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禦醫 85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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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該吃藥了。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為了便於吞咽,於潘親手將一丸秘製的溫補藥丸揉成了綠豆般大幾十粒,又在糖碗裏滾了滾,確定能掩去藥的苦味後,才撿出來放到小勺裏,然後洗淨了自己的手,把藥勺同溫水一起端到了於老國公的床邊。

於老爺子今年已經九十多了,因著晚年的憂慮多思,這順氣消解、溫補安神的藥吃了不知有多少,早已經是聞到藥味都會惡心難受了,如今也就是於潘回來,能哄得他把斷了許久的藥丸子吃下去。

“嗯……你這孩子,又何必白費這些功夫。”

被靠著厚厚枕頭倚坐的於老爺子,將視線落在身前迷蒙的人影上,已經布滿老年斑的略顯虛胖浮腫的臉上,揚起了親戚慈愛的笑意,而他嘴上雖然說的不在意,但在乖乖任於潘喂藥喂水的動作中,卻能看出他很享受寶貝曾孫的孝順……隻是這樣小的藥粒,他吞咽起來也是十分的困難。

“怎麽是白費呢?曾祖明明越來越精神了。”

於潘耐心的一點點喂藥,然後微笑著用帕子拭去老人唇上的水痕,眼眶卻是已經不受控製的紅了——明明他幾個月前剛走時,老爺子還能被人攙扶在院子裏散步呢,現在卻是已經完全癱了下半身,手也哆哆嗦嗦的使不出氣力了。

於潘猶記得,在他年幼的時候,曾祖帶著他騎馬,手把手的教他學劍,身體比大多數中年人都要康健,可自打曾祖避政不理俗物後,不過十幾年的時間,竟生生熬成了這般油盡燈枯的模樣。

“嗬嗬,回光返照罷了。”

老爺子的視力退化的厲害,但他雖然看不到於潘的難過的淚眼,卻是能感覺到愛孫的悲傷,老爺子勉力抬起自己顫抖的手伸向前方,在被於潘著緊的握住之後,他用另一隻手尋摸著覆上於潘的手背,安撫的握了握。

“曾祖!怎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曾祖可是咱於家的天,天是不會塌的。”

看著老爺子飄忽的笑容,於潘的心不安的緊縮起來,忙用力回握住了老爺子的手,並往他的身前更坐近了些。

於潘一回京就被老爺子接回他的院子,沒有跟家裏任何人接觸,求陛見謝恩的折子也沒有回音,連今天朝會上發生這樣大的事,都是在老爺子身邊聽親信回稟的,家族中人隻聚在一堂爭執不休,竟無人來向曾祖請安問詢,也不知是無顏向曾祖求助,還是鐵了心想要助三殿下一搏到底?

因為於潘從小就親近信服曾祖的關係,他和家族中的其他人,包括他的親祖父和父母,關係都比較疏離,就連妻子,也不過是父母之命娶回來的擺設而已,加之他不滿家族奢華驕橫的習氣和他們對曾祖的態度,早多少年就做好了家族會敗的心理準備,所以對於他們如今的境況並無多少擔心,甚至隱隱有些解氣……

“嗬……也就你小子把曾祖當做天,他們啊,都恨曾祖擋了他們的路,阻了他們的富貴!可是潘兒啊,曾祖問心無愧,曾祖這一輩子,對得起國家百姓,對得起先帝和今上,更對得起於家的祖宗和子孫!”

過往的記憶仿若走馬觀花般的閃過於老爺子的腦海,他握著於潘的手自嘲的輕笑,不算嚴厲的語氣中透著明顯的落寞與疲憊,這些從不在人情顯出的情緒,此時他卻不想亦不用在愛孫麵前遮掩,他真的是太累了。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生在於家這般的世家大族,他從有記憶起,生活就一直是在爭在鬥,這其中的凶險艱辛,根本不足為外人道,而這樣的生活他過了足足有九十幾年,他都很佩服自己了。

“曾祖……”

老人情緒的外露讓於潘心裏更加惶然,並且泛起不祥的預感。

按照老爺子和於潘原本的分析,陛下沒有對於家一擊致命的契機,就不會輕易打草驚蛇,於老爺子總能再保家族幾年平安,但此次慶平府的案子,卻無疑是給了陛下一個極好的機會,而陛下也確實抓住了這次機會,在他今日這般的明示下,隻怕明天一早,彈劾‘於黨’、‘三皇子黨’的奏折就能堆滿禦書房,敵對勢力也不會放過這樣好的落井下石,火上澆油的機會!

“潘兒,曾祖心向道法卻被凡塵俗世所累,一直引以為憾,所以想要密求於陛下,待曾祖去後,讓你到宏正觀替曾祖守孝,往後,是了卻塵緣做一世外散修,還是重新入世曆練,都隨你個人心願。”

相較於佛門的清苦規矩,於老國公一直更為欣賞道教的道法自然,但要說自己想要出家什麽的,卻隻不過是想要保護於潘的一個借口罷了。

老爺子深知無論是自己的獨寵,還是於潘自身的絕色形貌,都會給他惹禍招災,但他既然敢當著全天下人的麵獨寵自己的寶貝曾孫,那就必然是有信心能護他一生平安的!

“曾祖……”

看著一心為自己籌謀規劃的老人,於潘終是忍不住心中的苦痛,像小時候一般將額頭輕抵在老人的胸口,兩顆滾圓的淚珠落在了對方的衣襟上。

於潘知道,宏正觀的掌門真人,是老爺子的莫逆之交,而在晟國,無論佛道,隻要是正式入門,在法律上就是完全斷絕了俗世親族關係的,所以老爺子這樣的安排,無疑是將自己同於家徹底分割開來,還是頂著為他守孝的大義之名。

這樣一來,於家的禍事再也牽連不到自己身上,而有了陛下和曾祖那些老關係的照拂,再加上自己的人脈手段,往後無論是真正做一名富貴閑人,還是想要‘還俗’重入朝堂,都不會有什麽妨礙的。

“好孩子,往後曾祖不能再看著你了,要自己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好了……去把家裏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吧。”

費力的抬起手摸了摸於潘的頭,於老爺子輕輕的笑歎了一聲,隨即壓低了聲音,周身的氣勢也端肅了起來。

“是!”

讓眼底的淚痕被衣襟吸去,當於潘再抬起頭時,臉上已是泛起乖巧的笑意,他孝順的替老人擺舒服靠背,又替他整理好發型衣衫,直到老人的手再次落在他的手背上,阻止了他繼續磨蹭下去的動作,於潘才狠狠眨掉眼中再次積聚的淚珠,起身緩步向門口的方向走去,而與此同時,他抬起手輕輕抹淨臉上的淚痕,神情已是完全恢複了平時的清冷高傲……

…………………

一個時辰後,禦書房。

“啟奏陛下,於國公……薨了。”

奏報的太監舉著一封白折躬身近乎九十度的走進書房,跪下稟報時直接把額頭貼在了地上,心中惴惴的連吞咽唾沫的聲音都不敢發出。

而隨著他的話音,屋裏伺候著的宮人們也都立時跪伏了下來,無一人膽敢偷看裕德皇帝的此時的臉色。

“……呈上來,你們都退下。”

長久的靜默之後,裕德聲音低啞的吐出了三個字,就好像是暫停的畫麵被重新按下播放鍵一般,屋裏的宮人們無聲的放下手中的工作,默默退出了禦書房,並關上了房門。

“……外公,朕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手指輕輕的磨蹭著白折的麵,裕德神色複雜的閉目倚在龍椅上,心中不自禁的回想起有那位英武爽朗的長輩疼寵的許多年,最終,裕德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喚進侍立在門外的宮人燃起火盆,親手將桌上已經擬好的聖旨扔進去燒了個徹底。

又半個時辰之後,禦書房裏接連傳出幾道聖旨,賜於國公榮葬先帝寢陵忠臣墓,畫像入宮中風雲閣頂層,解除淑惠皇貴妃禁足令,恩準其省親祭拜於國公,著諸皇子祭拜,準於家嫡支丁憂回鄉,準其嫡長曾孫潘於宏正觀出家守孝……

是夜,於國公薨,聖上厚賜加恩的消息迅速傳遍整個帝都,心思聰敏的官員紛紛燒毀了已經寫好的奏折,然後一邊找出素淡的服飾準備祭拜於國公,一邊重新尋找箭頭所指的目標——聖上是給了於家嫡支一條退路,可沒給那些旁支爪牙們啊。

………………

雖然楚閑從裕德那邊的血緣上論,也算是於國公的曾外孫,但實際上他跟這位老人家幾乎是毫無交集的,但看在安昇和他自己跟於潘的交情上,他還是很誠心的祭拜了這位曆經三朝的傳奇人物,並主動向於潘發出了喝茶論道的邀請,到是讓於大美人頗覺驚喜,畢竟能讓冷麵嚴厲的七殿下主動相邀,他的麵子不是一般大了。

而和楚閑淡淡的態度不同,同在閉門反省中的八殿下,就深深的遺憾於不能親見於潘昝發髻穿道袍的美姿容……咳咳,用安昇的話來講,就是要在晟國排位製服**什麽的,玉冠道袍拂塵套裝絕對前三!

在於國公的風光大葬之後,楚閑和安昇又恢複了頂級宅屬性,繼續奉旨‘閉門反省’,所以對於後麵的於家嫡支狼狽退場,朝堂上各方勢力的重新洗牌,乃至蔓延到全國官場的爭鬥動**,對小兩口真是完全無影響。

隻是兩人宅在家裏雖然過的舒心又愜意,但安昇知道楚閑心裏並沒有表麵上那般輕鬆,因為原本在他們的預料中,會為了側妃問題來上門訴苦求安慰的楚閎,卻一直推說生病而不上門,要不是楚閑派出去的人言明五殿下確實沒有出過門,七殿下周身的冷氣都能具現化了……

直到半個多月後,於國公的三七過去,太子和五皇子的側妃、夫人們陸續進門,楚閑和楚躍解禁,楚閑被提前封郡王,內事監準備大婚事宜,楚閑按規矩進宮謝恩然後回府宴請兄弟時,他們才見到了楚閎那張熟悉的……那青腫的半張臉是腫麽回事?!

這兩天醫保結賬要交病曆,各種寫各種查!又連著收患者做手術,忙死我了,榜單還差四千字,今晚努力要趕出來,爬下去繼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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