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洋很憋屈,在東方碩的強勢壓迫之下,沒有任何不適的她,硬是在帝苑花園休養了一周,在這一周當中,她就隻能用電話跟王若男表達內心裏的不滿。

“楊洋,明天的你是不是就解放了?那你考慮清楚了嗎?”王若男一大早便來了電話,很是興奮地笑問著。

“考慮什麽?我也不知道明天是否可以出去玩了,我感覺這幾天呆在帝苑裏除了吃就是睡,都快要呆出毛病了。”楊洋一臉茫然地反問道,她有點詫異王若男為何這麽發問。

“去跟衛子軒見麵的事情啊!我上周不是在醫院就跟你說過了啊?難不成你都給忘了啊?”

“你可要知道人家衛子軒今天就已經從巴陵趕到金陵來了呢!若不是因為你,誰願意這麽路途遙遠地跑到這裏工作,而且他這次是鐵了心要來找你的,我跟他說了你的事情了,他對此表示很忿然。”王若男很是得意地說道,在她看來這幾天東方碩的表現簡直就是差勁到極點了。

這幾天聽楊洋告知著東方碩每天晚上準時下班回去,對她更是無微不至地照料,然而在她們看來,這種彌補是最為懦弱而又無能的表現,虛情假意誰不會?所以王若男很是積極地想要將楊洋救出苦海,硬是要撮合衛子軒和楊洋在一起。

“啊!你居然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訴他了啊?你沒毛病吧你!那我不去了,你都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訴他了,我還去見什麽。”楊洋嬌呼一聲,一驚一乍地對此表示反感,王若男怎麽可以在沒有得到她的應許之下便將她的私事告知給別人。

“你放心吧,我隻不過是將你怎麽被東方碩所強迫的經曆和遭遇告知給他而已,我並未將你做手術這事告知給他啊!我又沒有那麽笨。”

“不過即便是如此,衛子軒也是憤然不已,他說沒想到東方碩是這樣的人,而且他一直對東方碩很是崇拜和敬重,卻是沒想到後者居然是這般人麵獸心的人,聽他的口氣,似乎就是來此要救你脫離苦海,順便要讓東方碩為此而付出代價。”王若男惡狠狠地說道,在她看來,東方碩就應該遭受到懲罰。

“他這又是何苦呢!完全沒有必要,我也不值得他為我如此,我現在什麽都不想了,隻想好好地過完這段日子,哪怕是平淡如水的日子。”楊洋苦笑著回應道,她對這個衛子軒壓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又何談什麽感情,更加不可能是別人一撮而就就能夠在一起的。

“你怎麽又轉變一種思想了?難不成這幾天東方碩把你禁閉在家裏,把你腦子都給閉壞了啊?”

“他東方碩是個什麽樣的人,難道你到現在都還沒看出來嗎?你難道就甘願承受這樣的屈辱嗎?我就不明白了,這樣的男人,你到底是在依戀著什麽?“王若男微皺著眉梢,很是不解地憤罵道,這個女人要到什麽時候才會開竅,居然還沒看清東方碩的嘴臉。

“他縱然再壞,可是他對我很好,他縱使再假,可是他對我也有真的時候,試問又有幾個男人能夠全心全意,十全十美地對待身邊的女人。”

“所以我看透的不是人心,而是現實。”楊洋悠悠地歎息著,在她看來,一段感情若是真要追究,誰能避免心傷。

“可是你對得起這個死去的孩子嗎?你對得起你自己嗎?你捫心自問這一周東方碩的表現是不是十分貼心,是不是讓你深感慰藉,難道他就這麽點虛情假意也能將你的身心給再次俘虜了嗎?”

“若是如此,你實在是令我感到很是失望。”王若男很是淡然地反駁著,在她看來沒有什麽能夠抹去這個死去的孩子,也沒有什麽能夠令得東方碩心安理得地坐穩他的總裁之位,在她看來,這是道德淪喪的敗壞,更是人品問題。

“我對不起這個孩子,可是我也不能因此而去傷害東方碩,我更不知道就僅憑我自己一個人,我又能夠對東方碩造成怎樣的創傷?不論我怎樣的鬧騰,對他而言,隻不過是多了一絲麻煩。”

“而且我的潛意識裏,對他是何等的敬畏,我即便是鼓足了勇氣,但是在氣勢上,依舊還是會落敗。”楊洋苦笑著解釋道,回想著上周在醫院裏剛要回來之際,被東方碩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或者是幾個眼神,就嚇得她原形畢露了。

她這麽怯弱,怎麽能夠跟東方碩叫板?又怎能夠對其造成難以言明的創傷。

“你還有我啊!而且現在衛子軒要來金陵了,你也有他啊!你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律師啊!而且還是那種在律師界極為出名的傑出青年啊!隻要被他所認定的案件,就沒有打不贏的官司,所以至今為止,他可是還保持著完勝的記錄。”

“也許東方碩能夠在商業界無人能敵,但是同樣的在法律界,隻怕東方碩對上衛子軒就得要稍遜一籌了。”王若男很會把握時機地向楊洋推舉著衛子軒,在她看來,後者的優秀,足以配上楊洋,也足以令得每個女子都為之動容和傾心。

楊洋微微沉吟,思慮一番,苦笑著回應道:“但是你要明白,東方碩可是狼帝集團的總裁,他難道會缺乏頂尖律師嗎?再說了兩者不同行業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而且感情又豈能是優秀就能夠占用的?”

“若是憑借一個人的優秀,就要對其有好感乃至傾心的話,那就不叫愛情,而是盲目的崇拜和喜歡,僅此而已。”

王若男瞪大了雙眼,大吃一驚地回應著:“你有沒有你發覺你現在連說話都變得很有腦子了,我感覺你這次就像是腦洞大開了一樣,這要是放在以前的話,我估計你會對其有所好奇,甚至是會追問他這個人怎樣,沒想到如今的你,倒是把話說的條條是道,反倒是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楊洋心裏一動,她也覺得自己在遭受這次手術之後,身心都仿若是變得靈敏,腦子裏不再是那種愚鈍的感覺,起碼在對待一些事情上,有著屬於自己的看法和想法了,並且還能做出令人歎為觀止的說法和做法。

隻是在她想來,這也隻不過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罷了,要知道東方碩都那麽精明,在商業界橫行霸道,被人稱之為銀狐的他,即便是在情感上,也可以完敗任何人,包括她這個愚蠢的女人。

“你這話說的仿若我以前就很笨似得,以前的我隻不過是被東方碩的精明所籠罩了,現在的我,已經略有免疫他的壓迫,所以就把我大腦裏的那一部分原有的聰慧再次開發出來了。”楊洋輕笑著解釋道,眉宇間顯露出一抹自信,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當初剛回國的楊洋了。

也許也是這麽多事情的摧殘和催發,才使得她的身心得以成長,不再是單純的少女情懷,任由東方碩搓揉肆虐。

“我現在不想說你是否變得怎樣了,我就想問問你到底約不約衛子軒,要知道人家可是為了你,連工作都可以調動過來,難道你就連見一麵的機會都不願給人家嗎?”王若男很是不滿地說道。

“可是,又不是我讓他這樣勞神費力地過來的啊!而且我是真的不想再見什麽人了,你要知道我自從見了北冥蓮之後,黴運仿若就會因此而眷顧著我似得,若是沒有遇到北冥蓮,也許就不會有這麽多瑣事了吧。”

“天知道若是我去約見這個衛子軒,又會出什麽幺蛾子啊!”楊洋心有餘悸地說道,在她看來,一個北冥蓮就夠她受的了,若是再加上衛子軒,隻怕這份感情又得要承受一波三折的摧殘了。

“你就放心吧,衛子軒又不是什麽壞人,何況你們又不是單獨見麵,我會跟在你身邊的啊!即便是東方碩看到了又能怎樣,難道他還能限製你的手腳,限製你的思想不成啊!”王若男在電話那頭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在她看來,楊洋完全就是多慮了,要不就是用這樣的借口來搪塞。

“可是我真的不想約見這樣的人,不是因為他不好,而是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除了東方碩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接納另外一個男人,哪怕東方碩再壞,對我再不好,我也隻能認命。”楊洋很是無奈地歎息著,在她看來,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兩者是解不開的情結了。

“那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麽嗎?你還記得你說的若是懷上第二胎,你就一定會離開嗎?你要是再這麽平庸地選擇隨波逐流,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又會再上一次手術台,這一次的無痛人流讓你覺得沒有一點感覺,那麽下一次呢?”

“你的身子難道就真的沒有遭受影響嗎?一個女人又能夠遭罪幾次這樣的罪過呢?若是你真的就這樣甘願選擇放棄你自己的話,那我以後就再也不幹涉你的情感生活了,任由你自生自滅吧。”王若男越說越激動,她就是對楊洋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勢而感到揪心,後者壓根就沒有一絲危機感,完全沒有意識到整個事情的本質問題。

究其根源,依舊還是東方碩不想要孩子,而楊洋是一個女人,難免就會意外懷孕,這種事情說來就來,說有就有,誰又能夠避免?那麽第二胎的降臨,在她看來,無疑是時間上的問題,然而楊洋對此,視若無睹,壓根不放在心上。

難道當真是無痛人流的手術,令得她這麽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