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天經地義
“她……”她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已先行倒下了。
“哎！晨星，你怎麽了？晨星……”
“喂，野蠻女人，你別死啊喂……”
一時間，眾人又亂成了一團。
“夢櫻在哪裏？”**寨，歐陽雲歸將手中的劍對向了一身黑色鬥篷，沉默地望著他的雲歸。
“歐陽雲歸，你是不可能見到寨主夫人的！你就死了這條心了吧！”淩霄滿臉得意地笑著。
“今天我若是見不到她，我就將你們這**寨夷為平地！”他的眼底殺意彌漫。
“怎麽？你還想用一年前的老把戲，想要為此逼出夢櫻嗎？”雲歸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無奈的嘲諷。
“是又如何？”歐陽雲歸忍住殺人的衝動，咬牙道：“我看你還能把她藏多久！”
“藏？真是可笑！”淩霄也忍不住沒好臉色地反駁道：“我看你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吧？歐陽雲歸，什麽“藏多久”的？林九心櫻可是我們的寨主夫人，她呆在**寨是天經地義的，你有什麽資格說是我們藏了她呢？”
“雲歸，夢櫻的心根本就不在你的身上吧？你為什麽要囚禁著她不放？”歐陽雲歸冷眸望向了雲歸。
“你何以這麽確定，她的心就不在我的身上？”雲歸夜色般濃稠的眸子直視著眼前的白衣男子，“你不是一直都不相信她嗎？不是一直覺得她是殺害你爹爹的凶手嗎？不是一直都覺得是她背叛了你們之間的感情嗎？竟然你對她有這麽多的不相信，那麽，你還能自信的以為，她現在的心還在你的身上嗎？”
歐陽雲歸驀地攥緊了拳頭。
他句句珠璣，讓他一時間都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
“歐陽雲歸，林九心櫻早就是寨主的人了，你就算把她搶回去了，你又能如何？”淩霄望著歐陽雲歸逐漸灰暗的表情，忍不住繼續說道：“你好像很愛她的樣子啊，可是怎麽辦呢？她早就不會回到你的身邊了！不是嗎？”
“閉嘴！”歐陽雲歸漲紅了眼，“除非我親口聽她所說，否則，我是不會相信的！”
雲歸麵具後的眸子看不出在想什麽，隻是幽幽地說著：“那麽，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不會將她交給你的！因為你不配！”
“雲歸！”這一句話似乎是觸到了他的底線，歐陽雲歸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兩個字，轉身剛想對身後的眾黑衣人下令，林九心櫻卻在這個時候及時出現了。
“住手！”
“夢櫻……”一望見那抹孱弱的身影，雲歸頓時一愣，半晌後咬了咬唇，淩羽他們是在幹嘛？怎麽讓她又回來了？
但是在看到林九心櫻身後的慕容翊後，他頓時明白了。
看來，是淩羽他們在半路被包圍了。
“夢櫻……”歐陽雲歸望著她蒼白的小臉，頓時忍不住柔下了眸子。
對了，她身後還有傷吧？怪不得臉色這麽嚇人。
“不要再打了！”林九心櫻額頭冷汗直冒，因為剛才的跑動，她後背的傷口又裂開了，現在已是一陣陣刺痛。
身子一傾，她一個不穩，倒向了一旁。
“夢櫻！”歐陽雲歸緊張地一個跨步向前，剛想抱住她，但雲歸卻是搶在他的麵前，一把摟住了她。
“放開她！”他頓時醋意上升，一把將手中的長劍落在了雲歸的脖子上，雙眸帶著濃烈的殺意。
“寨主！”淩霄剛想拔劍上前，卻被雲歸阻止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淩霄不用擔心。
“雲歸……”林九心櫻眨了眨沉重的眼皮，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自己竟然會這麽的想要睡覺。
“夢櫻……”雲歸望著她的眸子就像三月暖陽般，帶著暖暖的，說不出的柔和，讓人覺得很安心，“什麽都不用擔心，閉上眼，好好休息一下。”
“我說了，放開她！”歐陽雲歸的雙眸覆上了冰冷，心裏真的已經動了殺意。
“雲歸……”林九心櫻努力直起身，一把握住了歐陽雲歸的冰冷刀鋒，鮮紅的**頓時傾灑而下。“隻要我死了，你就不會再找**寨的麻煩了，對嗎？現在我就在你的麵前，當年殺死你爹爹的是我，跟**寨沒關係，所以，你現在就殺了我，為你爹爹報仇吧！”
“夢櫻……”雲歸望著她徒手握著利刃，臉色早已如紙般慘白嚇人，心裏頓時如刀割般，恨不得那傷口是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讓她一個人承受所有。“你在幹什麽？快鬆開！”
“放手！”額前的劉海遮住了歐陽雲歸的眼，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隻是，他握著刀鋒的手已有了些許顫抖。
慕容翊望著心已開始有些許動搖的歐陽雲歸，忍不住幽幽歎了一口氣。
雲歸，你對林九心櫻的愛明明多過於恨，為什麽，卻始終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呢？
如若你一開始便放下仇恨，那麽，也許你和林九心櫻，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吧？
“我說過，我不要你死，隻要你留在我的身邊，贖清你的罪孽。”朦朧的月色下，歐陽雲歸抬起了眸，林九心櫻微微一愣，因為在那雙黑眸裏，她早就看到了無法言喻的悲傷。
“雲歸，那樣的話，你還是殺了我吧。”她垂下了頭，忍住眼裏淚花的閃動，如果真的要用這麽尷尬的關係來將她留在他的身邊的話，那麽她寧願不要！因為他們之間早就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存在了，也是啊，斷了線的紅繩怎麽可能再次無痕的銜接呢？
歐陽雲歸聞言，忍住內心洶湧澎拜的情緒，苦笑了一下，“看來你現在對雲歸真的用情很深啊！寧願死在我的劍下，也不願意離開他的身邊，林九心櫻，原來以前的種種早就不過是一場戲，如若可以重來，我再也不想遇見你了！”
“不想……遇見我？”林九心櫻呆住了，淚珠繼而滾滾滑落。
慕容翊滿臉傷感地望向了麵如冰霜的歐陽雲歸，以往再怎麽樣，雲歸也不會想著不該遇上林九心櫻這個人，不該賠上自己的整顆心。
但是現在，他卻是麵無表情地說著，如若重來，寧可選擇不再遇見她。可見，他此刻心裏是有多麽的絕望。
“寨主！”淩羽追了上來，一見這場景，剛想上前，淩霄卻阻止了他。
“淩羽。”淩霄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先靜觀其變。
“可是，芷藍……”淩羽滿臉憂慮地望著徒手抓著利刃的林九心櫻，望著她蒼白的臉蛋頓時心急如焚，“芷藍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如果再不止血的話……”
“夢櫻，快放手！”雲歸望著她汩汩冒血的右手，心急道。
“放手！”歐陽雲歸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隻要你答應我，不再找**寨的麻煩，我就是死在你的劍下，也心甘情願。”她咧嘴一笑，感覺身子開始有點飄飄然了。
“你就那麽想要死嗎？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要你活著！”他鐵青了臉，“今天我就要血染**寨！讓你看著，一個個你最在乎的，最愛的人，在你麵前一一死去的痛苦！”
她表情一僵，身子一顫。
“歐陽雲歸！”雲歸怒了，咬牙道：“你可以試試！我們**寨雖然武器方麵不如你們歐陽府，但是論武力的話，我們**寨未必就輸定了！不要以為，你靠著那批兵器就可以毀滅我們！你不要太天真了！”
“好啊，那麽今晚就讓我看看，江湖人人畏懼的**寨，究竟有多麽的強大！”歐陽雲歸挑了挑劍眉，滿臉的戲謔。
雲歸眼底殺意逐漸彌漫，揮了揮手，身後的淩霄和淩羽便相繼拔出了刀，紫竹也開始拉緊了手中的弓弦。
而身後的**寨眾人也都紛紛亮出了手中的長劍，滿臉的憤怒早就恨不得快點衝上去跟歐陽府的人廝殺在一起了！
“翊……”歐陽雲歸低眸瞥了一眼身旁的慕容翊，慕容翊點了點頭，身後的黑衣人也都開始亮出了各自的兵器。
“果然要我死在你麵前才行嗎？”林九心櫻低沉地說著。
歐陽雲歸猛地一愣，因為剛才握著劍的手一顫。
原來是林九心櫻抓著刀鋒的手又深入了一寸，她猛地抬頭對向了他，眸子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心如刀割道：“如果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麵前，那麽你記住了，歐陽雲歸，是你逼死我的！”
話落，她猛地將他手中的劍一扯，將那刀鋒對向了自己的心髒！
“不！”歐陽雲歸慌了神，他從沒想過真的要她死！如果她真的死在他的手中，他這一輩子都會活在自責之中的！因為他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夢櫻！”一團黑影閃過，一個人擋在了她的前麵。
“雲歸……”林九心櫻驚愕地望著用手擋住她心口的雲歸，鋒利的長刃早已刺穿他的手背，隻差一點就刺中她的心口。“雲歸，你在幹什麽？”
“寨主！”淩羽和淩霄忙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