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年關

那天回家的路上,陳菲兒滿肚子的不願意,可是又無可奈何。因為陸奇一直和我們有說有笑的,對她,則是冷淡極了。其實看到菲兒那含羞帶怯的樣子,我都有些心動了。搞不懂那家夥為什麽這樣對她。不過我也不好說什麽,感情這東西要你情我願才好。單相思是最不好受的。想起自己前世的時候不也是暗戀著他嗎?而且還是偷偷的戀著,誰也不知道。而菲兒比我那時候強多了,起碼知道爭取一下,即使不成功也不會留下遺憾啊!

心裏這樣想著,不由得對菲兒笑了笑,站在原地等著她,陸奇見我不動了,好奇地問:“怎麽?累了嗎?”我搖搖頭,他是永遠也不會明白我的心情的。此時,對菲兒我隻有憐惜,無論她做什麽,都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

菲兒走過來了,我親熱地挽住她:“菲兒,我們一起走吧!不理那些笨男生了,哦?”陸奇莫名其妙地抓著腦袋,而菲兒則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對她吧!一路上我逗著菲兒說她和陸奇小時候的故事,說他們的第一次見麵,說他們怎樣慢慢熟悉,然後慢慢喜歡的。

在我們說的不亦樂乎的時候,陸奇默默地走在旁邊,聽了這些他也許早就忘了的事情,臉上漸漸若有所思。我猜,他對菲兒也是有感情的吧!不管是哪方麵的感情,想起這些溫馨的過往,心裏總會有想法的。

果然,在後來加入的談話中,陸奇對菲兒沒有那麽冷淡了,菲兒感激地輕聲對我說:“若雲,謝謝你。”我笑笑:“菲兒,你是個可*的女孩,我喜歡你,當然會幫你了。不過,以後別再做傻事了。”菲兒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會了。”終於到我們的村口了,揮揮手,我和巧卉回家了。剩下的路程裏,我想陸奇會好好對菲兒的。

轉眼間,年關將近。老媽也把衣品店關了,一心回家置辦年貨了。記得小時候每到臘月二十幾,家家戶戶都在忙著辦年貨。大人們是最忙的了,計算著什麽時候上街采買,什麽時候在家裏準備這呀那的。哪些東西要先炒的、炸的、蒸的,哪些是要送人的等等,雖然忙得不可開交,但人人臉上是喜笑顏開的。忙了一年了,村人就等著好好過個年,所以,不管有錢沒錢,年貨是必須要辦的。

這讓我不由想起兒時的歌謠:二十三,掃揚塵,二十四,送灶神,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買魚肉,二十七,殺年雞,二十八,殺年鴨,二十九,家家有,大年三十玩一宿.....

記憶中,老媽這時候應該會炒幹食,花生、玉米、蠶豆、米皮等等。這是我們兒時最*的時候了,必會圍在灶台前,爭著搶著要燒火,因為那樣可以最先吃到起鍋的美食了。

有一種食物是我的最*,從小到大,每年都吃,但仍然沒吃厭。那是我們這裏的特色菜,用苕粉和煮熟的白蘿卜絲做成丸子一起清蒸,剛起鍋的丸子用筷子穿著,既可以直接吃,也可以蘸上調料吃。你別小看這丸子,它的吃法可多了,蒸著吃,炒著吃,煮著吃都可以。特別是下雪的日子裏,在火爐上煮上一些丸子,放點辣椒,吃起來那叫一個爽啊!這不,老媽真的在做丸子了。

看著這丸子,我突然想到自己在婆家吃過的一道美味。他們叫做肉糕,但我認為不夠恰當,自己給它起了個名字叫三色糕。因為這道菜用了三種食材做成。魚肉、豬肉和雞蛋,也是清蒸的。做好的三色糕顏色豔麗,白色的魚肉,紅色的豬肉,*的是雞蛋,三種顏色形成三格,酥軟細嫩,特別好吃。於是,我把做法細細的說給老媽聽了,老媽聽了極為高興,問我是怎麽知道這菜的做法,我嘻嘻一笑說是同學說的。老媽倒也沒多問,隻說可以試試。又說也給二嬸說說,她做吃的在行些,應該會成功。我一想,對呀,二嬸是這方麵的天才,不跟她說,她肯定不樂意。不過,她還沒回來,聽巧卉說要再等兩天才回家。至於年貨,她已經在鎮上慢慢置辦了,隻等著放假回家了

二哥也放假了,因為是高中,比我們遲放了好些天。我和二哥開始幫助家裏做事。老媽給我的任務是打掃自己的房間,不能有一點灰塵。我的房間倒不大,一床一桌一椅一櫃,如此而已。我看著這麽小的房間,再看看二哥的房間,嘻嘻,他那房間大多了,而且東西也多,收拾起來麻煩多了。

我偷樂。邀著二哥來比賽,看誰的房間先弄幹淨,而且強調了包括門和窗,都要一塵不染。二哥見我如此,知道我認為自己贏定了,倒也沒說什麽,隻說比就比,誰怕誰啊!於是,我和二哥開始各自清理自己的房間了。整理好衣物、床鋪,再整理書桌,桌子是老式的,有一個大的深的屜子,裏麵放的是我的書本,有些亂了,我得趕快把它們擺整齊。桌麵用抹布抹幹淨,上麵放著一麵圓圓的鏡子,還有梳頭的梳子。門和窗都得抹,慶幸的是我的窗子比二哥房間的要小一點,因為不是主臥室,搬個凳子站在上麵,一邊哼著歌,一邊擦玻璃: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我們唱歌,我們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正唱得得意,突然,一陣刺痛使得我停了下來。啊?出血了?我驚叫。隻見我的右手中指正汩汩的流血。

二哥在隔壁聽到我的叫聲,連忙跑過來,見我的手出血了,趕緊拉我下來,連聲說:“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快,我來幫你包上。”說著從口袋掏出一塊手帕,小心的包紮起來。我看看二哥,手還是痛,但心裏舒服多了。嗬嗬,關鍵時刻,二哥還是挺關心我這妹妹的。

不過,我怎麽會受傷呢?我有些奇怪,看看窗戶,沒什麽呀?二哥過去檢查了一遍,說道:“你看,問題在這兒,這塊玻璃早就破了一半,家裏隻是在下麵補上了另一半,但他們的接頭多了一些出來,你抹玻璃的時候沒認真看,所以就被這多出的玻璃割傷了。哦,原來如此。腦子裏突然一驚,這場景怎麽這麽熟悉啊!好像以前經曆過一般。記得我的右手中指上有一道弧形的傷疤,好多年了都沒消失。難道就是今天受傷的?那這樣的話,我的回歸不是沒有任何改變嗎?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傷口,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