城呆滯地躺在**，一動不動，她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去推開他。
“我愛你！”他呢喃著。
墨傾城不做聲，隻是無助而又絕望地留著淚，事已至此，不論赫連成怎麽解釋都是徒勞。
“我有多愛你，你知道嗎傾城！”赫連成溫柔地撥開她額頭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吻了又吻她臉頰，然後起身穿好衣服，帶著一絲不忍和留戀出了房間。
事情遲早要解決，隻是，現在自己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