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常。元春的生日在即,今日太後恩典,在鳳藻宮安排慶賀,舉辦皇家家宴,賈母與王夫人則可入宮團聚一日。消息一傳出,賈母登時樂開了花,連聲安排鳳姐去鴛鴦那裏取銀子裝飾府邸,高搭戲台。離元春的生日算上今日還有三天,那麽戲可得唱足了,廣宴賓客,以謝皇恩。等到全部弄妥帖了,才想起問鐵檻寺的見聞。

“三丫頭,你說林丫頭身子骨好了是嗎?”賈母剛剛忙活的興奮勁兒過去了,屏退了邢、王二位夫人等女眷,半眯著眼晴歪在靠墊上,外麵還有隱隱約約的鼓樂聲,不由自主地在腿上打著拍子。

“回老祖宗的話,看起來倒也與原來沒什麽差別,氣色確實不佳,卻一如既住的伶牙俐齒。”探春恭恭敬教的回答,惜春隻說身子不爽先睡下了,無論如何都不肯來,隻有她一人回話。

“伶牙俐齒嗎?”賈母手一頓,沉吟了半日:“既然她不識好歹,也不能怪我無情。實在是……辜負了娘娘的重托了………”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娘娘洪福齊天,更是六宮之!依探春拙見,娘娘很無需憂心,自是水到渠成的!”探春上前輕輕的幫賈母捶腿。

“好!好一個水到渠成!”賈母哈哈笑著:“三丫頭果真聰慧,我老了!卻也相得準人!日後有了娘娘提攜,想來定是個出類拔萃的!”

“老祖宗過獎了!”探春沉穩答道,絲毫沒有了鐵檻寺八麵威風的樣子:“那林姑娘那邊……”

“眼前娘娘的喜事在卻,可是絲毫不能馬虎,她既願意繼續在那禮佛,便暫且放她三日。三日後,不論死活,我也得給娘娘一個交代……”賈母揮了揮手,止住了杯春的動作:“娘娘壽辰,三丫頭可否願意隨我入宮?隻委屈你了,不得入席。”

“謝老太太恩典!”探春喜不自勝,皇宮,那是她多向的地方啊!兩次選秀,昔因為自己的庶出身份,頭一輪便被撂了牌子,如今有這等機會卻要把握住!

“老太太!薛家寶姑娘來了!”鴛鴦進來回話。

“讓她進來吧,親戚裏道的,沒有那麽多規矩。”賈母笑道。

“是!”鴛鴦自去特寶釵引了進來。依舊是一身半舊的藕色褂子,卻是洗的幹幹淨淨,麵似銀盆,多了點即將嫁人的嬌羞,胸前金鎖明晃晃的,似乎連睡覺都不會離身。

“見過老太太!白日這府裏喜事盈門,老太太勞累,很不敢打擾。眼下好容易靜了,便來給老太太請晚安,還望恕寶釵禮數不周之過!”話未說完,已屈膝行禮。

“好好!寶丫頭,快坐。你娘還好嗎?幾日沒來,我這老婆子可是少了個說話的人呢!”賈母慈祥的笑著。

“回老太太的話,我娘身子本還可以,卻不想前日裏被我那子氣到了,這幾日犯了心口疼,隻得躺躺。寶釵替我媽媽謝老太太關切之心!”說著,站起來又施一禮。

“嗯……”賈母滿意的點點頭:“你哥哥那媳婦……哎,也苦了你娘了!”她很滿意寶釵的健牡的體格和沉著大度的心胸,雖說是商女,身份低了。可薛家卻也是一塊肥羊,薛姨媽對那個兒子指望不上,若想依靠這賈家過活,嫁妝一定少不了。另外,隻看寶玉先納了紫鵑做姨娘的事,寶釵大肚能容,絲毫不見別扭,反而自定親依賴與寶玉疏遠很多。日後這府裏必定愈加富貴,再為寶玉娶一門名門世家小姐也就是了!一財一勢,也彌補了寶玉不能殷爵的委屈。

“聽說三妹妹四妹妹白日裏去看林丫頭了,還不知情況如何?”這可是她此次來請安最關心的內容。

“嗯,還是老樣子,死活不肯為娘娘出力!”賈母一聽此事,有點生氣,既是自己的外孫女,為何竟不能為賈家謀些財勢!

林如海信中隻說黛玉已定親,請嶽母好生照顧其至十八歲。原是為了寶玉打算,便安插紫鵑暗中找了很久,一來沒有觀任何定親的憑據,二來黛玉似乎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便是真已定親又如何?以賈家的勢力,退親還不是輕而易舉!林如海那樣清高的人,隻嫌豪貴名門肮髒,想來訂下的也是些隻知風花月月、詩詞歌賦的無能文人。如今黛玉已然沒什麽財勢,不如找一家有權有勢的將她嫁出,順便助娘娘早等後位!

“林丫頭心高氣傲,也很該借此磋磨一番,不然日後入了王府,可是要吃大虧的!不要說真的幫不上娘娘,更恐會惹惱了忠順王爺!”寶釵言辭懇切,好似果真在為黛玉操心。她真的想送黛玉入王府嗎?錯!她知道黛玉是個傲氣的,絕不會同意,鬧將下去,那身子骨唯有一死!就算病不死,藥也藥死了!本來似乎已經起了作用,卻沒想到昏迷了半年的人,居然醒了,不禁讓她心中忐忑難安,眼看與寶玉喜事近了,若是再生出?事端可是如何是好?不死,又如何放得下心!

“嗯……還是先把娘娘的壽辰過去再說罷……日後,我卻自有主張!”賈母累了,兀自合上眼睛,探春,寶釵兩個人一見趕緊告退離開了。賈母對黛玉也沒有了耐心,之前一直想與林家做親,可那寄放的銀錢花了幹淨以後,卻又怎麽看黛玉都不順眼,加之王夫人市場像元春進言,而後又施壓到她身上……

禦書房,屏退了全部的奴才,皇上水汮正與這個不之客——北靜王水溶大眼瞪小艱中。水溶在皇上的怒視下,絲毫沒有驚懼,居然自己棒著茶杯悠閑的喝茶,順便等著他的答夏。

“你夜闖禦書房,便是要聯為你賜婚?”僵持了半日,水汮終於先熬不住了,恨的牙根癢癢,心裏不斷的再住外翻著醋意。

“對!”水溶很不適應的扶了扶頭上的束冠,真不明白古人為什麽要留這麽長的頭,一早晨梳啊梳的,要近二十分鍾,天天頂著死沉的金冠有什麽意思!還好這一身的武功自己可是夢想了好久,迷迷糊糊穿來居然現居然實現了。

“昨日狩獵,竟有歹人欲行刺臣弟!我想皇兄一定會為臣弟做主。”水溶話頭一轉:“傳來傳去的那些閑話,我也很聽過一些,不過卻不敢苟同!

“閑話?”水汮一愣:“你不敢苟同什麽?”

“傳言都說皇兄與臣弟喜歡上同一個女人,因而幾歡三番暗中對我下殺手!臣弟哪裏能信這樣的傳聞,遇之必痛斥!”水溶佯裝氣憤一字一句道,暗中觀察那位皇兄的舉動。

“這……這這簡直就是無中生有!”水汮一拍桌子,很大義凜然,趁機排掉手心沁出的汗水。

果然跟媽媽說的一模一樣,這個皇帝實在是太遜了些,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想出用禦前侍衛扮刺客刺殺自己的堂弟情敵……怪不得他會被太後轄製的死死的。也是,沒有那樣的娘,這位兄長恐怕也做不成皇帝。

“臣弟也是這樣認為,所以特來向皇兄稟明!臣弟一早已由父王母妃做主定下親事,還請皇兄擇吉日為臣弟賜婚!”水溶裝模作樣的單膝跪倒請求道。

“不知皇弟所定是哪家女子?”水汮問到,卻又很不放心的加上一句:“隻要不是素心,朕馬上賜婚!”

“皇上放心,臣弟不認識什麽素心,臣弟的未婚妻子正是那已故江南巡鹽卸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

“哦……”水汮似乎狠狠的鬆了一口氣,不管是什麽玉,隻要不是素心他就放心了:“真的不是素心?”既然不是,為什麽不早說!每次暗中試探,水溶均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哪裏知道,過去的水溶唯一魂一魄,差不多隻是行屍走肉而已。

“皇兄,臣弟並不認識一個叫素心心的女子!”水溶再次申明,聽媽媽說是什麽太師的女兒,幾次拒絕了皇上欲封其為妃的意思。卻說心屬水溶。不過愛誰誰,他才不想知道。天底下最危險的是就是與皇上做情敵,還全因女方的單相思,多倒黴一件事。

“那麽,朕明日裏即下賜婚旨意如何?”趕緊定了,再無後顧之憂。

“臣弟府中要傲?準備!而後正式請皇兄賜婚!今日先來告知皇兄!”水溶想起了今日太後下旨入宮為元妃慶賀的壽辰。

“好好好!溶弟,快讓朕看著你手臂的傷,竟是哪裏的刺客!朕一定要廣告天下通揖,還皇弟一個公道!”水汮聞言心花怒放,趕緊從龍椅上走下來查看水溶纏著的胳膊,對他來說,水溶的一番話無疑是在讓自己完全放心。

這個就叫收買人心?水溶心中一笑,可惜用的太稚嫩了!就這樣,還想逃離太後的掌控,還是自己摻和一腳把,當然,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玉兒受的委屈!

“皇兄如此關切臣弟的傷勢,臣弟感激涕零!臣弟實在無以為報!”水溶一抱拳,而後亮出衣襟上準備好的字:“願助皇兄奪權!隔牆有耳!”媽媽昨天說過,這個人做皇帝雖然廢柴了些,卻不是個壞人,也不甘心被母後暗中掌控,幾次朝上推行自己的意向均被太後黨羽否決,無限鬱悶。喜歡的女人又暗戀水溶,導致他更加鬱悶,使出了昏招。

“這……”皇帝一愣,從來與自己生疏的堂弟主動跑來幫自己奪權?他不怕母後嗎?他怎麽知道母後總是暗中派人監視自己的事情?

“臣弟告退!”水溶說完,也不等他答夏,告退出去了。關上殿門,遠遠看著屋頂人的背景,冷笑一聲離開了……與這副身體融合,除了絕世的武功之外,似乎多了種嗜血的冷漠……玉兒,我隻知你穿越之前在鐵檻寺禮佛,卻不知竟是被賈家逼婚!我隻知即便惡人下毒你也該有著溫飽,卻不料竟然三餐不濟……

昨天半夜回到北靜王府竟意外與媽媽相認,得知她的暗中勢力,二話不說,趕緊派出暗衛去鐵檻寺打探。一探不要緊,剛剛得到的探報深深楸疼了他的心。在那邊,除了下毒引出的嫁妝一事,黛玉對這邊傷心住事絕口不提,卻是想完全忘記過去,全心投入自在幸福的生活,沒想到竟然再次回歸……

古代就是麻煩!哎…雖然派出人手圍住了鐵檻寺,不到萬不得己卻不能輕易的露麵,以防毀了黛玉的名節,他隻給自己三日時間,熟悉事物,安排救人,如今已經過了一日……

“你說北靜王半夜忽然跑來使要皇兒賜婚?”慈寧宮,正在寬衣準備休息的太後聞聽探子的密報:“不會是劉素心吧?皇兒整日裏被那個狐狸精迷的不著調,今日還不知道又要怎麽鬧!”

“回太後的話,不是劉太師的女兒,而是已故江南巡鹽禦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

“哦?”太後拔簪子的手微微一顫:“又是林黛玉?”沉吟片刻:“這事以後不用報哀家了,一個是沒有依靠的孤女,一個是從不近女色,又沒甚實權的王爺,對皇兒的江山社稷可是再好不過!”忽然想起忠順王妃來哭訴賈元春欲將傳言中絕美的孤女林黛玉送進忠順王府的事,而後便時間沒有下文,也許是不了了之了…………太後微微皺眉……最好是北靜王與賈家的外孫女做了親,那麽日後自己若想拉攏北靜王府,也便輕而易舉。

水汮整夜失眠了,身邊躺著的是從來沒有寵幸過的賈元春,那是母親扶持的女人,與自己無關。好在那賈元春極愛麵子,任誰都不說,倒也一直瞞著。翻過身,背對著她,水汮想著今日裏水溶不同尋常的行為,心中不覺動了動。朝政大部分落在了母後與忠順王爺的手中,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傀儡,如果水溶真的能幫助自己…可是他沒什麽實權,又怎麽幫自己呢?難道他一點都不喜歡素心嗎?那為什麽過去連否認都那般不屑呢?唉……到底是怎麽回事……

夜裏,黛玉與雪雁輪班挖著床後麵的牆壁,偶爾小歇歇,之後便是更加努力的幹。不知不覺,一連雞叫聲傳來,兩人趕緊將床帳攏好,鑽進被子裏好生休息一會兒。雞叫頭遍,寺中的尼姑該起床做早飯,再幹下去會被現。

就是這樣不盡人意,白日裏黛玉剛剛想養會兒神,忽聽一個婆子門外稟報,說寶二爺來看姑娘了。

“這可奇了,這半年寶二爺來了也不是一趟兩趟了,次次不許相見,今日怎麽反主動來報?”歪在床邊也在打瞌睡的雪雁連連糊糊道。

“既然如此,見見也罷,很多事情,也該說開了……”黛玉擾了擾頭緩緩坐起身。

由雪雁為自己穿好外衣,走到院子裏,遙遙相望。半年不見,寶玉瘦了不少,眼神迷離。唯有看見黛玉時,才煥出一?精神,激動欲上前:“林妹妹!我來看你了?”不想卻被婆子們止住:“二爺!老太太有令,即便二爺來了,也不可見林姑娘,您就繞了奴才們吧!”

“為何還不讓我見林妹妹!我要接妹妹回家!”寶玉奮力掙紮,卻被四五個婆子纏的緊緊。

“二哥哥見我又有何用?這本是寺廟,擾了師傅們的清修,可是大大的不敬!”黛玉站在台階之上,看著已被攔倒院門外的寶玉,心中無限酸楚,高門大院裏明爭暗鬥,自己的兄妹情愣是被傳成了不守閨謄的言行,看著執迷不悟的寶玉,黛玉大喝一聲:“二哥哥!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害黛玉如此的罪魁禍到底是誰嗎?”

“我的姑娘,您快?回去吧!您二位可是不能見麵的啊!”一個婆子趕緊上前欲送黛玉。

“隻幾句話罷了,我不會在前行一步,您太可放心!”黛玉淡淡的說了一句。

“妹妹,那做妾之事都是誤會,老祖宗說會成全我們的!”寶玉被推出院門,隻扒著磚壘院牆的鏤空處,遲遲的看著嫋娜的黛玉,心痛難當。

一開始不見了妹妹,老子總說是禮佛為逝去的姑媽和姑爹祈福,不見人的。後來便傳出風言風語,說是府上強迫妹妹進王府做妾,妹妹不從方被軟禁。他忽急得去找娘親追問,不料竟得了大姐姐賜“金玉良緣”一說,登時傻了,一口血噴出昏迷了兩日。後來老祖宗安慰他說一定會給他娶林妹妹,還把紫鵑先給了他安心。

“元妃已賜金玉良緣,又如何?”黛玉冷冷問出。

“這……”寶玉苦苦思索片刻:“是啊!大姐姐手諭已下,怎麽辦……”忽而又道:“林妹妹,你與寶姐姐素來也是好的!自然無妨,我的心裏可是隻有妹妹的!”

“紫姨娘、花嫂子、麝月秋紋又如何?”黛玉一步步地逼問著。

“妹妹,紫鵑是你的丫頭,論起來也該收了做姨娘,另外幾個丫頭都是一直服侍我的,如何能不顧?”寶玉迷茫極了,三妻四妾是極正常的,哪裏能隻娶一個女子?林妹妹問這些又是何意?自己對她可是真心的啊!

“既然說道這裏,話是該說的請楚了。”黛玉顰眉朗聲道:“二哥哥,黛玉對你,便始終當作哥哥。不說黛玉自幼已由父母作主定親,便是沒有定親,林家女兒便是終身不假,出家為尼,也絕不會任由他人買賣!”

“妹妹自幼定親?不可能!不可能!老祖宗說……”寶玉急的不行:“妹妹說的是氣話,我知道的!”

“回去告訴薛寶釵,那金玉良緣,我自始自終都不稀罕……”看著寶玉天真的模樣,黛玉搖頭歎了口氣:“莫再使些陰謀詭計,有傷福壽!”

“妹妹!妹妹不能冤枉了寶姐姐,今日裏若非寶姐姐相告,我還不知道你已經醒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方盒子:“這是寶姐姐要我進給妹妹的平喘良藥,還說隻求妹妹痊愈,很無需告訴你這?!寶姐姐可是一直暗暗念著林妹妹的啊!”一著急,早把寶釵囑咐的話忘在了腦後。

“雪雁!”黛玉心頭一凜,到了如此地步,那端莊和善的寶姐姐還是不放過自己嗎?難道二太太在丸藥裏下毒的事情真能與她無關?成熟了,堅強了,分析起事情來脈絡清晰許多。

“是!”雪雁越過婆子,將錦盒接過。有人欲阻攔,卻聽雪雁高聲道:“這是寶二奶奶進來的藥,誰敢攔!”登時,所有人均縮了脖子。

“按照二哥哥的意思,這裏裏外外都是誤會,被囚禁在此亦是誤會!是我林黛玉不知羞恥,自毀聲譽去做那低三下四的妾室不成……”黛玉心頭一酸,卻驚覺已然沒有了眼淚,似已流幹。

原來認為寶玉貴在真誠,待自己也是極好。現在看來,那打著真誠的幌子後麵,卻是不通事理的單純,天真!金釧、晴雯……日後的紫鵑能否在他的天真中被毀亦不好評說……

“這……”寶玉一時沒了話,是啊!怎麽可能是妹妹自己的要求!思量過後抬頭卻見已被雪雁扶著離去的黛玉,心急哭喊道:“林妹妹!我心裏隻有你,妹妹知道的!”黛玉絲毫沒有停步,決然離去

哭鬧了半個時辰,寶玉終於被勸走了,黛玉軟軟的歪倒,過去那份兄妹情太過朦朧,朦朧到被有心人拿來大做文章,朦朧到自己幾近信以為真。對感情一無所知懵懂徘徊之時,老天讓她遇到了水溶,才使自己明白竟是這般不同。自此,心中滿滿,在無法容下任何人……異世行走一道,回轉的她更加看清了人的本質,人的心……摸摸枕頭下麵,卻驚出一身冷汗。

“雪雁!你動過我的樂匣子了?”黛玉嘩啦將枕頭揪起,空空如也。

“沒有,我一早便包好放在那裏的!”雪雁聞聲過來,也是一驚。

“糟了”定是被剛剛來報信的那個婆子摸走了!”黛玉心中擰著勁兒的疼,剛剛哭不出來的淚水洶湧而下,老天竟如此殘忍,連這最後的一點念想也不給自己留嗎!撲在**摟著枕頭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