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憶成河之最後的報複

韓離和韓星看見範辰不顧一切的往前衝去,兩人心中一急,那個危險的男人還在那裏。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底細,但據剛才二人的對話,兩人也能聽得出來,這個男人範辰追捕了他七年,可見他的危險。範辰就那樣莽撞的過去,指不定會弄出什麽差池來。兩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伸出手就把範辰給扯了回來。

“哥,你冷靜

。”韓離扯過範辰的胳膊,大聲的喊道。

“沫沫,沫沫。”範辰努力想要脫開兩人的桎梏,飛到那個受傷的女人身邊,看著她流血無助的樣子,他心裏就像針紮的一樣疼,這時候他才敢正視自己的心,他已經動情了,他的心裏其實早就住下了她,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隻是在失去她的時候,才了解原來動情已深,人還真是犯賤。

“阿離,你們不要攔著我,我要去救她。”範辰大聲的呼喊著。

“哈哈……”男人在一旁看得開心,看著範辰有點發狂的表情,他實在是很高興。範辰啊,範辰啊,我就喜歡看你悲痛欲絕的樣子,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還是一樣。

範辰停止抓狂,冷著一雙眼睛看著站在一邊邪笑的男人,不由得怒火攻心,這個該死的人。

“華三,你這個無恥小人,傷害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範辰此時的冷靜都被拋到了九天之外,他隻想跑到那個女人身邊,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裏。

“範辰,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麽嗎?是不夠狠心!既然你敢拿她當誘餌,你就不應該對她動情。”男人冷笑,不屑的眼神讓範辰惡心。

“華三,我要讓你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範辰掏出手槍,指向蒙麵的華三。

“哈哈,你開槍啊!有本事你就開啊!”華三大笑,也把槍拿了出來,就在韓家兩兄弟以為他要對範辰動手的時候,他把槍頭對準了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子,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男子的腦袋便被子彈穿透,他倒在了血泊之中。隨即,在眾人驚訝的眼神裏,華三帶來的人一個個都舉起了自己手裏的槍,朝著自己的腦袋開了下去,一時間,偌大的空間裏響起了數十聲槍響,一個個蒙麵的男子在他們的麵前倒了下去。韓星心中大驚,華三難道是想自殺?

“哈哈,範辰,我本就和你說過我今天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我過夠了那如同過街老鼠一般的日子,我提心吊膽的過了七年,你又怎麽會了解那種痛楚!”華三無力的放下手中的槍,悲傷的說道:“範辰,剛才的那些槍響算是我的兄弟們的一點心意,為我開路,也為你悲哀。”

範辰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表情,心裏隱隱的有種感覺,他總覺得華三還有什麽陰謀,他總覺得自己仿佛要失去什麽了!

“範辰,鬥了這麽多年,我認輸,但是你並沒有讓我服氣,我要詛咒你,永遠得不到我身後的那個女人,和她生活了那麽久,你就沒發現自己動心嗎?哈哈哈……,範辰啊,範辰,你真是個傻瓜,可惜她現在昏死過去了,如果她還醒著,我一定要謝謝她!範辰,經曆了今天的一切,你以為她還會原諒你嗎?哈哈,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她的心,這就是我最後的報複,哈哈哈……”突然一聲槍響,震驚了還在發呆的範辰,華三舉槍,眼睛睜得很大,倒在了範辰的麵前。

範辰沒有管他,趕緊的跑到言沫麵前,解下她身上的繩子,打橫把她抱在懷裏,韓星已經去通知醫院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範辰抱著渾身是血的言沫瘋狂的朝外麵跑去。

醫院裏

“阿辰,你別轉悠了,轉的我頭暈。”韓離翹著二郎腿,氣急的朝範辰說著。

範辰不理他,依舊著急的轉著圈,目光直直盯著手術中那三個紅字,此刻,那三個紅字就像一根無形的繩索,緊緊的捆綁著範辰的心。

“我說哥哥,你既然這麽擔心她的安危,為什麽還要冒險把她扯進來,誰說你不狠心了,我看你比誰都狠心

。”韓離明知範辰此時心裏亂的很,偏偏還要招惹他。

“你給我閉嘴!再說話我就派人把梁逸給你整殘了!”範辰雙眼大睜,氣急敗壞的朝韓離吼道。

“吆,我這是哪裏得罪範大少爺了,你就不怕我再進去把那個女人弄殘。嗯?”一道妖孽的聲音從剛打開的手術室裏傳出來。

範辰看著從手術室裏緩緩走來一邊摘口罩,一邊用戲謔的目光瞅著他的男子。

“小逸逸,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韓離看到那個身材修長的人出現在麵前時,蹭的一聲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在範辰殺人的目光中湊到梁逸的麵前,笑嘻嘻的說道。

“給本少爺滾一邊兒去。”梁逸嫌惡的瞪了韓離一眼,目光示意範辰上前。

“她體內殘留的胚胎已經取了出來,隻是病人恐怕是驚嚇過度,自己不願醒來。先留院觀察幾天吧!。”梁逸又恢複了冷峻的表情,淡淡的和範辰說著。

範辰呆呆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調了。

“韓離,少爺我讓你放手你有沒有聽見?”梁逸在瞥見韓星攥著自己白袍子一角不放時,惡狠狠的說道。韓星一臉諂媚,笑嘻嘻的說道:“小逸逸,你不要這麽生氣嘛!”

“你們給我滾一邊兒去卿卿我我!”範辰聽見兩人的吵鬧,頭也不抬的吼道。

“嗬嗬,我還沒嫌棄你,你就嫌棄我,連自己的女人都設計,範大少爺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呢!”說完,梁逸拍掉身上的那隻爪子,邁著驕傲的腳步離開了。

韓星踟躕了一會兒,一邊喊著小逸逸,一邊追著梁逸的腳步趕了過去。

兩人嬉鬧的聲音越來越遠,範辰彎下腰,把自己的臉埋在兩隻手掌裏,欲哭無淚。該怎麽去麵對她呢,該怎麽去解釋。

醫院裏的護士們,在這一天裏,都看見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子垂頭喪氣的坐在已經滅燈的手術室前,久久沒有動彈。許久之後,男子才緩緩起身,一步步緩慢的向前走去。沒有人知道了什麽事情,隻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上圍繞著濃濃的悲傷氣息,仿佛人一靠近就會把人纏繞的窒息。

韓星此時坐在言沫的病房裏,用複雜的眼光看著麵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可怕的女人,她長長的睫毛溫順的附在臉頰上,如果不是呼吸機顯示她還活著,韓星幾乎以為她已經死了。此刻的她,就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比上一次來醫院的時候還要可怕,韓星的心裏奇怪的泛起了一種情緒,似同情,似疼惜。中國有句老話叫:哀莫大於心死。言沫的內心一定就是這樣吧!

範辰透過病房外麵的玻璃看著言沫靜靜躺在那裏的模樣,腦海裏又浮現出上一次她來醫院時的情景,那時的她讓他心疼,可這時的她讓他心驚,這次他連怎麽靠近她,怎麽麵對她都不知道了。想到這裏,範辰的腦袋裏卻突然蹦出一句話:範辰,我詛咒你,永遠也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

不可以,不可以,範辰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大聲的嘶吼著:不可以失去她,不可以,即使他一時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綁著她的人,直到她再一次愛上自己。

在經曆了複雜的心理鬥爭以後,範辰似乎是打定了什麽主意,他推開門,朝病**的言沫走去,目光平靜,隻有本人知道,眸中的深海裏已經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