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莫名拜師

老人丟給她一個瓷瓶,“吃了吧,上好的傷藥,吃完還有一件大事要做。”

穆梓潼打開瓷瓶,胡亂把藥倒在傷口上。老人看得牙疼,這丫頭真不客氣。

等她上好藥,神清氣爽的湊到老人麵前。“前輩,你怎麽稱呼,真要收我為徒嗎?我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

“我這一生鑽研武學,可因為武學招來殺身之禍。我等了幾十年才等到一個稱心意的徒兒,為師打算把一身的內力傳給你,這也是我最後的遺願。”

穆梓潼想到了天龍八部,虛竹因為一個巧合得到七十年的功力,她今日也這麽走運。她撩袍跪下,第一次如此嚴肅的給老人磕了三個頭。“徒兒拜見師父。”

“好,起來吧。”

老人欣慰的看著她,“為師臨終還有幾句話囑咐你,你還有一個師兄,名叫王瑋炎。他那個人心思狠毒,一直在覬覦為師的秘籍,被為師驅逐出門。你師娘和師弟皆是死於他手。我要報仇卻遭算計,被困於此。”

“將來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殺了他為師父和師娘報仇。”

穆梓潼認真的點頭,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她吸收了師傅的內力師傅必死無疑。他以死的代價換來仇人的一命,這是他的選擇自己幹預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報仇,殺了那個小人。

“師傅放心,徒兒一定不讓師傅失望。”

老人遞給她一本武功秘籍,穆梓潼恭敬的接過來,翻看幾遍記個大概。

“我現在把內功傳給你,盤膝坐好,靜心凝神。”

穆梓潼猶豫再三坐上石床,老人雙掌拍她的背上,源源不斷的內力輸進她的體內。穆梓潼的身體疼的難受,如此強大的力量在身體裏亂竄。

“不要分心,努力控製它們。”

穆梓潼閉著眼默念自己的內功心法,調整氣息漸漸的將它們融入自己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穆梓潼睜開眼睛。身體暖洋洋的,丹田處有強大的氣息。

他轉身看到師傅已經沒了氣息,她跳下石床,把師父平躺放好。恭敬的三叩首,師傅在這裏幾十年終於可以安息了。

她紅著眼圈,一步一回頭的走出去,內心的觸動極大,畢竟師傅是因為她才死,即便知道並不是自己的錯,她的心裏麵也很愧疚。

她走出洞/穴,裏麵轟隆一聲塌陷。穆梓潼沒有動,她知道師傅已經早就料到這種狀況。安景澤也來到她的身邊,穆梓潼看他一眼閉上眼睛。

“走吧,我試試找到路。”

安景澤點頭答應。“那些人找不到我們不會罷休。”

穆梓潼上了藥身體好一點,扶著安景澤向外走。出洞時,外麵的雨已經停了。清新的泥土香氣撲麵而來,翠綠的葉子上綴滿水珠。

兩人在泥濘的山路上前行,破亂不堪的衣服早就不成樣子。穆梓潼的心情依舊很低落,一路沉默。他們從高出滑下,想要上去是不可能,濕/滑的路況不允許。

走出不遠,一個黑衣人竟然追過來,穆梓潼情急之下輕點足尖拉著安景澤要逃跑。她仿佛已經忘記自己上午時才飛起來一米。

可事實上她的確飛起來了,飛的還很高,連她自己都吃驚。轉念一想應該是自己內功深厚的緣故,一想通飛的更加輕便。

她的技巧雖然不足,可內裏彌補了這方麵的缺陷。黑衣人也施展輕功追上來。

穆梓潼無奈之下隻好停下來,看著這個黑衣人應該是來殺安景澤的。她的劍不知道丟到了那裏,赤手空拳又不是對手,左右為難之際安景澤先動了。

帶著傷和黑衣人打在一起,他們兩個人對付一個人還是有勝算的。黑衣人的武功很厲害,可穆梓潼一掌劈過去時,他噗的吐口血倒在地上。

穆梓潼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眼睛睜得很大,內心裏波濤洶湧。她竟然殺人了,她親手打死一個人。男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穆梓潼彎腰嘔吐。

她一個新時代的四好公民,今天卻觸犯法律殺了人。不可能,不可能。

安景澤看她反常的樣子眉頭緊皺,扶著她去大樹下休息,她還是呆呆傻傻的樣子。

“你怎麽了?我們要趕緊下山。”

穆梓潼茫然的轉頭,哆嗦著手指著地上的死人,“我親手殺了他,我,我犯法了。”

“你沒有,我們不殺他,他就會殺了我們,你做的沒有錯。”

穆梓潼一閉眼就是鮮紅的血,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沒有錯,是正當防衛。

“我們走吧。”

接下去的一路沒有遇到黑衣人,他們誤打誤撞的找到下山的路,和穆梓潼上山的路相隔不遠。她的馬還在那邊,穆梓潼這一天都是在混亂中度過的。

“這是你的馬?”

“對,我們騎馬回去,老板應該已經準備好晚飯了。”

兩人翻身上馬,揚長而去。天空烏雲密布,很快又下起了小雨,穆梓潼揚鞭加快前進。

回到客棧時已經是深夜,穆梓潼敲門,掌櫃的看到他們兩人一身傷痕,趕緊叫醒店小二幫他們燒熱水。

穆梓潼給了他二兩銀子作答謝,扶著安景澤去樓上。“準備一間房。”

“穆小姐,您的隔壁空了一間。”

“那就住那,我是女子不太方便,你幫他清洗包紮傷口,這是五兩銀子給他買藥付房費。”

掌櫃拿著銀子扶著安景澤去隔壁房間,穆梓潼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關好門,順著門框滑下去,來到古代第一次傷心的哭。一是師傅的死,二是她殺了人。

就算知道必須殺掉那個人,可心裏這個坎兒也不好過。她拿出師傅留給她的武功秘籍,一頁一頁的翻看,將它們全部都記在腦袋裏。一個晚上的時間,穆梓潼強迫自己背下了一整本書。

她明白師傅的意思,這個東西珍貴又危險,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隻有記在心裏才最安全,將秘籍撕毀,親手將它們變為灰燼。

王瑋炎是她的敵人,想要幫師傅報仇就必須努力練功。她幹脆不睡覺,把流蘇送的兩本也背下來燒掉。

清晨雞鳴時,她困得眼皮打架,倒在**昏睡。

隔壁,掌櫃幫安景澤清理好傷口退出房間。安景澤盤膝療傷,一坐就是半夜。

日上三竿,穆梓潼還沒有醒。掌櫃端著飯菜給安景澤送去,安景澤向他要了筆紙,寫了一封信。讓掌櫃送到一個地方。

掌櫃聽命於穆梓潼,而安景澤是穆梓潼帶回來的,自然不敢得罪,拿了信即刻讓人送去。

安景澤嘴角微微勾起,準備去看看穆梓潼,敲了幾下房門都沒有人應答,他無趣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黃昏時穆梓潼才醒來,晃晃腦袋保持清醒。身上還是那身撕破的衣服。她嫌棄的讓店小二打來熱水,舒舒服服的洗個澡,昨天那頁才翻過去。

隔壁房間,一名白衣男子突然出現,單膝跪地給安景澤行禮。

“暗一來遲,請主子恕罪。”

安景澤輕輕吹吹杯中漂浮的茶葉瓣,稍稍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起來吧,京中情況怎麽樣?”

暗一起身,挺拔的站在他的麵前,道:“太子把持朝政,皇上的傷已要痊愈,三天後便上朝主持大局。”

安景澤冷笑,那個人還是太心急了,以為皇上受傷就能在朝中安插勢力,且不知這正是皇上的一種試探,“你去調查一個人,穆梓潼,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新認的義妹。”

暗一愣了下神,既然是主子的恩人一定要好好查查,他抱拳行禮道:“是。”

安景澤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放下茶杯道:“明日我們便離開,京城要變天,不知本王回京,太子皇兄會是何表情。”

“主子,暗二已經在城外接應,恭迎王爺大駕。”

“你先回去吧,明晚再來,一定要安排妥當。”

穆梓潼忍著不適吃了點飯,她本打算今天去穆山練功,可想到昨天的血腥場麵忍不住心驚肉跳。

一顆一顆的米粒放到嘴裏,越嚼越沒有滋味,最後幹脆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躺在**補覺。安景澤在次敲響她的房門時,穆梓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光著腳下地給他開門。“大哥,是你呀!你的傷怎麽樣了?”

一邊往回走一邊打著嗬欠,應了那句俗語,春困秋乏夏打盹,她現在正是這種情況。盤膝坐在**,小腦袋一點一點,外人看了真以為她幾夜未眠。

安景澤看她的樣子眼角直跳,昨天的女俠客一天就變成了瞌睡蟲,這樣的形象落差委實是大。見她困成這樣,一肚子的話又咽了回去。

穆梓潼半天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眼睛半睜半合,托著腮笑了。“大哥,你有話就說,我沒睡著呢。”

說完就睡了,安景澤也和她一起笑,這個小丫頭很有意思。“我明日就要回家,今天來向你告別。你是我的妹妹,這塊玉佩就作為信物。日後來京城若是有人欺負你,就把玉佩給他們看,自然不敢有人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