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聽爺爺講故事
接下來老人一直嚷嚷著讓陌靈說個清楚，陌靈無語的再三解釋，老人就是不滿意，她也隱晦的說要去休息，可老人就是拉著她不讓她走，鬧騰與折磨人的樣子堪比鴨鴨。
陌靈走又走不掉，且在得知老人身份後，對他無法做到強硬態度，但實屬不想在聽老爺子囉嗦，轉移他的注意力。
“那個前輩，聽聞八卦玄學奧妙無比，可否說說？”
這句話讓老人結束了無休止的嘮叨，混濁的眸子霎時變得大亮，坐起身興致勃勃道：“當然可以，不過別一口一個前輩叫了，老夫姓焦，單字一個秋，就叫我焦爺爺吧，快叫一個聽聽，老夫一生無子，村裏的人都叫我瘋老頭，還沒聽人叫過我爺爺嘞。”
“額，好的焦爺爺，晚輩洗耳恭聽。”陌靈無語道，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強忍著瞌睡，聽著爺爺講故事。
“哎，哎，這當爺爺的感覺真不錯。”老爺子笑眯眯的摸著胡子，“要說起八卦玄學，自然先得從機關族建立開始說起，不然沒有機關族，就沒有卦師的存在……”
接下來老爺子一臉興致盎然的，從幾千年機關族相關傳聞開始說起，說了半柱香的時間還沒轉到正題，陌靈托腮胳膊肘撐在大腿上，睡眼惺忪的聽著。
其實這些傳聞一年前在都城時，逸軒以跟她說過，但瞧著老爺子興奮的樣子，她沒出聲打斷。
老爺子在這處生活了幾十年，至今都未娶妻，想必一生都在鑽研著八卦玄學，還被村裏人稱為瘋老頭，想來日子也不好過，不用想就知道平時也沒個說話的人。
她覺著是不是就是因沒說話的人，他在遇到人時話才那般多。
幾十年日複一日的重複著看那幾本書，很枯燥無聊吧，同樣的也很孤獨吧。
既然他有興趣說那她就聽著，不過……
老爺子語速不急不緩，如同小學時講課的數學老師，聲音無比的助眠，本就犯困的陌靈，在聽了老爺子講了一柱香後，困的眼皮子都在打架。
就在她即將要睡過去的時候，老爺子的詢問聲傳來：“你說對不對小丫頭？”
陌靈半嗑著眼機械的點頭，“對，焦爺爺說的很對……”
焦老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繼續說著，終於進入正題――
“方才與你說了機關族不僅有暗器師，武器師等，還有一種特別的存在，那就是卦師，卦師不會製造武器，但你可別小瞧卦師，若卦陣用的好，以少勝多根本不是問題。”
“那幾本書啊是從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祖先，一代代傳下來的，可是比世上最貴的珍貴物還要珍貴百倍的存在，那本一百零八陣不僅包含了世上所有的戰術，還有幾個我祖先添加上去的，自己研發的陣型，陣型殺傷力極大，可以說陣型一出必定百戰百勝。”
“那兩本玄學書，講的是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不僅卦圖變化無窮千般變化，還能用卦以物為陣，製造一些虛幻場景，若敵人迷失陣中，找不到陣口可就出不來了，會一直在陣裏打轉。若把卦跟陣型結合以人做卦陣，那人卦陣可就厲害了，物不會動就可迷惑敵人，而人會動跟隨著陣型而移動，不僅會把敵軍迷失在人卦陣中，同時我方還可給予擊殺，若再加上暗器師，那威力你想想該有多猛。”
老爺子搖頭歎道：“兩本書實在深奧，老夫愚笨琢磨了幾十年，也隻琢磨透一些皮毛，像那種更加奧妙的卦，想必要再給我百年時間我才能悟通透。不過那陣型我倒是全悟透了，在加上我悟透的八卦皮毛，足夠對於夜千澤那小子，小丫頭，不如讓老夫……”
老爺子說著朝陌靈看去，待看到熟睡的她時，剩餘的話吞沒腹中，胡子氣的一顫一顫，“你個臭丫頭，明明說好的聽老夫講八卦，怎的剛說一半，你就睡過去了！”
陌靈聽到他的聲音，迷迷糊糊回了句：“焦爺爺說得對……”說完睡了過去。
老爺子無語一笑，“聽到了沒啊你就附和！”
拿起外袍給她披上，也是難為她了，幾天幾乎不停歇的趕路，剛到還沒休息就聽到他講這些，困也不說忍著睡意聽他囉嗦。
也是好久沒遇到能說話的人了，因此起了興致說的這般滔滔不絕，忘記了她剛到還沒休息。
真是個貼心的小丫頭，他甚是喜歡，也不知哪個糟老頭子有如此福氣，能有這麽個寶貝孫女。
焦老下床想找人去把陌靈背到注意處，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被將士攔下，“陌帥有令，請回屋子裏。”
焦老瞪著他倆，“回什麽回，沒聽見剛才的談話啊，老夫乃機關族人，而你們又與機關族為盟友，那老夫也是你們盟友，對盟友還提防個屁啊！”
兩名小兵為難的看著老爺子，自然是聽到了他們談話，他們聽到後著實驚了一把，沒想到這位衣衫襤褸，又囉嗦愛爆粗的老頑童，竟是卦師！
想象中的卦師是那種白衣飄飄，頗為仙風道骨的模樣，怎想是這般……一言難盡。
不過雖與想象有出入，但他是卦師就是了，可問題是陌帥沒說要解禁，就算他是機關族人，他們也不敢擅自放人出去。
見小兵不回話，焦老怒騰騰的指著他們，“不放人是不是！”
“抱歉，沒有帥令我等不敢放人，請焦老回屋子……”
老爺子一把擼著袖子，“好啊你們兩個臭小子，好賴話不聽，非要動手才肯放人是吧！”
說完，脫下靴子剛想上手，陌靈聽到外麵動靜醒來，揉著發脹的腦袋，走到門口，“鬧什麽？”
兩個小兵欲哭無淚道：“陌帥，屬下得您令不能放人出去，而後焦老就要打人！”
真是夠了，不僅脾氣如三歲孩童，還囉嗦愛罵人，脾氣還這麽燥，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哪裏有想象中的卦師半分模樣。
陌靈揉了揉眉心，“之後對焦爺爺解禁，你們去休息吧。”
“是，陌帥。”
焦老拿靴對著兩個小兵的背影，怒道：“臭小子別走啊，今個非要教教你們尊敬老人！”
“焦爺爺抱歉，是我下令處決村裏的人，他們下不去手才綁了你，他們隻是聽令不管他們的事，很抱歉。”
焦老穿上鞋子，“好啊原來是你個丫頭下的令！幸好那幾個小子還有良心，不然老夫就要死在你手中！”
“抱歉。”
焦老擺擺手，“罷了，也能理解你的舉動，不過之後能放過對你沒威脅的人便放過，人呐無論是何處境，能心軟一些就心軟。”
陌靈垂眸道：“焦爺爺，之前就因我心軟害死了我的親人，我所珍視的人，若當時我沒心軟就不會出現後麵的一件件慘痛，心軟這兩隻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事。”
焦老摸著胡子笑而不語，話是這麽說，可她最後不還是放過他了，說到底她終究是狠不下心來。
不過，這丫頭到底經曆過什麽，她竟把自己逼到這份上。
剛想問問她的故事，陌靈先他一步出聲：“焦爺爺，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等我醒來我帶你去找其他族人。”
“好，你且先去休息。”
將士搭好帳篷，留一些部分巡邏，剩下的人在帳篷裏或茅草屋裏睡覺，不大的小村莊裏擠滿了一頂頂的帳篷。
晚上十點左右陌靈醒來，找到三將首與他們說，她要去岩岩他們所在地，約莫要待個三四天，在此期間讓他們注意周圍動向，若汾城的人或夜軍襲來，立馬朝機關族人那裏撤離。
而後去找夥伴們，阿金他們聽完她所說，都說要跟她一同前去。
去焦老茅草屋的路上，陌靈與他們說了下焦老的身份。
眾人好生詫異了一把，沒想到那個衣衫襤褸，又脾氣不好的老人，竟是機關族人卦師！
阿金：“小陌，聽你所說老人家有意向助我們，之後可要帶他一同上戰場？”
陌靈搖頭，“雖帶著焦老會事半功倍，但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實屬不想讓他拖著那副身軀，跟我們上戰場廝殺。還有紀離殤精明，看到弩弓車不難推測出那是機關族所做，機關族已經暴露，若焦老跟著我們，屆時排兵布陣必定會被紀離殤發現他的身份，那他會是夜軍絞殺的對象，畢竟在戰場上戰術布列可是比武器還要重要的存在。”
眾人了然，戰場刀劍無眼風雲莫測，誰也不能百分百去庇佑老人家的安全，與其讓他置身於危險，不如待在安全的地方。
陌靈又道：“不止焦老，還有丹丹爺爺張老，與幾位年紀大的機關族人，我都不會讓他們上戰場。”
楚郎：“可他們會同意嘛？比如那個老不休，性子差的要死又囉嗦，你不讓他去到時指不定會怎麽鬧。”
陌靈抿了抿唇，“同意最好，若不同意隻能用硬辦法。”
楚郎又問：“小陌，我想不明白，既然此處離岩岩他們如此近，為啥不把大部隊全部遷移過去，月底也不用在跑一趟。”
眾人：“……”真是給他的智商跪了……
小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我都明白了你還不明白，真是夠笨。”
“嘿！那你說說為何！”
小雯胸有成竹道：“因為這是我們事先說好的地方啊，已經定下來了跑來跑去多麻煩。”
眾人：“……”他倆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誰都不明白何苦嘲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