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匕首

自然,拓跋恪依舊是不相信蕭寶曼的,不過,卻也沒有直接戳穿,而是有些玩味的說道:“那你說說,你的夫君是做什麽的?而你,又為什麽要嫁給他?”

“我的夫君,是個普通百姓,他靠著四處行醫為生,平時,日子雖然艱苦一些,但是,他是個非常體貼溫柔的人,倒也就不會,覺得生活有什麽乏味的了!”蕭寶曼揚起頭,嘴角微微上揚,說著自己幻想中的一切,真的,隻要想想,就覺得十分的高興!

當拓跋恪聽到,有行醫這兩個字的時候,他首先反應過來的,就是蕭綜這個人,雖然心中氣憤,但是,仔細想想,也是非常好笑的!

蕭綱那麽一個嫉妒心強的人,他怎麽可能會允許,蕭寶曼和蕭綜,有任何見麵的機會呢?更何況,還是成親這種事情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那你的夫君現在,在什麽地方啊?”拓跋恪輕笑著說道:“你把他叫出來,讓我仔細的看看他,我就相信你的話了!”

“他死了!”聽到這番話的時候,蕭寶曼滿臉幸福的臉龐,突然變得如同寒冰一般,她猛地轉過頭,冷冷的盯著拓跋恪,滿是怨恨的說道;“就死在了,南北兩國的戰場上,換句話說,是你殺了他!”

對於這個說法,讓拓跋恪有些呆愣,他沒有想到,蕭寶曼會這樣說!

“你的意思是,蕭綜死了?”拓跋恪下意識的反問,“還死在了戰場上?你覺得我會信嗎?他怎麽可能會上戰場呢?他以什麽樣的身份上戰場!”

“戰場分很多種的!”蕭寶曼繼續說道;“你從小在皇宮裏長大,這些手段,你應該比我要清楚吧?他並非被你殺死,並非死在沙場上,可是,卻是因為你而死的,也是因為那該死戰爭而死的,你說,是不是要怪在你的頭上?”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那樣的敵意,就是因為蕭綜死了?”拓跋恪冷笑一聲,突然明白了,蕭寶曼為什麽,會這樣的痛恨自己!可是,比來比去,自己竟然輸給了一個蕭綜,也的確是好笑了!

“沒錯!”蕭寶曼沒有否認,相反,還直接承認了!

“好!”拓跋恪沒有對蕭寶曼,進行責罵,甚至,他為了讓蕭寶曼,同意將這個孩子拿掉,他什麽都可以容忍,“我可以允許你恨我,甚至是不理會我,都沒有關係,但是,你肚子裏麵的孩子,必須要死!”

“不可能!”蕭寶曼滿是空洞的眼神,雖然,早知道這句話,是會被說出來的,但是,當他真的聽到時,心中還是咯噔了一聲,不過,他不想露怯,所以,還是強壯鎮定的,盯著拓跋恪!

“蕭寶曼,你別太過分了!”拓跋恪對於蕭寶曼的任性,也算是忍耐到了極點,他有些忍無可忍的說道;“從你回到這裏之後,你想做什麽,我都能容忍你,但是,唯獨這件事情,我絕對不可能答應你!”

“還有,這個孩子,有沒有可能是蕭綜的,他到底是誰的孩子,你我心知肚明,有些事情,並不是憑借你一己之言,就真的能夠掩蓋過去的!”拓跋恪冷冷的說道!

“我說了,這就是我和蕭綜的孩子!”蕭寶曼充滿了執念,或許,在他的心中,唯一想要的,就是和蕭綜在一起,自由自在的生活,同樣,生一個屬於,他和蕭綜的孩子!

“就算我留下這個孩子,可到了平城之後,你以為,高肇會允許這個孩子降生嗎?”麵對油鹽不進的蕭寶曼,拓跋恪直接分析局勢了,“就算,高肇讓你生下了這個孩子,你覺得,他會有什麽未來嗎?”

“你這樣做,隻會害了她,讓他一出生,就變成一個俘虜!”拓跋恪大聲說道:“他從小就會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負,甚至,像個俘虜一樣,得不到任何自由,哪怕到了上戰爭的時候,他還被掛在最前麵,去讓南梁的人,將他射殺掉,難道,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嗎?”

“夠了!”蕭寶曼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他隻想讓自己的孩子,可以平安降生,所以,麵對這些,很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他有些崩潰的大喊了一聲,說道:“這個孩子,他必須要活下來,他必須要活下來!”

“好,如果你這樣說,那我也告訴你!”拓跋恪有些無奈,但是,態度卻依舊堅持,“這個孩子,必須要死!”

說著,拓跋恪從自己的衣服裏麵,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遞到了蕭寶曼麵前,命令道:“把這個吃了!”

“我不吃!”蕭寶曼一下子就想到了,這肯定是打胎藥,她不能吃,孩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絕對不能失去這個孩子!

似乎,早就想到了,蕭寶曼會這樣說,所以,拓跋恪絲毫都沒有停留,而是直接上前,一把拉住了蕭寶曼的手臂,就想要將藥丸,給直接灌下去!

然而,已經預料到一切的蕭寶曼,順勢將自己,早就預備好的匕首掏了出來,她對著拓跋恪,一陣亂舞!

由於,是沒有章法的動作,再加上,拓跋恪本身,是不想讓蕭寶曼受傷的,所以,在躲閃之中,便鬆開了她的手臂!

得到自由的蕭寶曼,趕緊後退了兩步,保持著安全距離,她緊緊地握著匕首,冷冷的說道:“你想殺死這個孩子?那就先殺了我吧,反正,我已經發誓了,誓死要同這個孩子,共進共退!”

“你瘋了嗎?”拓跋恪見蕭寶曼,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不由得十分的震驚,不過是個孩子,一定要這樣倔強嗎?更何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對孩子而言,是一個災難啊!

“別鬧了,聽話,把藥吃了!”拓跋恪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便一邊哄騙著蕭寶曼,一邊慢慢的,朝著他靠近過去,今天,這個孩子必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