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吼完,它就想起眼前的男人是人類,聽不懂它的話,所以委屈的飛進藍淺語的懷抱裏,說道:“主人,他欺負我…嗚嗚…”

誰知,鳳火兒的話剛剛說完,翅膀就被人揪起,轉頭便看到了那一張絕美卻讓人覺得無比寒冷的臉,與那一雙人人害怕的血瞳。隻見他輕輕蠕動嘴唇,對著鳳火兒說道:“你找死…”

此時的墨羽炎如同真正的來自地獄的暗夜修羅,周身的寒氣無限擴大,血色的眼眸透露著比平時更加寒冷的氣息,絕色的容顏染上了相比平時更加冷冽的寒氣,也是此刻,藍淺語才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強大,原來,那一次的威壓,隻是他釋放的一部分,然而,就是那一部分,卻讓她都恨不得抵抗不了,也是此時,她更堅定了要趕上他的決心。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墨羽炎在麵對別人的時候,都是這般模樣,隻有在她麵前,他才會收斂。

不過,此時她隻知道他生氣了,是真的很生氣,卻不知他為何生氣…

墨羽炎看到藍淺語眼裏的淡淡迷茫,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最後將手裏的鳳火兒扔了出去,有些無可奈何卻又帶著些許威脅的說道:“以後不準和別的男人單獨跑出去。”

看著墨羽炎氣惱的離開的背影,藍淺語顯得更加迷茫了,這家夥…怎麽了…

回到自己房裏的墨羽炎開始盤坐在**練起了龍決,這是他師傅給他的一本絕世心法,他從十歲開始練起,隻是練了五年,就停止了修煉,直到最近才又開始修煉,龍決果真不愧為當今世上第一絕世心法,他如今已經練到了最後一層,用不了多久就會突破了,到時候,便再也沒人能夠傷到他和他的語兒了…不,應該說,就算不突破,這世上也沒有能夠傷到他的人。

想到那個冷淡的絕色人兒,他不禁苦笑,他怎麽就忘了,這丫頭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也是,她所表現出來的任何一麵,都不是一個十七歲少女應該擁有的,絕頂的醫術,如此聰明的頭腦,敏捷的身手,這一個的一個,都在叫囂著她與年齡的不符。

他突然很想看到她除了那冷淡的外表下的另外的藍淺語,另外的,充滿生命力的藍淺語。沒錯,她的眼睛,就像死人一般沒有溫度,寒冷刺骨的下麵是一片平靜,試問,是人,怎會沒有一絲情緒?她曾經經曆過些什麽?她到底是從哪來的?她擁有著怎樣的過去?

他此時此刻,最大的想法,就是能夠做她的避風港,讓她有地方可以依靠,有人可以傾訴,有家一般的溫暖,希望她能夠多呈現出一些她這個年齡該有的小女人姿態…

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去保護她,縱容她,愛著她…

想到這,墨羽炎那如血的眼瞳微微一震,他,何時學會愛人了?又是從什麽時候愛上的呢…她,果真是他的劫。

他勾起嘴角,綻放出此生以來,最為真心的一次笑。連同眼裏,都染上了柔軟,

這一笑,驚心動魄,

這一笑,猶如雪山上的千山雪蓮般高貴優雅與純潔,這一笑,仿佛世間萬物都突然變得有了生命,這一笑,又會讓多少無知少女丟掉自己那顆懵懂的心…不可否認的,他,真的很美…

潛在暗處的穀然見到主子這般美麗的笑容,他看呆了,跟著主子這麽多年,他從沒見他如此溫柔的笑過,連一向冰封的眼,此刻也似乎被融化了,慢慢的,穀然也揚起了一絲淺笑,不管如何,主子能夠擁有如此溫暖的笑容,是好事。

感受到穀然突然被釋放出的氣息,墨羽炎收起笑容,又恢複了以往的冷冽,此刻沒了笑容的他,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陰寒的氣息瞬間回到他的身旁,剛剛那抹驚為天人的笑容,如同曇花一現,再也沒了影子,他冷冷的開口道:“下不為例。”

穀然心中一震,便知道了是剛剛那一笑透露了自己的氣息,忙開口道:“是。”

他與花澈宇不同,花澈宇在明,而他在暗。他既是王爺的貼身侍衛,也是王爺的暗衛,而身為一個暗衛,最忌諱的就是透露氣息,被人發現行蹤,剛剛主子沒有責罰他就是很仁慈的了…

第二天,雷府的門口便三三兩兩都會走出一些人。而雷霆則站在雷府門口恭送賓客,當看到逍遙公子出門的時候,他恨不得感動的熱淚盈眶,這該死的瘟神終於要走了,這兩天簡直是把他這裏鬧的人心惶惶啊,或者,當初給他送請帖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雖然心裏挺歡呼的,但他卻還是表現出一副無比不舍的樣子:“逍遙公子以後有空可多來老夫這坐坐啊。”

藍淺語豈不會懂他的心思,隻是痞痞一笑:“好說好說,本座以後一定一有空就過來。”

“…….”誰要你過來了:“歡迎之至。”

“哈哈…”藍淺語大笑著坐上了她的馬車,與來時不同,這一次,她打算坐著馬車慢悠悠的邊看風景邊往回走,來時隻花了三天,回去恐怕得一個月了。駕車的是血華,玫瑰坐在他旁邊,而血寒與冷夜一人一匹快馬在前麵開路。馬車裏還有事先被藍淺語扔進去的鳳火兒。

藍淺語一上馬車便臥躺在裏麵的軟鋪上,慵懶的閉上了雙眼,鳳火兒乖巧的呆在她的懷裏,然而,這樣的寧靜並沒有維持多久,轎子裏便出現了一個不請自來的人。

墨羽炎靜靜的看著此刻慵懶的如同貓兒一樣的小丫頭,微微一笑,取下了臉上的黑色麵具,就這麽看著她…

外麵的隊伍裏也多了一個一身紅衣的花澈宇,而穀然則一如既往的藏在暗處。見來人沒有惡意,且主子沒說什麽,也就隨他們而去了…

一炷香之後,藍淺語終於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了,抬起眼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那如同紅色寶石一般耀眼的紅瞳與一張被放大的俊臉,她始終不明白,這麽漂亮的一雙眼,這麽俊美的一個人兒,怎麽會被說成是妖孽呢…

此刻,她有些沉浸在了這樣的俊美之中,抬起玉手,覆

上他的眼,嘴角慢慢的扯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感受到藍淺語的動作,墨羽炎隻是微微一愣,隻片刻就反映了過來,也不阻止她,就這樣看著她的麵容,感受著她冰涼的手指的溫度,心裏也覺得很滿足,真是奇怪的感覺…

不過這樣舒服的時刻並沒有維持多久,那玉手便轉移了位置,放在了鳳火兒身上,墨羽炎眼神一暗,心想著要不要把這隻不識趣的鳳凰烤了吃…

鳳火兒頓時覺得一陣冷風吹過,打了一個冷戰,往藍淺語懷裏又鑽了鑽,這才滿意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藍淺語以為它冷了,所以將它往上抱了抱,然後輕輕撫摸著它的羽毛。隻是,這一次,她怎麽突然也覺得有些冷了…天氣變冷了嗎?甩掉這想法,儒唇道:“王爺怎知我的身份的?”

聽到藍淺語的聲音,墨羽炎這才收回了停在鳳火兒身上的視線,順勢躺在馬車的另一邊,馬車夠大,除了最裏邊的一個軟鋪以外,另外兩邊也分別有個軟鋪。而墨羽炎所躺的對麵還放著一架琴,是怕藍淺語無聊所以將她上好的瑤琴帶上了,懶懶的嗑上了眼,如同山泉一般暖人心肺的聲音響起:“眼睛,你的眼睛獨一無二,隻要你的眼睛不便,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能認出來。”

藍淺語微微一愣,隨後輕笑出聲:“原來王爺喜歡觀察人的眼睛啊,”

“本王隻喜歡觀察你。”墨羽炎笑眯眯的看著藍淺語,好看的眼睛因為笑,而微微翹起,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如同仙人一般好看且不可孰讀。

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心裏卻因為他的那一句話淡淡的起了一絲波瀾。如同一直平靜的湖水突然被一滴雨水泛起了一圈小小的溢瀲。隻片刻,又歸於了平靜。隻是,那一直寒冷刺骨的眼,在麵對他時少了一些冷氣。

馬車裏一片安靜,墨羽炎卻清晰的捕捉到了她眼裏的變化,他知道,她的心裏,已經不排斥他的存在了,這是他一直所想的。當真正看到她眼裏的變化時,卻還是忍不住心中狂喜,連同他周身的寒氣都讓人感覺消散了許多。

當視線觸及到那架瑤琴時,突然想起幾個月前的逍遙公子花費一千萬兩黃金買下了一琴,想來就是這架了,他一點也不驚奇她為何會有這麽多銀子,因為誰都知道,逍遙公子一幅畫就價值千萬,當初所賣的第一幅畫就賣到了五千兩白銀。這在百寶堂是史無前例的一次競拍,從此,逍遙公子的畫就成了千金難買一副的名畫,價格貴的沒話說,而且也隻是每隔一個月才有那麽幾幅。他曾經在百寶堂看到過其中競拍的一幅山水圖,景色逼真,仿佛畫中的一切都是活的一般,能夠畫出這般奇異的畫,也就隻有眼前的小丫頭了…

“這就是當今世上排名第一名的瑤琴了?”墨羽炎明知故問,當然,他的目的是想再聽一次那日在聽雪閣隻聽了一半的曲子,那首曲他從沒聽過,卻到今日都記憶猶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