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牢的時候,發現黑衣居然還在門口等著她,水映月心中一熱,看來這個男子並不像外表般冷漠。不過,她現在沒空去研究他,她滿心滿腦裝的都是剛才的對話,她得好好的整理一下。

第一,花妖和夜冥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但兩人並不知道。不知道或許是好事,反正兩人並無交集,更何況她也不想花妖和皇室扯上任何關係,免得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第二,大牢的鑰匙在夜冥手中。他肯定不會輕易交給自己,那隻能靠她想辦法“竊”了。

第三,從師父那裏得知,千年雪蕊必須保存在極寒的地方。在古代又沒有冰箱,那肯定就是在冰窖之類的地方。

“黑衣,這裏有沒有冰窖之類的地方?”

黑衣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不知水姑娘找冰窖幹嘛?”

看來是有咯?水映月心中一喜,表麵上卻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了看天空,說道:“天氣太熱,我想做刨冰吃。”邊說還邊用手扇了扇風。總不能告訴他,她是去“拿”他家教主的千年雪蕊的吧?

刨冰?什麽東西?黑衣不明,不過冰窖是個重地,沒有教主準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水姑娘要找冰窖可以親自向教主詢問,屬下不敢擅作主張!”

找那個“奸笑虎”?不知道又會被他耍成什麽樣子?兩次交戰,兩次敗陣,雖說她也沒吃什麽虧,但她也不想再陪他玩什麽腦筋急轉彎的遊戲了,累!

不過聽黑衣這麽說,她也不好為難他。

剛回到房間,紫衣就告訴她,那個“奸笑虎”有事找她。她是很不想去啦,但是現在還在別人地盤上,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

“嗨~聽說你找我。”

伴隨著有氣無力的聲音,水映月慢吞吞的走進夜冥的房間,整個人都爬在了桌子上。

“怎麽?不想見到我?”夜冥挑了挑修長的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我哪敢啊?您是老大,您的聖旨小女子敢不聽從嗎?”邊說邊倒了杯茶自顧的喝了起來。意思是她的確不想見到他,但是迫於**威不得不見他。

夜冥也沒糾正她的語病,直奔主題:“我要回朝幾天,這幾天你好好的呆在教裏。”

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啊!水映月馬上來了精神,兩眼發出亮光,臉上掛上大大的笑容。“您放心,我絕對會乖乖的呆在教裏等您回來的。”才怪!心中暗自補充兩個字。

夜冥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她,這丫頭,她的想法他怎麽會不知道?可是大戰在即,他必須回去處理一些事情。要不是時機未熟,他也不會把她留在教中,早就把她一塊兒帶回去了。

“別想著逃跑,也別想著救人,紫衣會保護你的。”他一語道破她的想法。

切!說什麽保護,不就是監視嗎?還說得那麽好聽,當她水映月三歲小孩啊?不過表麵上還是得裝出乖巧的模樣。“我怎麽會想著逃跑呢?這個地方那麽高,我想跑也跑不出去啊。更別說救人了,鑰匙不是在你那裏嗎?我可沒本事弄斷那些千年寒鐵。”

她說的倒是實話,冥火教位於山頂,又無路可行,她又沒輕功,想跑都跑不了。更何況淩飛揚和楚寒還在他手中,即使她能逃,她也不可能一走了之。

夜冥點了點頭,然後交代了她一些生活上的瑣事,就帶著黑衣離開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夜冥前腳剛離開,水映月後腳就展開她“聖女”的魄力。

首先,她叫人把牢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清掃了一遍。當然,飛飛和寒寒以及師父的“房間”隻能把工具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清掃咯。

其次,她叫人抱來大床小床的棉被遞給三人,讓他們一層又一層的鋪起來,再在上麵鋪一張涼席,三張“古代席夢思”就完成了。

最後,她叫人準備了三大桶熱水,以及幹淨的衣服、鏡子、梳子、剪刀、小刀,讓三人在大牢中進行一次小小的清洗。

三人倒都很配合,換了衣服,刮了胡子,整理了頭發,個個看起來神清氣爽,完全不像還在坐牢之人,倒像出門旅遊住在高級酒店。

尤其是師父,刮了胡子,然後把白發往腦後輕束,俊美的麵孔一下就展露無遺,看得水映月嘖嘖稱道。要是放到現代,肯定又是一個禍害眾多女人的成熟型帥哥。

就這樣,一直忙活到晚上,水映月又親自下廚為他們改善夥食。四人在大牢中吃得不亦樂乎,吃到盡興處還叫人送來幾壇好酒,對“燭”高歌,把酒言歡,整一個狂歡派對!弄得看守牢房的兩個木頭頭上紛紛冒出冷汗……

第二天,水映月帶上叫人連夜用竹片做成的“撲克牌”,直奔大牢教三人玩“鬥地主”,輸的人表演節目。

開始的時候,三人還不熟,輸的次數自然多。於是,寒寒清唱了幾首歌,清雅磁性的聲音讓水映月一下就聽入了迷。飛飛表演了幾個小把戲,類似於現代的魔術,看得水映月興奮不已。師父卻演示了一套他自創的掌法,水映月看得目瞪口呆,而另外兩人是滿心感激,因為他們知道,黑閻王是有心將這套掌法傳授給他們。

中午的時候,水映月又親自下廚為他們準備午飯,吃完之後把“撲克牌”留給他們自己打發時間,她則開始她的“尋寶大作戰”。

“這丫頭,想法做法真是奇特,倒也細心周到,還真讓我大開了眼!”大牢內,黑閻王發出感歎。

“是啊,她就是這樣一個既奇特又可愛的女孩!”淩飛揚笑著發出同感。

“隻要她不再想起那些仇恨就好。”楚寒有些擔憂。

“怎麽回事?”黑閻王很是關心。

楚寒和淩飛揚對看一眼,然後緩緩的把水映月以前的經曆講給他聽,當講到最後她“死”在鬼穀路上的時候,這個男人眼中竟然有著點點淚光。

“既然雲兒已經判斷她已經死了,而且還把她葬在了鬼穀中,那她又怎麽會重新出現在這裏?”

另外兩人也是不解,便把前段時間和她相遇的情況,以及後來發生的事情講給了他聽。

“就這樣,等她的毒解了之後,我們就出了穀。沒想到半路被夜冥伏擊,然後就被關到這裏來了。至於她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也不清楚。”楚寒做了最後的總結。

三人皆沉默了良久,因為很多事情還是他們無法理解的,比如她的“起死回生”,比如她的“突然出現”,比如她的“失去記憶”。

“這丫頭,年紀輕輕就遭遇了如此多變故,可能是上天垂憐,讓她忘記痛苦忘記仇恨。至少,現在的她還是單純快樂的。至於她是怎麽‘起死回生’的已經不再重要,隻希望她若哪天恢複了記憶,別再被那些痛苦與仇恨折磨才是。”

大牢裏又是一片安靜,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這邊,水映月完全不知道她已經成為三人的討論對象,她已經把冥火教上上下下翻騰了幾遍都沒找到類似冰窖之類的地方。眼看天色已晚,她隻要回到房間,順便為三個大男人準備夥食。

不過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那個叫紫衣的姑娘,不是夜冥派來監視她的嗎?怎麽她叫她不必跟著,她就真的沒跟著。看來她也認為自己搞不出什麽花樣,挺放心自己的。不過這樣也不錯,誰願意自己的身邊有事沒事的跟著個監視器啊?一點權都沒有。就是迷路的時候稍微有滴點麻煩罷了。

第三天,水映月除了陪三個大男人吃飯以外都在尋找機關暗道。在電視小說裏,一般像冥火教這種秘密組織,肯定存在著什麽密室之類的地方,說不定正是冰窖正是千年雪蕊藏匿的地方。

左敲敲右打打,上推推下扭扭,她把所有“可能”存在機關暗道的地方都用盡方法嚐試過了,卻依然豪無收獲。

“我的媽呀,這個‘奸笑虎’也恁小心點了吧?諾大一個冰窖,居然藏得密不透風,分明就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嘛!”

坐在花園裏,水映月一邊用袖子給自己扇風一邊不滿的抱怨。

“你找冰窖幹嘛?”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人工空調,效果極佳。

水映月馬上坐正身子,轉身,假笑,“您回來啦?怎麽這麽快?”

夜冥看著她滿頭大汗臉蛋紅撲撲的樣子,眼中閃過溫柔。他走過去用身子幫她擋住陽光,然後繼續用冷冰冰的聲音問道:“你找冰窖幹嘛?”

“我想吃刨冰。”看著他的胸膛,她有些心虛的回答。

“刨冰?”夜冥突然想起以前,她曾做過一種在碎冰上放滿紅糖和水果的東西給他吃,好象就叫刨冰。那段快樂的時光,是他永生難忘的。

“你要冰塊可以直接給我說,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說完,拉起她的手就走。

“去哪裏啊?”水映月在他身後不滿的問道,她可不喜歡被人像小狗一樣的拖著走。走那麽快,也不想想兩人的身高差距決定步伐差距。

“冰窖!”他頭也不回的回答,不過也放慢了腳步。

水映月感到奇怪了,冰窖不是他放千年雪蕊的秘密重地嗎?怎麽那麽輕易的就帶她去?最讓她大跌眼鏡的是,冰窖居然就在她的房間下麵!

難怪她覺得她的房間比其他的地方都涼快,她還以為是地理地質地勢的原因,怎麽也沒想到她費心費神費力找的地方,居然就在她每天睡覺的下麵。汗啊!

冰窖不愧是冰窖,裏麵除了大塊的冰磚還是大塊的冰磚。一進到裏麵她就進行雷達試掃描,卻根本沒發現有千年雪蕊的痕跡。諾大一個冰窖,能一眼看得全,四周的牆壁都是用冰築成,光滑得找不出任何裂縫之類有著機關暗道的地方。

難道情報錯誤?千年雪蕊根本不在冥火教?那在哪裏?難道是在吞日王朝的皇宮?

夜冥走進去,用一塊白色的類似絲綢的布包起一塊冰磚,輕輕一用力,冰磚馬上碎成了粉末狀。他把一包碎冰放到她的手中,然後牽起她的手離開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