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舞和沈穆齊兩人直到開席的時候才出來,她俏麗的臉上還有些醺紅,嬌羞地挽著沈穆齊的胳膊,跟著他盈盈落座。安嫆瞟了兩人一眼,臉色有些難看,她自然是知道兩人做了什麽。

墨傾城坐在赫連成的旁邊,兩人卻像未曾相識的陌生人一樣,各自吃著,沒有一句交流。

別的桌都有說有笑的,隻有這桌很是冷清,幾個大男人各自喝著酒,隻有沈穆書偶爾帶動一下氣氛。

“夫人,四公主說有要緊的事跟您說!”吃到一半,一個小丫頭跑到墨傾城跑邊說道。

這姑娘眉毛不長.淡淡的像個小弧圈,看起來有幾分機靈,墨傾城覺得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如意,四妹找夫人有什麽事?”沈穆書微微抬眼,眉宇間透出霸氣。

如意?墨傾城頓時想起來了,就是方才和四公主一起在窗外偷看的那個丫鬟。她找自己做什麽?

“回文王,奴婢也不知情!”如意的黑眸陡然竄過一抹慌亂,說話也有點顫抖,本來她是要悄悄地告訴墨傾城,哪知被文王聽見了。

“帶路吧!”墨傾城起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還怕了沈穆柔不成!

赫連成、沈穆書同時皺眉,四公主頑劣,指不定怎麽對付墨傾城呢!

“就是這裏了,夫人請吧!”如意站在門口,替墨傾城打開門。

墨傾城並不馬上進去,而是停頓了一下,這房間不就是剛才墨傾舞和沈穆齊待的房間嗎?這是休息室而不是會客室。

“夫人請吧!”如意見墨傾城不肯進去,催促道,“公主等候多時了!”

墨傾城輕揚嘴角,深吸了一口氣,垮了進去,環顧四周,房間很簡陋,一張美人榻,一套桌椅,一張梳妝台,上麵還擱著一盆沒點燃的極樂香。

突然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墨傾城冷笑一聲,區區一扇門就想捆住我!我倒要看看沈穆柔能玩出什麽花樣!

“公主!”墨傾城沒見到沈穆柔的人,有點不耐煩地喊道。

“夫人!”一個粗獷的男子嗓音從裏間傳出來。

墨傾城轉身,一個頭上束著紫金冠,身穿黑色長袍的青年男人走出來,他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紀,臉型瘦長,臉色幹黃,額頭上有一塊突起,下巴尖削,神色閃爍不定,獐頭鼠目地看著自己。

“你是誰,公主呢?”墨傾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語氣頗為冷淡地說。

男人不以為意,笑嘻嘻地走出來說道:“鄙人張孟,是張員外的兒子,上次我爹還托人送了匹白馬到相府,夫人可還記得?”

“原來是張員外的兒子!你怎麽會在這?”墨傾城收起冷漠,換上一副假笑,在幽深的眼底卻隱藏著敏銳的戒備和深深地鄙棄。

張孟見墨傾城對自己一笑,覺得身子都酥了,看墨傾城的眼神更加赤/裸,“我想跟跟夫人談談快馬加鞭的事!”

墨傾城一挑眉,“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店鋪?”

見墨傾城有了興趣,張孟伸出手,示意她坐下,替她倒了一杯茶,緩緩說道:“我對夫人的店鋪很感興趣,也想開一間,但在此方麵沒有足夠的經驗,所以借公主之名約夫人前來討教,還請夫人不要介懷!”

他小小一個員外的兒子怎麽叫得動公主的婢女!想必這事也是公主默認的。墨傾城淺淺一笑,禮貌的接過茶杯並不喝,“我也隻是個不入流的外行,哪裏談得上討教!”

“夫人謙虛了,夫人的店鋪在出事之前可是紅遍京城呢!”張孟一邊拍著馬屁,一邊不經意地走到梳妝台旁邊點起香來。

墨傾城冷笑一聲,冰冷淩厲的眼眸裏頓時閃過一抹冷酷的殺意,她不動聲色地抽出腿上的匕首,快速移動到張孟的身後,將刀架在他脖子上。“說,公主派你來到底要做什麽?”

張孟手中的動作一滯,劃燃的火柴掉到地上,聲音顫抖著說:“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不明白,我就將你的頭割下來提著去見公主,也好問個明白!”墨傾城緊了緊手裏的匕首,張孟的脖子上立即被劃出一道血痕。

張孟額頭有細細的冷汗滲出,他意識到墨傾城是來真的,說話也帶了哭腔,“別殺我,我說!”

“哼,算你識相!”墨傾城拿開匕首,一腳將他踢到床邊。

張孟吃痛,呻/吟了一聲,捂著脖子說道:“公主告訴我隻要我跟你提店鋪的事,然後點燃這支香,你就會乖乖地任我擺布!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求你放過我吧!”張孟臉色慘白,說著說著竟哭起來了,身子也簌簌發抖。

孬種!墨傾城冷冷地看著他,不知道公主怎麽找了這麽個膽小怕事的人!不但事沒辦成,還倒打一耙!

“都是公主讓我這麽做的,求你放過我吧!”,張孟感受到那股淩厲的殺意,腦子裏轟然一響,打了一個冷戰,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雞皮疙瘩。

沈穆柔,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墨傾城眼神一凜,一個計謀浮現在眼前。她劈手一掌把張孟打暈,然後將他放到椅子上,猛地一看就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