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敗的夜晚

跋鋒寒初見寧楚時,雖然覺得他容貌過人,但卻並沒有產生占有對方的。他隻是想逗逗他,可越深接觸,越發覺這個人很有趣。

直到他吃了癟,被下了藥,才要發誓一定要這人好看,甚至還產生了恨他的情緒。

然後慢慢的,在這十天的追逐中,每次看到在山林間他白色的衣角閃了一下,又飄得很遠,想要征服他的,就越來越強烈。他想看看這張冷清的臉,出現靡亂的神情,也想看看他的那張毒刀子般的薄唇裏,發出誘人的呻吟。

可是怎麽就變了樣子?失控的反而是他?

這簡直太不正常了!

可是這對於寧楚來說,太正常不過了。

他的這輩子,還沒有動過情。因為身體的緣故,他連七情六欲都摒棄了,情事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

雖然他的身體應該可以經受情事,但由於他性情淡漠,甚至連自瀆都沒有過。所以在跋鋒寒在他身上為所欲為時,他未免也有幾分縱容他的意思,也是想看看自己的這具身體是否還能有享受快樂的可能。

可是,還真是讓他失望,看來他雖然沒有練過那什麽古墓派的武功,但這絕情絕欲做的也挺徹底的。

寧楚這麽想著,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心底的那種失望也就很清楚地投射在了眼神中,讓跋鋒寒看了個清清楚楚。

跋鋒寒暴怒,又怎麽肯承認自己技術很差?越發使勁渾身解數地討好於他,可是對方卻根本毫無反應。

寧楚知道跋鋒寒的技術應該算是不錯,但很不巧他剛剛發病過一次,體內沒有多餘的力量再支持他有什麽反應。所以他也無比同情對方,挫敗感可不會有什麽好滋味。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跋鋒寒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他居然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他憑什麽!跋鋒寒壓抑著怒火,把手向他的身後探去。雖然怒不可遏,但他也知道不能傷了對方,動作無比的輕柔。

寧楚歎了口氣,心想這人也太霸道了,連這都管,他隻好仰起頭,把視線投往那繁星點點的夜空,月亮還是他最討厭的滿月,寧楚清晰地感覺到跋鋒寒的手指在他體內的動作,緩緩地深呼吸,克製自己湧上心頭的厭惡感。

然後,忽然毫無預警地渾身一顫。

“嗬嗬,是這裏嗎?”跋鋒寒舔了舔唇,得意地發現他的努力果然有了效果,“居然靠後麵才能有反應,你的身體還真是特別啊!”

寧楚語氣不變,還是淡淡地說道:“那是前列腺刺激,隻要是男人都會有反應的,我弄你你也會有反應。”這和做指檢沒什麽區別,真不知道這男人有什麽好得意的。

跋鋒寒剛升起的那麽一點點欣喜,就被他冷淡的表情撕裂得一幹二淨。

夠了,他受夠了!他不想再聽什麽呻吟聲,他想看到這張臉上出現除了冷靜的表情以外的任何表情,就算是扭曲的,他也想見到。

寧楚能感覺到跋鋒寒身上的怒氣,但他感到奇怪,被折磨的他還沒覺得憤怒,折磨人的這麽生氣做什麽?寧楚開始感覺身體恢複了一些力氣,至少可以阻止這種可笑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了,可是他剛抬起手想推開對方,卻忽然感到他體內的手指抽了出去,然後一個碩大無比的物體火熱地衝了進來。

巨大的痛感讓他僵硬在那裏,他直覺想要握緊拳頭揮過去,但作為外科醫生保護雙手的習慣讓他不能這麽做。但他必須抓住些什麽,所以他別無選擇地抱緊了跋鋒寒寬廣的肩頸,拚命地吸氣,再呼氣。

跋鋒寒把這個動作當成了迎合的意思,心下一喜,喘息著把自己更往前挺進了些許。在他體內的感覺,簡直比想象中的數百倍。跋鋒寒知道寧楚應該會很痛,但他卻發覺在他的臉上,蒼白一片,看不出任何痛楚的跡象。除了額頭上的那一層薄汗,和微微擰緊的眉頭。

若不是痛到了極點,他是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吧?

跋鋒寒又開始後悔了,如果自己再耐心一些,就不至於會把他弄痛。他愧疚地停下動作,摟過他柔韌的細腰,仔細地親吻著他的眉間,想要吻去他的不安。跋鋒寒開始覺得寧楚的唇色太淡了,淡得像是沒有了血色,很自然地想要吻過去,替他增加一些顏色。

寧楚察覺到他的意圖,再次別過臉避開了他的親吻。

跋鋒寒一愣,這是第二次他避開他的吻了,第一次還可以認為是巧合,但重複發生兩次,那就不是意外了。

寧楚懶得解釋,這人一點準備工作都沒做好,就這麽強上了他,他沒當場痛暈過去就不錯了,再加上一個熱吻的話,他保證缺氧而死。不過雖然很痛,但比他發病時的痛楚輕多了,他這些年鍛煉的最好的,就是忍痛的能力了。

深吸了一口氣,見跋鋒寒還呆呆地沒有動作,寧楚不禁皺眉。雖然發展到這種地步,是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外的,但事已至此,進都進來了,難道還不做?寧楚討厭半途而廢,所以他非常不滿地說道:“動啊!”

跋鋒寒被這兩個字徹底打敗,再也不去想寧楚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了,滿腦袋都被□和怒火衝垮,完全憑借本能進攻著。寧楚被他撞擊得整個人都在顫抖,但卻偏偏麵色如常,這讓跋鋒寒無比的挫敗,他傾盡全力,竟連一點聲音都無法從他的唇間逼出來。

他終於把他擁在了懷裏,可是感覺他卻像仍然遠在天邊一樣。

直到最後的最後,他也隻不過是閉上眼睛咬了咬下唇,那本來就幾近蒼白的唇,忽然間被他咬得妖媚般的紅。

這是跋鋒寒最後記得的畫麵。

多少年後,他都不願去回憶這個夜晚,因為這是他這輩子最失敗的一夜。

雖然身體上有爽到,但精神上被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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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收回指尖的銀針,看著被他點了睡穴的跋鋒寒,盡管心裏想要哢嚓了他,但卻知道事情發展成這樣,其實也不能全怪他。

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他自己也有責任。而且跋鋒寒對他所做的,不過是他對芭黛兒做過的一切重複了一遍而已。他隻是沒料到對方對男人也有。雖然在原著中跋鋒寒最終還是個好男人,但在他年輕氣盛的時候,和任何一個武功絕好心氣狂妄的年輕人一樣,對任何人和事物都有著征服的。

不過就是犯錯誤嘛,他自己也犯了輕敵和隨意招惹人的錯誤,那麽得到了教訓也怪不了別人。

寧楚把跋鋒寒從他的身上推開,白色的**順著兩人相連的地方慢慢地流淌出來,靡亂得讓寧楚開始感到頭疼。

其實除去一開始的痛以外,他倒是也有享受到,雖然是被人占了便宜,但寧楚卻不覺得心中對跋鋒寒有何恨意,隻是懊惱若跋鋒寒一開始對他就是這個意思的話,那他何必逃這十天?他們可以更理智一點的解決嘛!反正他還剩不到兩年的性命,及時行樂也不是不可以。至於是和男人還是和女人,寧楚倒沒有什麽介意,反正以他的身體,若是讓他來主動根本上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性別對他來說隻是生物學上的差異,再俊美的男子或者再漂亮的女子,在他眼裏也不過是一堆肌肉和骨骼的組合物。

“總體來說還可以,應該比按-摩-棒要好多了。”寧楚一邊穿衣服一邊沒良心地評價道。他雖然不是GAY,但他這具身體明顯不容易被挑起,雖然不紓解也沒有關係,但做過之後確實神清氣爽,就連胸口的鬱結也散去了少許。而且本來應該酸軟無力的他現在居然還能站起來,真是讓他吃驚。

當然,身體的某處很痛。寧楚歸結為這是某人技巧不行的結果。

寧楚是個醫生,所以能很理智地對待身體的生理需求,而不摻雜任何的感情。

不過雖然跋鋒寒對於他來說當個床伴不錯,但對方還是太過於危險,讓他無法完全信任,隻好先說拜拜了。

寧楚忽然間覺得,跋鋒寒應該慶幸他被點了睡穴,聽不見他說的話。否則他要是知道自己被拿來和按-摩-棒相提並論,恐怕會暴跳如雷。

喏,好吧,他估計不會知道什麽叫按-摩-棒。

“吼!”此時黑墨正好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迅疾地衝過來,前爪已經搭上了跋鋒寒的胸口,眼看就要低頭咬斷他毫無防備的喉嚨。

“黑墨。”寧楚淡淡地阻止了它,“他打暈你,你也不必殺他,打回去就好了。”

唉,其實這方法也不錯,跋鋒寒如何對他的,他就如何對付他。現在對方睡得正香,是反攻的好機會。

不過這個念頭寧楚隻是想想,對跋鋒寒那具身體,他根本就沒,怎麽反攻?

黑墨瞪著它黃金色的眼瞳回頭看了看寧楚,然後真的就沒有再呲牙,而是舉起前爪毫不留情地扇了一下對方的胸口。當然,它扇的時候尖尖的爪子都伸出來了。等它還打算再扇一下時,寧楚連忙阻止它道:“行了,一下就可以了,省得他醒了,我們就走不了了。”

黑墨不甘心地低吼一聲,在跋鋒寒身旁轉悠了好幾圈,才回到寧楚身邊。等它習慣性地湊過來想要到他懷裏蹭蹭時,卻聞到一股令他討厭至極的味道。竟和那個人身上的味道一樣!

寧楚被黑墨冷不防地一下子撲倒在地,一開始還疑惑不解,後來看它伸出舌頭在他臉上開始猛舔,才知道自己身上定然是留下了跋鋒寒的氣味。“好好,我知道了,我們先離開這裏,找地方我清洗一下。”

身上的感覺確實不太好,作為醫生,多少都有些潔癖。雖然寧楚自認為自己的潔癖還不算嚴重,但體內還留有著那種黏糊的**,確實讓他難受。好不容易把鬧別扭的黑墨勸起來,寧楚幹脆趴在它身上,讓它往小溪的上遊走。他計算著跋鋒寒這些天內為了追上他,肯定也沒怎麽休息,他點了他的睡穴,至少還有一段時間是安全的。所以在黑墨走了一段時間後,便找了一處溪水緩流之處,讓它停下來。

寧楚脫掉衣服,踏進冰涼的溪水中。好在現在是盛夏,這溫度倒也舒服。溪水隻到他的腰間,正好適合他清洗身體。好不容易清理幹淨體內殘留的**,寧楚這時才發覺自己身體上被跋鋒寒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指印和吻痕,看上去青青紫紫的,非常嚇人。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極易被留下痕跡,在小穀中時就經常會發現不知道何時撞青的淤痕,隻是不知道居然會這麽嚴重,看來他身體上的血管壁非常容易破裂。

寧楚正很嚴肅地思考著醫學問題時,本來在溪邊坐著的黑墨忽然間警戒地直起身子,凶惡地盯著小溪的對岸。寧楚心下一驚,心想難不成是跋鋒寒追過來了?

還未作出反應時,隻見那樹叢一動,一個髒兮兮而又渾身血汙的人衝了出來,趴在溪邊使勁洗了洗臉之後,才抬起頭來。這一抬頭就看到了在溪水裏站立著的寧楚,立刻呆在當場。

寧楚正琢磨著這個健壯英俊的小子會是誰時,樹叢裏又衝出來一個和他年紀相近的人,相貌俊秀,雖然也是衣衫上全是血汙,但傷勢卻比最先前的那個人輕一些,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寧楚,也像是被點了穴一般愣在了那裏。

看著這兩個相貌各異,體格軒昂的年輕人,寧楚再想不到是誰,他就白來這世界一趟了。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身上並沒有穿衣服,神態自若地淡淡朝他們打了聲招呼。

“寇仲,徐子陵,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