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安胎藥

“你別這樣!”高猛看不下去了,他立即上前,拿走了蕭寶曼的餐具,同時,讓他將口中的飯菜,給全然吐了出來!

雖然,全程蕭寶曼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可是,眼淚卻一滴滴的往下掉!

一滴冰冷的淚,掉落在高猛的手背上,卻仿佛一個利刃一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手背!

這一刻,應該是蕭寶曼最脆弱的時刻吧,他不禁直接將蕭寶曼,抱在懷中,給了一個寬大的依靠!

“別怕!”高猛輕輕拍著蕭寶曼的腦袋,柔聲說道;“有我在呢,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知己,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再讓你吃苦了!”

“嗚嗚嗚!”似乎,人一旦有了依靠,便再也堅強不起來了,蕭寶曼忍不住,開始大聲的痛苦起來,她嗚嗚咽咽的說道;“蕭綜,他死了!”

這個消息對於高猛而言,是有些出乎意料的,當初,拓跋恪將蕭綜,送到了蕭綱的手上,算是對蕭寶曼的一種懲罰,不過,任誰都沒有想到,蕭綱竟然,殺了自己的二哥哥!

“是我殺了他,我是殺人凶手!”蕭寶曼嗚咽的哭訴著,她痛恨自己,“可是,我卻懦弱到不敢自盡,世界上怎麽會有,我這麽可惡的人,我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別這樣說!”高猛緊緊地抱著蕭寶曼,他雖然不清楚,在南梁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憑借著對蕭寶曼的了解,他輕聲安慰道:“我知道,你不可能殺人的,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存在,想來,蕭綜那麽愛你,他也一定會理解你,他不會怪你的!”

“不,他一定恨死我了!”蕭寶曼簡直痛不欲生,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殺死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自己的愛人,一個願意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這樣的自己,她也恨死了!

“不會的,蕭綜是個善良的人,他不會怪你的!”高猛輕聲說道;“這些年裏,你吃了那麽多苦,他憐惜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舍得,去責備你呢?”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別胡思亂想了!”高猛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著蕭寶曼的後背!

“不,過不去,永遠都過不去!”蕭寶曼已經哭成了淚人,她是個凶手!

就這樣,蕭寶曼沉浸在痛苦中,她一邊哭著,一邊衝著,蕭綜死了,是被自己給殺死的!

時間久了,似乎,她也覺得累了,就這樣,帶著眼淚鼻涕,陷入了夢鄉!

全程,高猛什麽話都沒有說,他隻是抱著蕭寶曼,時不時的,用手輕輕拍拍她的後背,算是給了他一個安慰!

等到蕭寶曼睡著之後,高猛這才,動了動早就已經僵硬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將蕭寶曼重新抱到了床榻上,還十分貼心的,幫他蓋上了被褥!

此時的蕭寶曼,雖然已經睡著了,但是,臉龐全都是淚痕,眼睛也是紅紅腫腫的,整張臉更是蒼白的不行,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可想而知,蕭綜的死,對蕭寶曼而言,那真的是個重大的打擊!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凝兒是回來過的,隻是,在看到這種畫麵之後,她作為一個奴才,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躲在了門外,靜靜地守候著!

“啊!”凝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蕭寶曼和北魏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啊?高猛不是有妻子嗎?為什麽,還要對蕭寶曼這麽好?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複雜的關係啊?

“凝兒?”就在凝兒,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元瑛端著一盞藥,慢慢走了過來!

“奴婢,參見公主殿下!”凝兒一聽到這個,便趕緊大聲地問好,似乎,是要給房間裏麵的人,一些提示!

“免禮吧!”元瑛十分的平易近人,“你不在房間裏麵,服侍你家主子,怎麽反倒,站在外頭啊?如今,你們主子身體可是很虛弱的,你可千萬,不能在這方麵,出了差錯啊!”

“奴婢明白!”凝兒隨意扯謊,說道;“隻是,夫人說,想要一些熱水,好好的洗漱一下,奴婢不知道,該去哪裏找熱水,所以,才一直站在這裏的!”

“熱水就在那邊的夥房裏!”元瑛並沒有多想,她抬手,給凝兒指了一條路!

“多謝公主提醒,奴婢知道了!”凝兒微微頷首!

話音剛落,高猛便從帳篷裏麵,慢慢的走了出來!

“你還在這裏啊?”元瑛看到高猛之後,便輕聲說道:“剛剛我不小心,弄灑了一碗安胎藥,又讓軍醫重新熬了一碗,花費了一些時間,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呢!”

“阿曼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我擔心,她會傷害她自己,所以,就沒有走,想你回來以後,我們一起回去!”高猛並沒有,將蕭寶曼對自己的話,說給元瑛聽,想來,那是蕭寶曼的秘密,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

“嗯,我知道了!”元瑛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說道;“自從,阿曼回來之後,情緒就一直不太好,對我們也是非常冷淡的,她大概,還是不能接受,重新回到北魏這個事實吧,不過慢慢來,一切總會好起來的!”

“嗯!”高猛微微點了點頭,他看著元瑛手中的藥,輕聲說道;“這會兒,阿曼姑娘已經睡了,這碗安胎藥,就先放在他的房間裏麵,等她醒來之後,再讓她服用吧!”

“好!”元瑛微微頷首,隨後,對一旁的凝兒,輕聲吩咐道:“凝兒,既然,你們主子已經睡了,那我就不進去打擾了,你把這藥端進去吧,等她醒來之後,記得服侍她喝藥!”

“奴婢記住了!”凝兒乖巧的伸出手,接過了那碗藥!

回到房間之後,凝兒將藥,放在了桌子上麵,他看著床榻上,已經睡著的蕭寶曼,但是,她卻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緊地鎖著,臉上全都是痛苦的表情,就仿佛,即便是在睡夢中,她也得不到放鬆,而是經曆著,萬般苦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