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鬥將不過,公孫瓚隻好發起攻城,準備用人命攻下漁陽。

管亥領軍退回城中,見公孫瓚大軍開始攻城,趕緊下令兵士嚴加死守,不準讓敵軍一人攻上城樓。

公孫瓚所部皆是新兵,怕會出現陣前畏戰者,於是下令老兵在後督戰,隻要攻城部隊後退,立斬不赦。

性命攸關,雙方拚命的你攻我守,大戰持續到天鐠恫帕轂巳ィ糲巒蠐嗑呤澹媧笳講辛業某潭取?br/

管亥所部大戰一天,但傷亡還好不是太多,也就四千餘眾。

而公孫瓚皆是新兵,又是攻城一方,戰損竟達一萬五千餘眾。

光是一天,就已損失如此多的將士,讓公孫瓚寢食難安,大罵手下將領無能。

關靖見此,心中突生一計,可有難以啟齒,猶豫再三,還是上前伏耳告訴公孫瓚。

公孫瓚聽後,思考猶豫許久,最後還是決定取納關靖之言。

第二天一早,公孫瓚從軍中挑出數萬老弱病殘,下達死令不停攻擊,那怕一隊戰至最後一人,也不準後撤半步。

在死亡的威脅下,公孫瓚數萬老弱病殘發起猛烈攻擊,完全不顧城上射下的箭雨,和滾落下來的巨石,反而在麵臨死亡那刻,露出解脫的笑容。

管亥軍隊麵對如此猛烈的進攻,一時慌了神,好在各將校及時製止,才穩住軍心。

可隨著敵軍上城,管亥所部損亡也越來越大,戰損也漸漸縮小。

大戰越來越殘烈,公孫瓚的數萬老弱病殘,隻攻城三天,就已全部覆滅,無一人生存。

而管亥所部,也損失萬餘人,守城器械也所剩無幾,並且將士也是勞累無比。

本以為可以和太史慈一般,輕鬆取的大勝,沒想到真到眼前,竟然是如此慘狀。

數萬老弱病殘已全部戰死,公孫瓚所部剩下的皆是青年精壯,已休養多日。

而那些戰死的老弱病殘中,就有這些青年精壯的親人,親眼目睹他們的戰死,在公孫瓚一聲攻城令下,發起瘋狂的攻勢,直奔漁陽城樓而去。

一邊是久戰多日的守軍,一邊是抱著複仇的的攻城部隊,雙方一經碰觸,就展開了殊死搏鬥。

天上的太陽,好像難已西落一般,管亥所部苦苦堅守,心中多麽希望夜晚快點到來,給自己一點喘息時間。

終於在付出一半的損亡下,管亥所部迎來期盼的夜空,個個癱坐地下,也不管空氣中難聞的血腥味,大口喘著氣,呼吸著美秒的空氣。

或許今晚還能呼吸,可能明晚自己就不在了,和身旁倒下的戰友一樣,慘死在敵軍刀下。

管亥帳中,此時跪著一群請求棄城的將校,因為他們知道,明天公孫瓚再攻一天,漁陽必破。

可作為主帥的管亥,心中豈能不知,但他不能退,因為漁陽乃是右北平與廣陽的接連點。

若自己漁陽一失,廣陽太史慈所部,將成為一支孤軍,被公孫瓚切斷包圍。

早在數日前,管亥見情況不對,就已派出將士請援,可惜公孫瓚在城外布置了三層封鎖線,前去請援的將士,不是慘死當場,就是被殺回城中。

管亥思考片刻,無奈的揮手屏退跪著請求的將校,開始擦拭起陪伴多年的大刀,心中已做好戰死準備。

擦拭完大刀,管亥命親衛找來軍中主薄,自己口述讓其幫忙寫兩封書信。

“亥本是幽州一流寇,幸得遇主公,不棄賊寇身份,得以統領大軍,現賊軍圍城數日,破城即在眉捷,亥隻有與賊軍死戰,方可報主公知遇之恩,亥絕筆!”

“夫人收到此信,為夫已戰死沙場,但請夫人莫過傷心,好好養育二子成人,送入軍中已完成為夫遺誌,亥絕筆!”

管亥口述完畢,那主薄已是淚流滿麵,握筆之手也是顫抖不已。

管亥起身拍拍主薄肩膀,拿起書寫好的信,臉上露出嘲笑自言自語。

一旁主薄擦著眼角眼淚,想叫管亥連夜突圍,可話到嘴邊,又憋回腹中。

看了數遍書信,管亥親自封好,交於主薄之手,讓其換上百姓服裝,前去城中找天眼人員,潛伏等待戰後,再將書信送出。

主薄聽聞,死活不願,可在管亥拿軍規威脅和以死相逼下,隻能含淚離開軍營。

安排好一切,管亥拿起大刀,前往城樓四門,安慰守夜的將士,隨後自己坐著南門城樓,等候天亮。

像往常一樣,公孫瓚早早命令兵士埋鍋造飯,吃完一早集結城外,唯一不同,今日公孫瓚命令老兵以及諸將校一起加入攻城,並下達死令,不拿下城池,攻城將校皆斬。

隨著鼓聲響起,公孫瓚大軍瘋狂衝向已經殘破不堪的漁陽城,發起猛烈攻擊。

管亥所部拚命死守下,堅持數個時辰,北門、南門等四門相及宣布告破,殘餘兵士紛紛聚集死守南門的管亥身旁,準備拚死護送管亥殺出重圍。

可管亥早已做好必死決心,根本不願離去,兵士無奈之下,隻能架著管亥殺出。

公孫瓚得知管亥殺出重圍,趕緊命將校領兵追擊,自己率軍進入城中,開始清剿殘餘敵軍。

隨著追擊管亥殘部的將校回來,公孫瓚得知管亥身深重傷失蹤,於是大罵追擊將校幾句,讓其領兵展開搜索,務必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自此漁陽再次落入公孫瓚,而唯一見證此次大戰的,隻有躺在漁陽城的數萬屍體。

而廣陽太史慈派出援兵行至半路,就已得知漁陽城破,隻能無奈領兵退回。

隨後太史慈下令死守,並派飛馬前去通知李惠義,同時散出數百密探,遍布漁陽方向,已防公孫瓚領兵來攻。

右北平東門五十裏處,三千遼東兵士,押送著大隊糧草,正緩緩向前行進。

領頭者乃是一中年戰將,此時一手緊抓馬韁,另一手握刀偶爾拍打坐下戰馬,雙眼來回的觀望前方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