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依回到蘇府之後,一臉的魂不守舍。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做,突然決了那樣一些話,似乎她在這裏缺少一個知己?什麽?知己?難道這樣可憐了嗎?需要向一個隻見過幾次的男人去尋求一份安慰?

靠!蘇瀾依狠狠甩了甩頭,把這些該死的沒頭沒腦的想法都從腦子裏甩出去!

“小姐?!小姐?!”

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喊聲,回過神一看,是小南那個咋咋呼呼的丫頭,真是……難道天塌下來了?

“怎麽回事?小南,做女人要矜持點,不要這麽一驚一乍的,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小南聽見嫁這個字,倏地就紅了臉,小丫頭就是小丫頭這麽不經說。唉,蘇瀾依暗自歎了口氣,把剛剛心裏那些莫名的情緒都從腦子裏清除出去。

“小南?這麽快就想著嫁人啦?提到嫁人連正事都忘記說了啊?!”

“小姐!壞小姐!壞小姐!”

小南滿臉通紅地作勢要打蘇瀾依,這丫頭這些天在蘇瀾依的**下,總算是放下了一些什麽主仆之間的繁文縟節,有前途啊有前途。

“嗬嗬,小南啊,以後小姐給你找個好的,帥的啊。說吧,什麽事?”

小南這才想起正事來,忙一臉嚴肅地朝著蘇瀾依說道,“小姐,少爺要我通知你,今天晚上老爺回來了。”

老爺?就是那個依兒的爹回來了?什麽?!那關自己什麽事啊?哼,爹?就是爸爸的意思吧,可是爸爸這個詞還會存在在自己的腦海麽?爸爸?就是把自己賣出去,說可以給自己更好的生活的那個人?還是說著要給自己更好的生活,卻對苦心經營起來的家不屑一顧去抵債的那個人?!

蘇瀾依此刻的臉色突地冰冷了很多,從現代帶來的那些傷痛此刻一股腦兒湧了出來,她一直以來有著防人之心,告誡自己不要輕易付出真情,可是無論是對於那個祁彥琛,還是蘇錦澤,抑或是冬兒或者小南,自己付出的依然還是真心。

越是濫情就越是容易招致傷害,這個道理她懂。所以有些事適可而止就好,這個爹爹說什麽每次回來都會在大夫人的房間坐一夜坐幾夜,既然這樣愛了,為什麽還要納妾呢?別說是什麽為了傳宗接代的爛理由或者是什麽父命難違母命難違的狗屁借口!

在很多時候,仇恨的對象是需要轉移的,一如此刻的蘇瀾依。

前廳。

蘇瀾依靜靜坐在位子上,等候著那個老爺的到來。身邊的二夫人和那蘇柳若是異常的興奮,兩隻眼睛巴巴地望著門口的方向,不一會兒,從門口進來一個風塵仆仆可卻依然是精神矍鑠的中年男子。

他穿了一件錦袍,就是那種富貴人家的老爺的標準服裝,一臉的貴氣和凜然之色,隻是眉宇間卻透露出一些連日奔波的辛苦和疲累來。

“震雲。”

“爹爹。”

想也知道是誰說的,那個蘇老爺聽見這兩聲喊,微微皺了眉,隨即輕輕應了一句,“嗯。”就直朝著蘇瀾依走過來。

蘇瀾依站起身,在他兩隻手伸出來的時候隻是冷冷一句,“蘇老爺好。”

這一聲讓蘇震雲伸出的兩隻手僵在了空氣中,他明明是收到澤兒的信函說是依兒回來了,自己就放下那邊所有的生意急急趕回來了,一路上跑死了四五匹馬。可是這回來了,自己的女兒怎麽對自己是這副模樣的?

站在一旁的蘇錦澤也著實震了一下,這個小丫頭的心結不是剛剛打開麽?怎麽會這樣?這樣冷淡疏離的口氣……於是不由得開口說道。

“依兒,你……”

“依兒很清楚自己的本分。依兒不過是少爺在路上認的一個幹妹妹而已,隻是依兒三生有幸可以和蘇家三小姐同名同貌,這蘇家可以小女子一個容身之地,小女子不甚感激。”

蘇瀾依一席話,讓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變。這家夥是怎麽回事,前幾天還那副小賤樣巴結著錦哥哥不放,現在爹爹回來了,不是應該更加得寸進尺麽?

“依兒,你不是跟哥哥說……”

“對,依兒跟哥哥說過,我就是蘇瀾依,此生不悔。可是依兒清楚知道自己的本分,所以不敢越雷池一步。”

蘇瀾依抬起頭看到了那蘇家老爺臉上的黯然神傷,心裏輕輕嗤笑著。現在感覺到心痛了?等蘇家落魄的時候,誰知道你會賣誰出去賺錢?有些傷害受過一次就足夠了。

“行了。既然你是澤兒認的幹妹妹,那麽從今日起就是我蘇震雲的幹女兒。不過既然隻是幹的,那麽就不要動依兒的東西。”

蘇震雲縱橫商場幾十年,豈是這麽容易就被一個小丫頭吃得死死的,縱然她再像依兒,任憑她名字和依兒一樣,她硬要說自己是外人,也罷。成全!

蘇瀾依聽到這番話沒有一絲驚詫,更不用說什麽傷心了。

“謝謝蘇老爺提醒,隻怕是依兒沒有這個福分要做蘇老爺的幹女兒。”

“怎麽?那你是打算把我的兒子從蘇家拐走當你的幹哥哥?”

這下蘇震雲真的是有些火了。自己沒日沒夜趕回來就是為了見她一麵不說,要是沒見到也就算了,誰知見到了竟是這副模樣?!

“當然不是。既然蘇老爺堅持,那麽依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蘇老爺是打算另外為依兒騰一間房,還是打算把依兒小姐的東西都悉數搬出依澄苑?”

蘇瀾依這話說得不卑不吭,她本就不想待在蘇府,看見那兩張女人臉,明明是無冤無仇的,還一天到晚好像自己欠了她們幾百萬似的,命都會短幾年!

要是這老爺一個發怒,讓自己出去,那就好了!

“依兒,不得無禮。”蘇錦澤看在眼裏那叫一個鬱悶啊,這丫頭一會一個樣,怎麽回事?

那蘇震雲卻是朝著蘇錦澤擺了擺手,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和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女兒一模一樣的女子,悠悠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