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二十多年前的塵封記憶

“傲兒,你為何就是不信父皇,那時朕真的不知蘇瑤就是殺害你母妃得凶手,這才把你放在她膝下,你為何就是不信父皇!”

夜千傲雙拳緊握,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怒火,眸中浮現譏諷,冷笑道:“如今你知道了可你為她做了什麽?你是怕蘇瑤背後的勢力吧!畢竟她爹是夜國丞相,兄長又是夜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

看著夜政不語默認,夜千傲眸中的譏諷越發濃鬱,腦海裏不由得浮現一張絕色的笑顏,跌坐在矮塌上,臉上浮現難以遏製的悲痛。

“她明明可以自由在草原上飛翔,可為了你甘願拋棄自由,來到皇宮做一隻金絲雀。可你又是怎麽對她的!你對的起你曾經發過的誓言麽!夜皇!”

夜政聽完沉默了良久,跌坐在椅子上,眸中浮現愧疚、懷念與、哀傷還有濃濃的愛戀。

喃喃道:“父皇…對不起你母妃,可你要知道,父皇真的很愛你母妃,那是我一生最愛的女子…”

夜千傲別過頭不去看夜政臉上的酸楚,斜靠在矮塌上,眼眶泛起了紅。

宮殿再次沉默了下來,夾雜著幾分哀傷的氣息。

夜政緊緊盯著夜千傲的雙眼,透過他的臉憶起了另一個人,那些塵封往日如如洪水一般湧上心頭,腦海裏浮現一張笑魘如花的絕色容顏,思緒不由得二十二年前。

那個時候他未登基隻是太子,先皇的身體已經日漸愈下,那時朝野動**,皇子們野心勃勃,暗自拉攏勢力想把他拉下馬。

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他親自領兵打仗,收複了一個個小國,而突厥族就是其中之一。

突厥族生活在北方的大草原上,他們驍勇善戰尤其是精通騎術,可奈何人數少抵不過夜國的百萬雄獅,最終落敗甘願加入夜國附屬國。

在他前去跟突厥族簽訂附屬國協議的時候,遇到了他這一生最愛的女子,突厥族公主,阿史那婷。

饒記得與她最初相遇的一幕,她身著一身突厥族服飾,揚著馬鞭在大草原上策馬奔騰。

傾城的臉上帶著笑,那笑是他見過最美,最幹淨,最令人心動的笑。

那一刻一眼傾心。

原本打算在突厥族停留幾日回夜國,可為了她,他在突厥族停留了半個月。

那半個月,他忘卻了皇宮的事情,忘卻了他身為太子的責任,忘卻了他的兄弟們惦記著他的位置,每天與她騎馬並行在大草原上奔騰,夜晚圍坐在火篝旁盡情歡舞。

越與她相處他越是心悅她,她的豪爽,灑脫真性情,一一占據著他的心。

短短半個月他像是發瘋般愛上了她,跟她表明心意,幸好他不是單相思。

後來族長為他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他與她身著突厥族服飾,在神聖的狼騰圖前跪拜,他看著她,說他會愛她一生一世,絕不會讓她受委屈,與她執子之手白頭偕老。

她聽完笑了,笑得比世上任何一處風景都要美。

在突厥族停留一個月,他帶著她回了夜國,路上她很緊張害怕,說不知夜皇會不會喜歡她。

他說,有他在。

她聽完靠在他的懷裏,笑魘如花,說,我信你。

帶她回了太子府,剛來大陸她連衣服都不會穿,頭也不會綰,因為穿繁瑣的衣服還鬧了不少笑話。

他天天親自為她穿衣綰發穿鞋,因為他答應過她,絕不會讓她受委屈。

父皇接納了婷兒,他為她辦了一場盛大的大陸婚禮,十裏紅妝,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他要告訴天下人他愛她。

成親的時候她說她想她爹爹娘親,他便千裏迢迢派人把她的親人接了過來,因為隻要她想要他便會給。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也學會了穿衣綰發,可是她總喜歡讓他給她綰發,那便給她綰發,隻要她想要的他便會給。

登基的那一年朝堂局勢呈兩邊倒,一邊是他,一邊是他的皇兄,每日都在勾心鬥角中度過,身心俱疲。

可隻要回到太子府看見她的那一刻,乏累的感覺通通消失了。

好像隻要她在身邊,便沒有什麽坎能難住他。

登基那一天,她親自為他穿上龍袍,說他真俊朗,他說,他對不起她,不能牽著她的手受百官跪拜。

她搖搖頭,說,隻要他在她身邊就好了。

登基那一天,他不顧百官阻撓封她為皇貴妃,不能當他的後,那便給她除了後最好的。

登基為皇,後宮的佳麗也多了起來,在太子府還能每日與她廝守,可為皇要雨露均沾不能天天去她那裏。

有一次他在新晉的妃嬪那裏過夜,總想著她,半夜離開了妃嬪那裏,匆匆去了她那裏。

她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頭靠在宮殿門前,眸中帶著期待哀傷想念,是那麽的孤苦無依。

當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臉上浮現濃濃的驚喜,飛奔到身邊哭著說,能不能以後別丟下她,她受不了沒有他在身邊。

那是她第一次哭,天知道看見她哭的時候,他的心有多麽的疼,疼的撕心裂肺,如一把刀在剜著他的心。

他抱住她,說,他答應她,以後絕不會讓她在獨自一人。

他也是那麽做的,從那一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去過其他嬪妃那裏,除了上朝處理政事,其他時間都與她在一起。

因為他知道,如若他不在她身邊,她會孤獨難過,他舍不得看她難過的樣子。

自那以後他不納妃不去後宮,隻寵她一人。

次舉引得官員上奏,說她寵冠六宮,狐媚惑主,讓他免了她皇貴妃的頭銜。

他很生氣,趁夜把那官員殺了,他決不容許有人說她一句壞話!

哪怕那個官員是忠臣,為夜國好也不許!

過後也陸陸續續有官員上奏說她狐媚惑主,說一句他便殺一個!

慢慢的那些聲音沒有了,沒有人敢上奏。

那些事他未與她說過,她是那麽單純的一個人,如若知道那些人為她而死,指不定要怎麽傷心呢。

他們每天都過的很快樂,她喜歡頭枕在他的腿上看書,喜歡調皮的稱他為政政,隻要她開心那便由她。

皇宮的生活很平淡,她說她很無趣,那他便搜羅世間的有趣小玩意,隻為了逗她開心。

她說她想去皇宮外麵玩,那他便拋下政事帶她出去。

她懶懶的不想洗澡,那他便抱著她洗。

她隻要想要的,那他便全力以赴的把世上最好的給她。

兩年後迎來了一個小生命,那是她與他的孩子,天知道他第一次抱著傲兒的時候有多激動,興奮的全身都在顫抖。

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他的喜悅。

沒天上完朝,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們母子倆,當看到相擁而眠的母子倆時,那種幸福知足感是旁人無法體會到的。

小家夥從爬慢慢的變得會走,性格也越來越調皮,可長的跟婷兒也越來越像,尤其是那雙大眼,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了。

小家夥嘴巴特別甜,特別會討人歡心,總喜歡爬到他的大腿上,軟軟糯糯叫著爹爹,爹爹。

小時候的傲兒很喜歡笑,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小漩渦,在配上他白白淨淨的小圓臉,跟一個小糯米團子似的。

她與他一同陪著他們的孩子長大,她說她很幸運遇到了他,給他生了一個小糯米團子。

他抱著她,看著玩耍的小家夥,臉上帶著知足的笑。

他能遇見她,才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

他以為會與她一直這麽幸福下去,哪怕她不是的後,他想的是等維兒長大就把皇位傳授給他,帶著婷兒歸隱山林,與她白頭偕老過著簡單的生活。

他以為他們可以相伴終身,可奈何老天連這個簡單的願望都不能給他。

傲兒十歲那年剛過完新年,那天他處理的政事有些晚了,子時才忙完,他迫不及待的趕到她那裏,可卻看到她**躺著另一個男人。

那一刻無盡的怒火湧上心頭,他當著她的麵把那個男人殺了,怒吼著問她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他!

她卻哭著一臉迷茫,搖著頭說她不知道。

聽到她聲音沙啞就像是縱欲過度,那一刻怒火瘋狂的啃弑著他的理智。

他腦海裏什麽都沒有,隻剩下無盡的怒火,還有地上那破碎的衣物。

不管她的解釋,一怒之下把她打入了冷宮。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去看過她。

他愛她瘋狂的愛她,愛她到骨子裏,愛到哪怕她說要他的心,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剜出來給她。

他寵著她,他愛著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

可那時他越愛她,有多愛她就有多恨她!

他恨她為何要背叛他,把他的真心踩在腳底狠狠踐踏,以往的那些恩愛的畫麵,在那時的他看來是多麽的可笑。

從那事發生他沒上過朝,不理會朝政,不理會國家大事,每天每夜都在醉酒中度過。

他怕他醒來後會浮現她與其他男人在一起的一幕,他不想醒來,每時每刻都在用酒精麻痹自己。

心痛,痛的如刀絞,痛的猶如無數把刀在淩遲著他的心髒。

恨她,恨不得殺了她,可他還是愛她。

那種愛恨交織的感覺,快把他折磨瘋掉。

他想報複她,讓她也嚐一嚐被人背叛的滋味。

她說,她不喜歡他去別的女人那裏,那他便每天帶著妃子去冷宮,當著她的麵與其他女人恩愛。

當看到她臉上浮現的哀傷時,他痛快了。可他折磨她,何嚐不是在折磨自己。

當看見她哭時,心裏的疼得快要窒息。

可即便如此,那一個月他還是每天帶著不同的女人去她那裏,看她悲痛欲絕的哭泣,痛快的同時心裏又疼得如刀在剜著他的心髒。

過後百官在金鑾殿齊齊跪著求他上朝,無所謂了,那時他感覺天已經塌了,幹什麽都無所謂了。

每天渾渾噩噩的度過,又過了幾個月,那幾個月他沒去過她那裏,知道她跟傲兒在冷宮過的不好,受宮女太監打罵,受其他妃嬪辱罵。

他強迫自己不去管,最終還是沒有逃的過自己的心,去了冷宮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