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絕降

“這裏是蕊兒。”我紅著眼睛說道,再看著秦逸飄進來後,我再也忍不住淚水。

秦逸將我抱住,任由我哭了一陣。

對於這個結果,他曾經在腦海中想過。畢竟沒有人能夠在這麽多年裏,獨自不吃不喝生存在這片水中宮。

“惡魔掌教白蕊。”喻星洲搖搖頭,“真是可惜。”

我將這裏的情況給兩人講述了一遍。對於王氏集團的惡行,恨得兩人咬牙切齒。

我們都上了王經緯的當。人心確實太複雜,沒有一同經曆,根本不可能知道對方的心思。

默默的走出中庭,在外殿的屍體中,一些飄**的鬼物紛紛聚集,在發現我們身上的鬼氣後,紛紛選擇了呆在原地。沒有一隻敢上前加害。

這些低等的鬼物,知道實力的懸殊。用秦逸的感知說,它們這是在給我們“讓路。”

如果不是在這裏遇到那個尋找成為人柱女術士的男人,我根本不可能知道這裏到底在弄些什麽。

究竟又是那一任皇帝,在這裏尋找求仙之法,結果把黃泉挖出來了。

喻星洲最後一個出了水中宮,看著無數飄在空中的鬼靈,將大門關上。

從另一個角度看,蕊兒畢竟殺的人太多,盡管王氏集團做了惡,將她害死,卻也給她的道緣重啟,畢竟死亡並不是一種結束。

從修行的角度看,反倒是好事。蕊兒介乎生死之間,既未死,卻也不活。就算來個千年的道士,也拿她沒辦法,道咒不管使,速度也沒她快。

“喻星洲,茅山道又是什麽?”盡管這個聽起來比較熟,但是卻一直不知道它究竟屬於哪個派係,跟正一全真又有什麽關聯。

“就是保守派的上清道士,雖然有引用佛教的法咒,但是還是奉行道教傳統,這是正宗的茅山道。”喻星洲和秦逸搖著船槳,回答道。

看著工具船再度進洞,我又問,“那不正宗的呢?”

“那就是奉行降頭邪法了。據民間傳說,降頭術是從印度教傳來,當唐朝三藏法師到印度天竺國拜佛取經回國時,路過安南境內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邏的湄江河上遊,但所求的經書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撈起,但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經”,另部份小乘的“讖”,被水流入暹邏,為暹人獻與暹僧皇,聽說這部“讖”,就是現在的降頭術。”

“另一說法,是這部「讖」的正本,流入雲南道教的道士手中,遂創立一派「茅山道」,茅山的法術和降頭術因此而來,而手段比較高強,所以有人說,暹邏的降頭術,是從南雲傳來的。”

“降頭術中有一些重要的意識諸如“血咒”,這類藉由血咒增強法術的方法,和藏西的“苯教”非常雷同,因而也有人認為降頭術實源自藏西的密宗,流至東南亞一帶,才演變成神秘詭異的降頭術。”

“蕊兒說在門口王氏集團留下看守,就是個茅山道。”我說道,“那個拍攝鬼片的攝製組,可能都著了魔。說不定他就奉行降頭邪法。”

“未必如此,”秦逸提出了反對意見,“降頭術的恐怖並不僅僅是指被下降之人,如果要下降,施降人也是要冒很大風險,甚至是要忍受痛苦的。這種傷人的法術,所以不是有利益衝突或血海深仇,一般不會有人去施法。”

“你什麽時候變術士了?”我反諷道,“不知道就給我閉嘴!少不懂裝懂。”

喻星洲和王萱同時低頭嘿嘿笑了幾聲。秦逸知道我因為生氣蕊兒做了人柱,胡亂找人遷怒,也就再沒接口。

“既然明知道有咒術反噬,為什麽還要用這方法害人。他完全可以用別的啊。”我說道。

喻星洲正要回答,秦逸伸出右手,示意讓他說,接著衝我呶嘴。

我雖然沒回頭,但是卑彌呼都能感覺的到,算你聰明,暫且放過你。

“沒有比下降更快要人命的咒法。”喻星洲說道,“不知道是幾個看守。”

秦逸皺起眉頭,想說些什麽,又忍住了。

王萱笑道:“管他是什麽,殺掉就行了。”因為沒有在化工廠找到王西成和李飛雲,證明他們現在應該還很安全。

周天是在告訴我,我的女兒在哪裏。他隻是要我趕來救白蕊的。看來,王萱的家人應該還在王經緯的手上。

他一定以此做籌碼,會主動找到我詢問黃金的下落。畢竟這兩個人威脅不到胡國興,他一個字也不會吐。隻是王雪薇能扛得住嗎?要是她吐露一切就全完了。

眼下要專心對付看守,這些問題留到後麵再想吧。

天空突然下起暴雨,扯起一道閃電。喻星洲啐了一口,將懷裏浸濕的道符扔了。

這個可不是個好兆頭。化工廠裏依舊冷冰,不像有人闖進的跡象。我看著腳下的痕跡,除了我們之外,應該沒有人進來。

看來這個看守很聽話,隻是乖乖的在外邊做看守,故意避開我們,殺了攝製組和那些來寫生的畫手。

我們看著大雨中的宿舍紅樓,揣測裏麵的情形。我回頭看著秦逸,“你怎麽看?裏麵是什麽?”

“要小心。”他看著我凝重的眼神,吐了三個字。

在喻星洲和王萱忍不住的嬉笑中,我白了他一眼。廢話,這個要你說麽?我當然知道。

看著暴雨洗刷著地麵,泛起一陣潮氣,夜風夾雜著令人作嘔的古怪氣息吹進化工廠,熱而粘稠,血腥和沉悶。

“走!我們衝進去!”一個茅山道再強,也敵不過我們幾個鬼力附身的超人。

王萱附身的是鬼將,她的速度最快,率先進入了宿舍樓,剛進門口,險些站立不穩,差點被腳下**滑倒。

我隨即進入,將她扶住。

腳下和牆壁上白色的瓷磚上,滿是噴濺的血漬。人體的殘肢散落一地,觸目驚心,我們幾人站在地板上全是帶著異味黑紅色**的宿舍樓裏,仿佛置身於怪物的內髒。

一個女人正坐在放著一個頭顱的飯桌前正用勺子食用人腦,回頭看著我們,似乎還很鎮定。“我吃完這些就好了。等一會。”

王萱見到她滿是血的嘴,幾欲作嘔。

“你就是集團留下的看守?”我喝道。看著桌子上血淋淋的頭顱,壓下自己泛起的惡心。是個聚陰術士?不可能,這個地方比聚陰術士成立時間還要早。

“是不是都不重要。”她抓著盤子的一根手指,放到嘴中嚼起。“這肉真好吃。”

“師父,她不是剛才的女鬼演員嗎?”王萱在一旁提醒道。我細看了一下,果真是。

“嗚嗚......”那女人邊吃著手指,邊痛哭起來,“他和我一定要成為一個體。”她說著,還在不停的塞著。

“你的胸真的很好吃,又軟又有彈性,以後就不能靠在著胸上了,覺得你現在會很高興。”她不住的啃著,“會覺得看上別的女人是個很愚蠢的事情。明明知道我那麽的愛你。”

秦逸拽住了我,“鬼附身,難怪我感覺不到。”

我心裏罵了句馬後炮,眼睛一點沒有挪開那女人。

“救...救命。”裏屋傳來爬行的聲音。

隻見胖導演一臉血漬,正在地上一步步朝著我們爬著,王萱嗯了一聲,那胖導演的下半身自膝蓋處已經沒了。

“別吵!”吃東西的女人此時從桌子上站起,動作奇快的她手中拿著一把斧頭,衝著地上的胖導演一斧劈下!

“別...”還不等我阻止,胖導演的頭已經被斧頭切斷,脖頸斷口噴出了一大股血,腦袋滾到了一邊。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喻星洲一咒拍了過去,拍在了女人身上。

“嗬嗬...”她慢慢抬起頭,“我不怕符咒。”

我眯了一下眼,嗆地拔出寒光劍,自下而上,撩起一道劍氣!

她身子輕輕一閃,避開了!

“你也打不著我。”

她也是鬼附,速度閃得極快,由於附體人身,也不懼道咒。和我們的情況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附著我們身體的鬼靈成為了我們的輔助,而她則是完全是鬼附身!

意誌全是鬼的。

“嗬嗬......”

她的臉迅速腐敗,本來是短發的她突然生出十幾寸黑發,貼在身上,嵌入肉中,附帶著黑色的氣流。

“她碰過黃泉!”我驚道,“秦逸,快跑。”

秦逸還沒反應,就被她手上的道咒擊中,釘在了牆上,接著她的長發甩出,將他包裹了起來!

“散開。這東西還是術士!”喻星洲喝道,右腳在門板上踏了一步,身子躍起,“看我天師符法!驅鬼伏魔令!”

女人哼了一聲,長發甩出將他卷起。身體消失,瞬移在他麵前!

來不及反應,喻星洲被她滿是頭發包裹的雙手抱住,瞬間纏成了粽子!同樣甩在了牆上。

我一劍劃出,卻不想帶著黃泉的頭發根本斬不斷!放出卑彌呼的鬼力,再想出劍時,卻見黑發已然將我手臂緊緊纏住!

“王萱!快跑!”我衝著徒弟喊道。

“臣妾做不...”她的身體已經快裹成一個黑發球了。

“你們再忍忍...”女人張嘴冷笑道,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隻女鬼,被黃泉蘸過的長發讓我的肌膚感受到了針紮般的刺痛。

她慢慢的飄回桌前,又開始咀嚼起來。

“明天早晨要用你們的內髒熬湯喝。”她說道。

我心裏頓生寒意。這個看守一點也不老實,本來是術士的她,一定偷偷進到了水中宮偷取黃泉,結果受到人柱的襲擊,帶著殘缺的意識跑了回來,死在了宿舍樓。

所以,她成了一個在水中宮外的“人柱”,狡猾的避開我們,選擇了一個跟自己相近的女性身體完成了附身。

鬼力、黃泉、自身的道術基礎,造就出一個死不死活不活的鬼物!

她細細的咀嚼著盤子裏的每根手指,又開始痛哭起來,“記得那套我們一起買的餐具嗎?我做了道菜,很費心費心的...你的手指我咬了很長時間,想著你好想哭,像笨女人一樣。”

“其實剛才我都想說,這個看守,可能是鬼。”秦逸顫抖著說道,“她在這裏看守,又沒吃喝的食物。”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早說!

“為了讓你快樂,我獨自到這個鬼地方看守,我的身體,我的錢,我的心...我已經沒有什麽可給的了。”女鬼繼續說著。

“結果你拿著我的錢,去勾搭別的女人!”她的手在加快,說話越來越激動。

“所以,你瀆職了,放下看守的工作,出去殺了你的男友。”秦逸接道,“後來怕集團除掉你,就又進去取黃泉。”

我已經開始有點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秦逸的話讓我解開了謎團。這個看守女術士,果然是被感情迷了心竅。

女鬼抓起桌子旁邊的一隻手臂,指著秦逸吼道:“當時鍋裏他的腿,鼓勵我做的對,在亂跳!”

哇!王萱不敢看她,一直盯著血腥的牆壁,在她說完這句話後,開始嘔吐起來,我也有點支撐不住了。

“我教訓她,讓她永遠再不能勾搭人!”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接著說道。

“我要在你的麵前懲罰這個女人,我不喜歡她大喊大叫,所以..昏迷的時候...... 把她的身體捆好了,讓你看好...”

她低頭晃著腦袋咀嚼著,同時給我們灌輸她的思路。

“把你的頭放在了飯桌上,讓你們麵對麵。雖然你一隻眼睛爛掉了,我拿毛巾替你清理...不過隻能用一隻眼睛看,是不是很不適應,沒關係吧?”

她腐敗的臉孔根本看不出是哭還是笑,就在那裏喘氣。

“你給我帶上戒指的手指......用斧子砸碎了。砍得我現在耳朵還疼。房間到處都是血,我擦的很辛苦,我們都喜歡幹淨的......”

“她說放你一條命,嗬嗬,可是該受罰的一定要受啊,可沒有想殺她的想法,你不是術士,不喜歡殺人。”

我的嘴唇有點發抖,倒不是因為這個場景嚇得恐懼,而是這女鬼的思路,簡直就是BT!

“你的臉多帥氣啊,我是那麽喜歡你,嗬嗬...”

哇!王萱又吐了一口。我胃裏不住的翻湧,宿舍樓裏的血腥味似乎更加濃鬱,我閉上眼,眼皮都是滾燙的。

“我把她的嘴唇弄下來了,讓你親不著。嘻嘻。反抗的太強烈,用斧子拍了幾下她的嘴,這才安靜了許多。嗬嗬...牙掉了3、4個,有點好笑,嗬嗬嗬嗬......”

哇。我終於承受不住,也吐了出來。血腥味像是有了穿透力,直接鑽進了我的腸胃裏。

“集團的任務我不做了,我也不需要錢,反正那些鬼物都是能殺死我的,我就繼續懲罰她,you惑過你的,她的臉,我用菜刀割下了一半左右,很好看,割下來有點可惜了。可能是知道自己錯了吧,她隻是歪低著頭。嗬嗬......”

“她流出了好多惡心的東西,還有很惡毒的味,早知道就在廚房或是浴室弄了,真是惡心.....”

媽呀,你也能知道惡心?我又吐了一口。她終於停下進食,身子一前一後的搖晃著,半晌沒有說話。

我看了秦逸一眼,鬼和靈我見了不少,這BT的鬼怎麽破?

“你,以後別再看其他女人了......”她淡淡的說道。

“我偏看。”秦逸接道。

呼!

女鬼一聲淒厲的吼叫,飄到了他的身邊,黃泉浸濕的頭發猛地一甩,將喻星洲帶了過來撞在了我的身體上!我的頭和王萱的額頭狠狠磕到一起。

“啊!”我忍著疼,使勁晃晃腦袋。

“我宰了你!”女鬼一斧頭朝著秦逸劈了過去!

“哈哈哈...你劈不著。”秦逸笑著,斧子而已,又不是符咒,“你又劈不到我身上,你可不要煮我的身體啊,我可帥,經不起你煮。”

女鬼噝呼著發著聲音,收起她的頭發,我和王萱、喻星洲登時解困,落在地上。沒一陣,秦逸的身體露了出來。

“我叫你再看別的女人!”女鬼發狠的繼續拿著斧頭狂劈秦逸的靈體。秦逸一個閃身,飄到她的身側。雙手迅捷的扳住她的頭顱。

“哢嚓!”一聲,將她的脖子拗斷,“依塵!”

我捏起紫微印,朝她的屍身拍了過去!

“啊——!咒印終於起到了作用,沒有活人的憑依,它根本抵抗不住道咒。

秦逸朝著另一側避讓,看著她在空中扭擺著身體。手上隻覺一股刺痛,翻手看了一眼。一小捋潮濕黑色的發絲,就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

“沈力行!你是我的......跟我一起死......”女鬼嘶叫著,扭曲的魂魄消散。“撲通!”女演員的身體栽倒在地。

“我們出去,我用五雷咒把這裏燒了!”喻星洲說道。

我和王萱昏昏沉沉的跑出了宿舍樓,冰冷的雨水一激,我和她同時趴在地上狂吐不止。這一刻,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王萱吐了一些沫子,也顧不得髒汙,整張臉趴在了地上,“師父...好...好厲,害。這三個月我的飯都省了。”

剛剛平複下來的我,聽到飯這個字眼,又是一陣翻湧,連胃酸都像要嘔出。

身後的喻星洲開始誦起五雷咒。

突然傳出他的驚呼,“這是什麽東西?”

我猛然回頭,隻見秦逸攤開的雙手上,纏繞著黑色的頭發!仔細瞅了一眼,左邊的頭發略粗,像是發根。右手的頭發卻細,如同發梢。

喻星洲不顧淋在身上的雨水,鐵青著臉說道:“陰陽降頭草,這果然是個降術士!”

“什麽?”我連這個名稱都未聽過。

“陰陽降頭草,粗為陽,細為陰,通常會並生在一起,即使已被製成幹草,置於桌上,陰陽兩草還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蠕動,直到兩草靠結在一起為止。降頭草落降後,會在人體內悄悄滋長,直到某個數量之後,便會以驚人的速度衍生。中降者會莫名其妙發起高燒,接著就會發狂而死!死時陰陽草會透體而出,死者的屍體有如稻草人般。這類降頭的可怕之處,在於這類降頭,是目前降頭界最為難解的“絕降”,中降者隻有等死一途。”

“秦逸已經死了,她還能夠下降?她連秦逸的生辰八字都不可能知道。”我站起說道。

“你說的是生降,需要人的生辰八字,但是死降不用。”喻星洲說道,“ 下降可以是蠱蟲、花粉或是咒語,發作時間也不定,端視降頭師心中所念,有些會立刻發作,有些則會在兩、三年後發作。 但,不論發作時間的長短,一旦發作時,中降人必定痛苦萬分、死狀淒慘。他是靈體,但是女鬼BT,還是按照給活人的方式給他下了降。”

“怎麽解?”我一把將他領口揪起,“就是死,你也要把他救活!不然我殺了你!”我咬牙切齒的叫道。

“我已經說過了,這是絕降!”喻星洲吼道,“無解!你懂嗎?無解!”

“能轉移嗎?”我鬆開他,將秦逸雙手扯了過來,用手去接觸那緊緊纏在他指頭上的黑發。

喻星洲坐在地上,看著暴雨落在地麵的水灘,慢慢搖了搖頭,“他是靈體,不是活人,希望沒有影響......”

“怎麽會沒有影響?降頭就在他的身上,這就是隱藏在身體的道咒!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迸發,到時候,他能存活嗎!”我歇斯底裏吼叫著。

王萱站起,扯過我的手臂,“師父,你別急,我們回去,回去找方法。一定能找到破法的。”

“滾開!”我體內的卑彌呼迸發出來,甩開她的手臂,“你不過就是我的徒弟,還沒有我道法高,見的鬼還沒我多,你能做什麽!我能運起法盾擋住子彈,你行麽?我斬過魔,見過閻王,你行嗎!你根本一文不值!”

王萱張開嘴巴,眼圈開始紅了,“不,師父,你一直是我崇拜......”

“你崇拜我什麽!我們又不是姐妹,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外婆卓芷雪,還是我殺的!”我無法遏製心裏的惡毒,一股腦的發泄出來,“你就是個悲劇!沒有我,你什麽都不是!”

“如果不是為了救你的父親和男友,我會來這個地方嗎?秦逸現在會成這個樣子嗎!”

“夠了!”秦逸吼叫起來。“依塵,你看看你都在說些什麽!”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