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依坐在亭子裏,百無聊賴。

“小姐,你似乎很無聊啊?”

“親愛的小南,被你發現了。”

蘇瀾依真的很無奈,這都被這個小丫頭發現了,還真是稀奇。已經好幾天過去了,那個衡蕪說門中有事要去處理一下,還說要邀請自己去他的那個什麽千仇門看看。

靠!她才不會笨到這種地步,到一堆殺手中間去找死……當然是非常禮貌地拒絕了。那衡蕪倒也是挺好,沒有死活逼著她去,隻是帶著玩味地笑容看著她,惹得她全身汗毛一陣陣地倒豎,最終沒忍住,給了他一拳。

唉。那家夥不在,自己在蘇府似乎是沒有什麽可以說話的人了。

蘇錦澤和那個蘇震雲兩父子自己是決然不會再理了。她不是不知道,每一次自己快要入睡的時候,門口的那個高大的身影,他佇立良久之後的歎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隻是她沒有什麽氣力去提起那份沉重,每一次她都是熄滅了燈,躺在**聽著那聲歎息,那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強迫自己睡過去。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小依——”

“啊——是彥寒啊……”

蘇瀾依看見祁彥寒的時候,那叫一個雀躍啊。在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性地要麵臨發黴的結局了,現在祁彥寒簡直就是她的救星!

下一秒,蘇瀾依就已經奔到了祁彥寒的麵前,笑得比花還燦爛幾分。看在祁彥寒的眼裏有微微的愣神。

“彥寒?怎麽了?”

“啊?沒事,沒事。”

“今天怎麽想到來找我的啊?”

“嘿嘿,小依,今天我特地跟父皇請命出宮的!我要去找七哥,剛路過蘇府就進來了。怎麽樣?今天我們一起去找七哥吧……”

蘇瀾依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麽,找祁彥琛?自己貌似沒什麽話要和他說,找他去幹嘛?難不成要兩個人相對無言一直坐著尷尬麽?那還不如找那個殺手頭頭算了,跟他貌似還挺有話說的,那家夥很會找話題的。

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絕祁彥寒的好意……

祁彥寒見蘇瀾依一臉的猶豫,知道自己再努力一把,這家夥一定就會去了。看她跟七哥眉來眼去那樣,兩個人一定有什麽……

“小依——就去吧,七哥也很想你的。幾天前還提到你了呢,今天好不容易我沒和四姐一起出來,就去吧。”

“你七哥提到我了?提到我什麽?”

蘇瀾依是什麽人,一聽這話就知道那家夥一定是在撒謊。這個祁彥寒還真不是一般的傻,明知道自己在撒謊麽,至少也低個頭什麽的,居然還敢拿著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看著她。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最會看的就是別人的眼睛了嗎?

唉……小屁孩!

“那個……我沒仔細聽,下次我問了七哥告訴你……”

蘇瀾依有一種想要一頭撞死的衝動!這傻子!罷了罷了,他這麽殷切地希望自己過去,就過去吧。反正待在蘇府也是一天鬱悶,對著那個蘇柳若……

誒?不過今天貌似沒見到那家夥。算了,不管了,還是跟著祁彥寒走吧。出門在外,還是要交幾個朋友的,不然自己這日子沒法過了。

一路上走著,祁彥寒不斷跟蘇瀾依說著朝廷裏啊宮廷裏的事情。蘇瀾依依依呀呀地應著,對這些事其實自己興趣不是那麽太大,不過祁彥寒那小子,搞得跟個從來沒在宮裏住過的SB一樣,這點讓她很是鬱悶……

“小依,我跟你說哦,前幾天南方發旱災了!父皇挺生氣的,因為沒人願意去,後來是夏丞相和二哥去了。”

“哦?玉晟王朝不是人才濟濟麽?賑個災都沒人去?”

“嗯。人才多沒錯啊,可是沒人要去啊。”

我倒!蘇瀾依真想一棒子敲死這家夥!人才多沒錯?可是沒人願意去?這話也說得出來?人才多了,才會有人願意去好吧……

“唉,那最近你二哥不在宮裏咯?”

“不是啊,回來了。”

“什麽?這速度……太快了吧!才幾天哪?你二哥是飛過去的?”

“小依,你說什麽呀?當然不是了,路上遇刺了,所有的糧草和銀兩都被劫了。二哥和夏丞相都受了傷回來的。”

“啊?有這種事?那運糧草的都是草包嗎?”

“所以父皇才會勃然大怒啊!皇家禦林軍就這樣白白讓糧草和銀兩遭劫了,而且還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幾乎是一炷香不到的時間。”

蘇瀾依這會兒簡直是發現了新大陸!太不可思議了!皇家的禦林軍啊,居然被人秒殺了?!好誇張啊!是誰能夠做到這樣?

“那查出來了嗎?是誰?”

“沒有。父皇本來是讓三哥去查的,剛布置好任務的時候,二哥衝進來說不要查下去。”

“為什麽?”

“他沒說。隻是看了七哥一眼,然後說不要查下去。”

靠!這家夥!什麽叫做看了七哥一眼就說不要查下去!這不就是查下去了麽?連查都不用查了,直接知道結果了!那家夥太陰了!

“那不就是說你七哥是……”

“就是啊!二哥太過分了!七哥是他的弟弟啊,怎麽這樣陷害七哥!他還說那劫匪撂下話了,說什麽要報仇皇室,這隻是個開始。”

報仇皇室?隻是開始?有誰會有這種動機?除了一直受到冷遇的七王爺怕是沒有第二個人了吧?這栽贓陷害的功夫實在是不怎麽高啊,擺明了就是要陷害那個祁彥琛嘛……

“那你父皇說什麽了?”

“父皇沒說什麽,說累了,要我們都退下了。”

“彥寒,你相信你七哥?”

“我當然相信我七哥了,從小隻有七哥對我最好。我知道七哥,他是好人。他一定要父皇查下去,可是父皇……”

所以,他一定是受到了傷害了。蘇瀾依突然可以想到那時的他,一定是一臉的桀驁和冰冷,說著要父皇查下去的話語。他一定是沒有表情。

可是……

心,卻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