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低聲詛咒,他竟無法辨出聲音的來源,隻得一躍至旁邊的石桌後躲起,難道是商場上的對手又來暗算不成!還是少秦幫的人?兩句吟誦過後,便再無聲息,水溶在縫隙間微微露出眼睛查看,先是悄悄按下了手表右側的按鍵,又從懷中摸出了那隻微型的手槍。最近太風平浪靜了,出門也幾乎不再帶人。

火!一團火!不對,應該說是如火球一般的光暈,緩緩的從半空出現,落在草地上,不斷擴大,直至能容下一個人來方止。水溶眼見著異象,隻覺得頸邊一陣陣的涼,靈異事件?還是人為的手段?不敢輕易上前,一邊緊盯著那團光暈,一邊輕輕的將子彈上膛。

光暈持續了大約十分鍾左右,漸漸轉暗,直至消失殆盡,如從未出現過。

靜謐、還是靜謐,水溶似乎快要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從遮蔽物之間微微側臉查看,隻見草間有個模模糊糊的東西,似乎有人躺在那裏一般。他一貫理智,深知在衛隊趕到之前不可輕舉妄動,隻似乎好奇的心思在不斷的對自己說:“過去吧!不會有危險!過去吧!有人在等你!”

手指沒有離開扳機一毫,端著槍,水溶慢慢挪動著身子,越來越近,直至跟前。

“原來如此!”水溶心中冷笑不已,又是那起子女人的手段,卻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麽樣子的戲法,穿越嗎?抬頭看看空曠的天空,哪裏都看不出能有吊威亞的地方。

眼前正是一個女人臉向外的躺在草地當中,一身水藍外衣,內襯淺藍的緞裙,微微伸出的手修長白皙,指端尖尖,腕子上一枚暗紋白玉鐲,看上去價值不菲。雲髻側挽,裝點了些釵環,隱約光線中,看不清楚款式。

“對嘛!多下點本錢才夠賺人眼球!”水溶讚同的點點頭,蹲下身子,戲謔道:“孫媚然?還是紀靈珊?不要玩了,快些起來!”能動用這麽大陣仗協助的,除了這兩個紅的紫的女星外,旁人還真沒有這般大的手筆和厚臉皮,光是前幾日那出二女在頒獎禮上公然宣稱對方是“三兒”,插足自己與水公子的感情,互相大噴口水,真是吊足了媒體的胃口,一連幾日報上均是三個人並列照片的頭條。

實際上,隻是有人為水溶與她二人分別牽線無果而已,至多喝一杯咖啡,而後隻是偶爾因為家中的影視生意有些來往罷了。他向來稟信清者自清,這般的炒作根他根本不屑一顧,麵對長槍短炮也隻微微一笑,懶得解釋,總之最後身敗名裂的不是自己,他很是可憐這些為嫁豪門、搏出位而連自尊都不要了的女人。

不過這幾天孫媚然簡直越鬧越過分了,嚴重的影響到了他的私生活,想來令人氣憤不已,要不是看在這兩個女人簽約的公司與水家有著大宗生意的往來,目前還是淘金的料,他早就命人大開大門放狗。

“喂!你快點起來,我可沒有時間與你在這裏閑扯!要不把你關在這山上如何?一夜過後,可又是頭條新聞了!”水溶不耐煩道:“那就這樣吧,我走了!”說罷,起身轉頭便離開。

直至快步走下了十幾層台階,他停下想了想,還是轉身回去,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山腳四周被鐵絲網圍繞的嚴嚴實實,就算經紀公司傾囊相助也不會這般神不知鬼不覺吧?

果然,這個女人依舊躺在那裏,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

“也算是從花瓶過渡到演技派了!”水溶歎了口氣,重新蹲在她身前,伸出手輕輕扳過她的臉,還是先看清是誰再作計較吧。

一蹙黛眉微顰,如扇睫毛微微上翹,口若含朱,肌膚細嫩如水晶般剔透,整個麵孔如古畫上的飛天仙子一般靈怡俊秀,隻是清瘦了些,身材亦是單薄的可以,似乎一陣風便能吹走。

陌生的樣貌,熟悉的觸動,水溶心中“啪”的一絲火花燃過,心思百般轉了轉。手上傳來的細膩柔滑的感覺令他欲罷不能,輕輕的用指尖描摹著她的臉。

“她是誰?”水溶從沒見過,為何心底竟湧出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若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不管她是何來曆,光是那張無辜純潔的臉龐與通體的氣派,便已然牽了他的五分心神。

“小姐?小姐?”輕輕搖晃她的肩膀,卻現她身上的涼氣十分厚重,如今已是將近入秋,夜裏露水十分的沁涼,她卻隻穿這樣一件單薄的衣裙,莫非真的是凍暈了?水溶想都沒想,下意識的將她抱在懷中,用厚厚的風衣裹住,坐在石凳上。

山下幾聲急刹車,片刻,山頂花園入口台階處一陣腳步聲傳來,是水家安保部門的人收到少爺的報警趕到,皆是一襲黑衣黑褲,腰間鼓鼓的,藏著各式的槍支。

“少爺!出了什麽事嗎?這女人是……”部門負責人劉成禮居然親自來了,他吃驚的看著那被水溶裹在風衣中的絕色女子,一臉驚詫,什麽情況?

“等你們!怕是早成了篩子!”水溶十分討厭他驚豔於懷中人的眼光,略略擋了擋。

“對不起!少爺,弟兄們在南灣一帶砸少秦幫的場子,您不是吩咐了,這幾日不會離開大宅嗎?我就把其餘的人都帶走了。”略帶委屈地解釋。

瞪了他一眼,水溶不再糾纏於這個話題:“過去,把那便那個暖包拿來!其他的人下到山口去等著。”

“是!”劉成禮揮手將手下遣離,將暖包撿回來打開擺在石桌之上。水溶一手打開熱茶,用嘴拭了拭溫度,輕輕的喂她喝下。這個女子仿佛是在冰冷的世界中忽然尋到了絲溫暖一般,昏迷中居然也能吞咽。水溶笑著看她喝了小半杯的暖湯,而後用衣袖憐愛般的擦了擦腮邊流下的幾滴。

“少爺……”劉成禮硬著頭皮出嘴,想提醒水溶那件風衣可是全世界沒有二件的限量版,卻隻換回一記白眼。

“啪”車鑰匙扔進劉成禮的懷中:“我坐你的車,把我的直接開回大宅!”說罷,水溶抱起懷中的人兒,走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