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放不下

寧楚扶著樹幹急促地喘著氣。

雖然他是挺直著背脊走出那小木屋的,但也就能堅持多走幾步。

他深深地呼吸了幾下,努力平穩自己的心情。思緒大起大落,顯然是不利於他現在的身體的。所以盡管對石之軒恨到了極點,也強迫自己從腦中把他抹去,運起內力清除體內殘餘的****。

正閉目運功時,身後傳來了細微的足音,寧楚鬆了口氣,也並不回身,隻是向一旁伸出手去。

就在他手剛伸出的那一刻,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就迫不及待地湊了過去,撒嬌似地頂了頂他的掌心。

寧楚摸到黑墨光滑的皮毛,心這才定了下來。他的****是早就製好的,其間不乏拿自己做試驗,製出了解藥,可是真正選擇今晚動手,是因為黑墨終於尋來了。否則隻有他一個人,又怎麽可能趁黑走出這片密林?

雖然在晚上,但黑墨的視力根本不受幹擾,很輕易地就發現了寧楚臉上細微難受的表情,忍不住抬起前爪扒在他的肩膀上,湊過去舔了舔他的左耳。

感覺到耳尖的熱氣,寧楚知道是黑墨在用它的方式安慰自己,終是舒展了緊皺的眉頭,睜開雙眼對上它那對金黃色的眼瞳,輕聲道:“好了,走吧。”

黑墨打了個響鼻,重新四肢著地,轉頭來看向寧楚,然後用大頭朝自己的後背點了點。

寧楚領會了它的意思,也絲毫沒客氣地直接趴在了它的後背上。石之軒也許很快就能恢複武功,他自然要在這之前逃得越遠越好,而他現在的體力明顯不濟,隻能依靠黑墨。

黑墨背著寧楚倒不覺得累贅,尤其這麽多日子都沒有見到寧楚了,黑墨生怕一離開就會再也見不到他。確認寧楚坐穩了後,黑墨便在黑夜中撒開四肢快速地奔跑,它能感覺到寧楚的體重要比以前還要輕了許多,讓它越發的煩躁起來。

寧楚無法揣測到黑墨別扭的小心思,雖然黑墨跑得很快,但顛簸倒是不大,所以身心俱疲的他很快就合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間,他能感覺到黑墨帶著他到了一片溪流邊,撐開眼睛喝了幾口清水解渴,寧楚才發覺黑墨背著他奔跑了一夜,竟來到了一處城市的郊外,這時天剛蒙蒙亮,遠遠的還能看到那壯觀的城牆。

在塞外,一般都是群居的土帳篷圍聚成的集市,哪裏能建得起這樣的城市。寧楚就算沒有人可以詢問,也能猜得出來這裏應該就是拜紫亭仿造長安建造的龍泉。

看來石之軒並沒有帶他走遠,就在龍泉的附近。寧楚用溪水洗了洗臉,把散亂的頭發重新束了起來。低頭在溪水的倒影裏看到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容,自己心內都覺得駭然。自嘲地抹去臉頰的水珠,心想這要是大半夜的被人撞見,恐怕就會被人當成孤魂野鬼了。

黑墨立刻了片刻,一盞茶的功夫就叼回了一個野雞。寧楚本不想在這裏升煙,但一想兵法講實者虛之虛者實之。若是石之軒追了上來,也定然不會認為還在逃亡中的他能升煙取火,況且塞外這種炊煙多得是,肯定不會在意。

所以寧楚也就放寬心,從懷裏取了不離身的打火石生了火,這時黑墨已經是又叼回來了兩隻野雞,然後便一動不動地蹲在一旁定定地看寧楚料理。

寧楚知道黑墨這是饞狠了,也不知道在山林中吃生肉吃了多久了,肯定又沒去找寇仲他們一起,反而單獨在山林中尋找他的氣息,一直都沒有放棄。幸好他也是因為采草藥,在密林中留下了氣味,才被它尋來。

寧楚是早就預備著逃跑的,所以在昨日見到黑墨後,就把準備的必需品打了個包袱全都係在了黑墨的脖頸上。因此他們這頓野外燒烤倒也不缺少調料,剛烤出味道來就讓黑墨急得直刨地了。

貓科動物都是吃不得燙食物的,寧楚知道黑墨倒並不是非要吃全熟的野味,一隻雞烤得半生不熟了,便掰開放在一旁晾著,見黑墨實在是被**得受不了在地上開始打滾撒嬌了,隻好拿它沒辦法地親自吹涼了一個雞腿遞過去。

相對於黑墨的狼吞虎咽,寧楚倒不覺得有多餓。他的腸胃也經受不住一大清早就吃這麽油膩的東西,所以隻是略吃了兩塊,便拿起預備的幹糧吃了起來。黑墨很高興,最後三隻雞都進了它的肚子。

吃飽喝足的黑墨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然後蹭到寧楚身邊躺下。寧楚習慣性地給它順著毛,黑墨已經是好久沒被這麽對待了,在喉嚨裏歡喜地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在得趣後主動翻了個身,舉起爪子抬起下巴讓寧楚繼續服務。

寧楚一向寵著它,當下便開始揉它的肚子,一人一豹正自得其樂間,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道:“小楚!”

黑墨一個翻身便站了起來,寧楚此時已經被飛撲而來的一人牢牢地抱在懷中,像是要確認他是否存在般,那雙臂的力量極大,仿若鐵箍一般。

“小楚,終於找到你了……我在林中發現了黑墨的腳印,抱著試試的念頭尋過來的,沒想到你真的在……”寇仲語無倫次地嘮叨著,轉而又鬆開了手臂,走到寧楚麵前,像是要確認寧楚是不是安好。上下左右打量了許久,寇仲才滿意地點點頭道:“還行,就是瘦了點。真是的,石之軒怎麽都沒照顧好你?”

寧楚知道寇仲一直喜歡以兄長自居,而他也一點都介意被這樣的照顧著。看著寇仲臉上的大胡子,寧楚忍不住伸出手去揪了一下,“怎麽留胡子了?”

“入鄉隨俗嘛!”寇仲有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在塞外大家都留著大胡子,遮住了半邊臉不說,還能起到混淆視線的作用。否則在一群大胡子的男人中間,沒留胡子臉上光溜溜的那個就最顯眼了。寇仲瞄了一下寧楚臉上的表情,瞪著眼睛問道:“小楚是不是不喜歡我留胡子?”

寧楚搖了搖頭,他對寇仲自是想什麽就說什麽:“隻是覺得很奇怪,明明那麽年輕,還留著大胡子,感覺一下子老了十歲。對了,子陵和希白難道也留胡子了?”寧楚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不禁打了個寒戰。寇仲的形象是粗獷型的,所以留了胡子反而增添了威勢,但徐子陵和侯希白……寧楚簡直無法想象。

“咳,他們沒留……”迎著寧楚的目光,寇仲忽然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寧楚無語道:“跋鋒寒都沒留胡子,人家可是正宗的突厥人,你這叫入什麽鄉隨什麽俗啊?”寧楚雖然毒舌,但對寇仲他們還是保有一定顏麵的,從側麵提點他留胡子其實不好。也不光是不好看的問題,重點是不衛生啊!吃飯灑上什麽湯汁什麽的,多恐怖。

寇仲開始琢磨著要不要現在就用井中月把胡子刮掉,他發覺他好像是中了跋鋒寒的圈套,他怎麽就沒想到呢?那小子明明就是突厥人都從來不留胡子,居然騙他留……寇仲在心內咬牙切齒。他們四人在會合後,就開始了明爭暗鬥。雖然表麵上平淡無波,可是私底下鬥得天昏地暗。當然並不是通過武力拚鬥,而是全是細枝末節,例如這種留不留胡子的問題。

哼!徐子陵和侯希白那兩個家夥肯定也看出來是怎麽回事了,居然都沒提醒他!寇仲越想越氣,這下好,在小楚麵前出醜了吧!

寧楚卻因為看到寇仲後,身心完全放鬆了下來,竟連坐都坐不穩了,疲憊地向後靠去。寇仲一見,連忙把心中那點小糾結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把拽住寧楚的手臂,把他帶到自己懷裏。“小楚,你不舒服嗎?”

寧楚懶懶地靠在他的肩上,嘟囔道:“我想睡一覺……”

“好好,你先睡吧,我帶你進城!”寇仲知道寧楚肯定是很不容易才逃出來的,當下也不糾結什麽胡子不胡子的問題了,把他橫抱在懷,朝不遠處的龍泉城奔去。

黑墨依依不舍地看著地上還剩的半隻雞腿,最後決定還是叼在嘴裏,這才追著寇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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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上京是大草原東北最具規模的城市,南傍鏡泊湖,城環長白山餘脈,三麵臨水,建於一塊開闊的衝積平原上。城內流的全是溫泉水,故遍布石砌水渠,水清量大,無論洗灌戲水,均溫熱怡人,情趣盎然。

龍泉城的平民從服裝、習俗、文字、文化、製度均與長安如出一輒,置身其中,幾疑是回到中土關中的長安。由於七天後就是舉行立國大典的時刻,各方使節來賀,靺鞨族中支持拜紫亭的更是絡繹於途,所以盛況空前,朱雀大街比長安的更為熱鬧。

寇仲顯然是對龍泉城知之甚詳,帶著寧楚進了城之後,便直奔城西一座四合院內,院中有個溫泉池。寧楚在山林中已經很久都沒洗澡了,見狀便想泡泡溫泉之後再睡覺。寇仲前去準備洗浴用具,而寧楚則直接脫了衣服躺在了溫泉池內簡單梳洗。

黑墨尾隨著他們,從院牆跳了進來,啃完那半隻雞腿後,便走到溫泉池旁低頭喝了點水,然後滿足地在熨燙的地磚上眯起眼睛休憩起來。

等寇仲拿著幹淨的衣服和毛巾走出來時,就發現熱氣升騰中,寧楚正靠著池邊睡眼惺忪,瀑布般的長發散落在水麵上,蜿蜒起伏,就像是神秘美麗的海妖。

寧楚喜歡泡溫泉,但每次都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泡久了對心髒不好,總是不得盡興。可是此時疲憊的身體得到溫水的浸燙,舒服得幾乎想呻吟出聲,盡管知道他隻能泡一會兒就要起身,可是卻連一個手指頭都懶得動。

感覺到有人跳進了溫泉池,寧楚微睜雙目,發覺寇仲脫得赤條條的站在他麵前,本來看著礙眼的大胡子已經不翼而飛,隻有下巴上還留有一兩個傷口,一看就知是匆忙間刮胡子而造成的。

“嘿嘿,好久沒刮胡子了,手有點生。”寇仲見寧楚的盯著他的傷口看,不由得有點不好意思。他是進屋沒找到刮刀,又怕寧楚等著急,隻好拿著井中月來刮胡子。那麽大的一把佩刀,平時砍人用都極為順手,沒發現用來刮胡子還真是難題。寇仲為了怕寧楚再追問,直接拿起皂角笑嘻嘻地說道:“小楚,你歇著,我幫你洗澡。”

寧楚自是不會拒絕送上門的服務,但卻發覺洗著洗著,這味道就變了。寧楚止住寇仲在他身上肆意遊走的手,無奈地說道:“你能不能……別一見麵就想到這種事?”

寇仲貼著寧楚的後背,一邊拿著皂角在他身體敏感的地方打著圈,一邊很無辜地說道:“我也是為小楚你好啊,你想我們都分離多久了,你的身體能支撐得住嗎?”

“應該還好,也許是吸收了邪帝舍利元精的關係,我的身體雖然還是沒什麽變化,但也很久沒有發病了。”寧楚撐著池壁,打算站起身。

寇仲一聽這話暗叫不好,他對寧楚的性格很熟悉,若是沒有必要,他肯定不會接受這樣的關係,更不會做這種事。若是邪帝舍利真把他的身體治好了,那麽依寧楚的性子,就算是孤苦終老也絲毫不稀奇。寇仲又怎麽可能讓他從懷中就這麽逃掉,況且已經好幾個月都沒見麵,滿腔的思念都已經快把他折磨瘋了,寇仲再也顧不得什麽表麵上的客氣,一手拽住已經站起來的寧楚阻止他的離去,另一手開始肆無忌憚地用長生氣挑起對方魔種的感應。

寧楚一個踉蹌跌入了寇仲的懷抱,立時因為寇仲的動作,從腰椎竄起了一股愉悅的酥麻感,熟悉的快感如掉入幹柴堆的火星般,瞬間便燃起了滔天大火。寧楚其實並不是特別抗拒和寇仲的情事,在花林集徐子陵向他說明一切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就算是害怕以後會永遠失去他們,但那又如何呢?人生苦短,人活在世上,其實不用考慮太多的,隨心所欲問心無愧即可。

可是……寧楚看著溫泉邊上已經被他們兩人驚醒的黑墨,正歪著頭迷惑不解地看著在溫泉中糾纏的他們。那雙黃金色的清澈眼瞳透著純真,寧楚瞬間感到難以形容的窘迫,恨不得整個人都鑽到水麵下。所以他推拒著身後的寇仲,氣息不穩地說道:“不要……不要在這裏……”

寇仲貼著寧楚的後背,能看得到他連耳尖都紅透了,故意貼近他的耳廓低聲笑道:“沒事,這院子的院牆夠高,不會有人看見的。”

兩具身軀緊緊的熨帖在了一起,寧楚自然能感覺到身後怒張的器官,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微怒道:“還有黑墨在……唔……放手!”

“嘻嘻,黑墨也不是外人,讓它看兩眼也沒什麽關係,是吧?”寇仲的手指已經開始異動起來,盡職盡責地挑起寧楚的**。

“唔……可惡……”寧楚已是好久都沒有情動過,被寇仲這麽一挑撥,身體很誠實地反應了出來。

寇仲早知道不能順寧楚的意思,否則根本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跋鋒寒和寧楚在一起的次數多得數不勝數,這就是強取豪奪來的好處。所以寇仲也不打算再矜持什麽,知道寧楚根本是無法拒絕他的,幹脆直接用身體交流。

“嗚……”寧楚沒料到寇仲竟直接借著水流的潤滑侵入了進來,雖然一開始並不順利,但他很有耐性地斯磨頂入,倒是讓他進了一大半。到這種份上,讓他進屋肯定是不可能了,寧楚隻能催眠自己,希望黑墨隔著水霧看不清什麽,自己也自暴自棄地閉上了雙目,來個眼不見為淨。

寇仲卻感覺到寧楚今天特別緊張,知道肯定是和黑墨在有關,不由得玩心大起,直接把寧楚抱著站了起來。這個溫泉池並不深,站起來時隻到大腿處,但這樣的話,他們兩人**之處便清清楚楚地顯露了出來。

“你做什麽?嗚……”寧楚驚喘了一聲,睜開眼睛扭頭朝寇仲怒目而視。他自然不會認為寇仲是想通了,要回房繼續,因為寇仲已經就著這個姿勢開始動作了。

生氣的寧楚也是別有一番風情,寇仲著迷地吻了吻他汗濕的臉頰,決定隻做不說。

寧楚正想不顧一切地運功把他打飛時,忽然覺得耳側多了一個沉重的呼吸聲,他嚇了一跳地別過臉,正好看見黑墨的大臉。原來它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好奇地研究著他和寇仲的姿勢。

讓他死了算了……寧楚見黑墨竟然想湊過來,立刻把它的脖頸抱住,製止它做出多餘的動作,除此之外毫無辦法。幸好黑墨也沒有亂動,而是老老實實地當個大抱枕,隻是那雙金黃色地眼瞳饒有興趣地盯著他們觀看。

寇仲自是不把黑墨當回事,任憑它的旁觀。在盡興地做了一次後,寇仲才把寧楚從溫泉中抱了出來,擦幹身體,抱入內室休息。他幫已經入睡的寧楚穿上幹淨的衣物,然後視線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胸膛上那幾處突兀的痕跡上。

他記得,剛剛並沒有在這裏留下印記。

寇仲的手滑過那幾處紅痕,眼眸越發的深邃,許久之後才站起身,對著一旁的黑墨輕聲說道:“好好地看著他,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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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自是不放心把寧楚隻交給黑墨守護,即使非常不願意,也還是通知了侯希白來這裏。

所以寧楚睡過一覺睜開眼睛後,便看到了在床畔守護的侯希白。

白衣折扇,仍是飄逸風雅的多情公子。就算是塞外的風沙也沒有讓他沾染上一絲灰塵,在看到寧楚醒轉後,欣喜異常。

都不用寧楚說話,一溫度適中的水便放入了手中。寧楚潤了潤幹渴的嗓子,便注意到了在角落裏睡覺的黑墨。想起之前荒唐的事情,饒是他也忍不住紅了臉頰。雖然黑墨隻是一隻豹子,但寧楚自小就把它當成是兄弟一樣的存在,就算是和這幾個人不清不楚,也從未當著黑墨的麵行事,所以這次寇仲做得真是有點太過了,寧楚打算秋後算賬,忍住怒氣低聲問道:“寇仲呢?”

侯希白見寧楚一醒過來就追問寇仲的下落,雖然語氣並不好,但他也難免失落,隻是麵上並沒有顯露出來,而是張開折扇輕輕撥拂,灑然笑道說道:“寇仲他們三人結伴出去了。”

三人?那就是跋鋒寒和他們會合了?看來是換日**已經功成。寧楚的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但卻覺得和這三人無關,忍不住追問道:“沒說他們去哪裏嗎?”

侯希白搖了搖頭,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他們幾人雖然這些日子都明爭暗鬥,但寧楚剛找回來,就這麽大方地把寧楚交給他照顧,這非常不符合他們平日的作風。侯希白想了想,才道:“他們沒說,但我覺得在街角看到了祝玉妍祝派主的身影。”

寧楚握緊了水杯,心中已經知道了那三個小強是去做什麽了。

這在原著中也曾發生過,他們是通過師妃暄牽線,去和祝玉妍聯手圍攻石之軒去了。

因為侯希白是石之軒的徒弟,他是石之軒的兒子,所以才沒有告訴他們。

寧楚知道自己應該不用擔心,原著中祝玉妍的玉石俱焚隻是重創了石之軒,可是那隻有祝玉妍、徐子陵和師妃暄三人對陣石之軒。現在寇仲、徐子陵、跋鋒寒,外加婠婠、師妃暄和祝玉妍,六個頂尖高手,石之軒還能順利逃脫嗎?

或者,萬一他壓根就不想逃了呢……

寧楚想到之前石之軒讓他拔劍殺了他的情景,生生地打了個冷戰。

侯希白不解地看著寧楚開始發抖,連手中握著的水杯中都泛起了漣漪,忍不住問道:“楚弟,出了什麽事嗎?”

寧楚張了張唇,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明明那樣的父親,不存在是最好的,但為何他卻怎麽都放不下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章夠肥的了吧……六千多字…………本來想分成兩章發的…………但還是一起發了算啦~~咳…………這樣算不算欠的那章的債還清了呢…………

嘛…………這章有點肉末…………所以還是寇仲和跋鋒寒這兩人有肉吃啊…………侯希白和徐子陵這兩人都太小心了-。-,以後在一起肯定吃虧啊~~~嘿嘿~~~~

至於黑墨…………遠目…………寇仲你這小子還真是不避諱………我啥都不說了…………不劇透^_^(八?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