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默不作聲,瞅著楊洋這態勢不對勁,連忙離開,欲要給東方碩打個電話,匯報一下楊洋這狀況很是令人擔心。

“你要幹嘛去?”楊洋沉著臉問道。

“我想給碩少打個電話,我覺得他有必要立馬回來,你們最好是現在就當麵說清楚,以免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希望你能夠冷靜處理,要知道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表麵問題。”

“你要是真想看清本質問題,那你就聽我一句話,先冷靜處理,不管怎樣,事情總會得到解決的,你現在這麽抓狂不但會把你自己越陷越深,更是要把你們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置於死地。”吳媽鼓起勇氣再次勸說著,她很是敬畏楊洋這種瘋狂暴走的態勢,但是她覺得有必要說出這些話,在她看來,是對楊洋最後的忠告。

“你不知道我遭受了怎樣的事情,更是不會知道東方碩都做了怎樣的事情,說了怎樣的話語,你更是不會明白我承受了怎樣的痛楚,你不會明白的!”楊洋淚水洶湧澎湃地狂湧而出。

“隻要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你知道我曾經告訴過你,我永遠是你的忠實傾聽者,隻要你告訴我你的心結,以及你所遭受的創傷,我想我會為你開導的!”吳媽很是認真地說道,她知道眼前的楊洋並不壞,從來都是,如若沒有天大般的事情,沒有遭受很大的創傷,不至於落到這樣狼狽不堪的態勢。

“我之所以會回到國內,便是因為要參加我一個朋友的婚禮,更是因為我回來是要為我的父親找尋當年的死因,我懷疑我的父親是被人謀殺的,而不是自殺的。”

“我唯一的線索就是東方家族是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在東方老爺子大壽那次,我便是不能忍受東方碩的身份,我完全沒想到東方碩會是我殺父仇人,隻是那個時候我沒證據,也僅是猜測而已,為此,我默然了。”

“後來別人帶著他所謂的猜測來告訴我,當年的事件是因為有人揭發了我父親是臥底的身份,我父親生前是東方碩三叔的左右手,卻是在東方碩和他三叔最為關鍵的時刻,倒戈相向,這才使得東方碩大獲全勝,也就得以保全了東方集團。”

“但是就在他三叔懷疑他們那一派的人有叛徒之時,也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我父親,一封密函郵件,卻是揭發了我父親的身份,讓我父親因此而遭受三叔的滅殺。”楊洋流著淚哭訴著,她發覺她好沒用,即便是知道了凶手,卻也是顯得那麽地無力,她的心依舊還是不夠狠,無法做到六親不認,更是無法做到去殺東方夫人,就是東方碩這一關,她都過不去。

吳媽很是認真地聆聽著,暗自歎息著,真是個苦命的孩子,上天賜給她一個好男人,卻也賦予她無限悲痛。

“我原本以為一切都沒有證據,即便是有證據,也隻會是捏造出來的假證,然而我今晚就是要去會見一個朋友,他說要告訴我的真相到底是如何,我原本是帶有著一絲質疑過去的,即便是他拿出怎樣鐵一般的證據,在我看來都是值得懷疑的。”

“但是我卻沒想到,我就在金陵第一樓竟是會撞上了東方碩和他三叔的會麵,我偷偷地跟進他們的包廂裏,竊聽著他們的談話,從他們的談話裏,我聽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本當年我父親不是三叔那一派的,而是東方夫人早有遠見,將他安插在三叔身邊潛伏十來年做臥底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出奇製勝,終於有了這麽一個機會,我父親果斷背叛了三叔,這才使得三叔兵敗如山倒,輸給了東方碩,至此帶著一批人逃離國外。”

“卻是沒想到東方夫人竟是要趕盡殺絕,居然有這麽狠的心,她就是怕我父親會揭發她的居心,更是覺得他已經是一顆沒用的棋子了,便是發出這樣的郵件,令得三叔才痛下了殺手。”

“若是如此的話,那我也就覺得東方夫人僅是心狠手辣罷了,但是她卻是在三叔欲要下手之前,便派人去國外,直接對我父親下了毒手,順便以此嫁禍給了三叔,不得不說這一出戲當真是好啊!跌若起伏,讓人難以捉摸。”楊洋擦拭著淚水淡然地說道,帶有著殺氣的神情,很是憤然。

吳媽聽完了這段話,不得不沉默了,在她看來,東方夫人若是為了她兒子,那是什麽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要說派人去對楊洋的父親下手,順便嫁禍到三叔身上,讓他徹底身敗名裂,倒是也說的過去,原本她以為自己聽完之後定然是可以找到漏洞。

但是似乎整個事件就是如此真實,無跡可尋的漏洞,她很想為夫人爭辯,但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也許,這裏麵還會有隱情呢?你也不要這麽片麵地聽信他人,再說了當年的事情,早已成為過往,誰又能夠證明和還原當初的事情,也許在有心人的運作之下,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個天大的局。”吳媽覺得這話說的略顯牽強,站不住腳。

“你若是覺得這還不夠的話,我也覺得不能這麽片麵地聽信他人,更不能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那麽你要知道這份郵件發件人是誰,發件地址又是哪裏的時候,你就不得不信了。”

“我朋友調查到,那一封郵件落款署名就是東方夫人,而發出的地址便是金陵帝苑,難道你覺得這還能有人能夠匿名偽造嗎?若是沒有東方夫人本人的權限,在這樣戒備森嚴的帝苑,蒼蠅能夠飛的出去嗎?這麽隱秘性的東西,東方夫人會不知道嗎?”楊洋冷笑著說道,若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都不能算是事實,那麽這般湊巧的鐵證,不可忤逆的事實呢?

難不成東方夫人還能叫別人幫她發出這份郵件不成嗎?這在楊洋看來,絕對是笑話,即便如此,也是在她的認可之下才發出這樣的郵件,在她看來東方夫人有著不可推卻的責任。

吳媽默然不語了,楊洋所說的確實屬實,想要在帝苑裏發出這樣的郵件密函,如若沒有得到東方夫人的認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怎麽?如果前麵的那些還能夠質疑的話,那麽帝苑裏發出郵件,而且還是用東方夫人的郵件,別說這也是偽造的吧?那麽我要為自己所居住在這裏而感到害怕和擔憂了,連這裏都這麽不安全,看來我也該再找個可以放心的地方居住了。”楊洋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她的痛,別人不懂,那就不用再懂了。

吳媽思慮一會兒,很是無奈地歎息一聲:“我不知道是這麽回事,但是我依然要說,我相信夫人,她雖然心狠手辣,但是她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更不會是為此而要去滅殺你父親,她是個賞罰分明的人,但是我也不是想要維護她,因為擺在你麵前的是多麽鐵的證據,那麽多巧合湊在一起的,那就不叫做巧合了。”

“但是我依然還是希望你要冷靜,唯有冷靜才能做到正視著問題所在,更是能夠不讓自己因此而受傷,你要知道受傷的是你,但是我相信知道整個事件的碩少他同樣不好受,我知道你的心裏不好受,但是我相信你的疼就是他的痛。”

在吳媽看來,被夾在婆媳之間的東方碩,才是最為痛苦的,換做任何人,也無法去解決這樣的問題,這樣的事件,讓人深感悲痛,卻又顯得無可奈何。

“我的疼就是他的痛嗎?真是可笑,我甚至是對他保留著一絲奢望念想,我頂著朋友質問的壓力,給他打了電話,問他如果有一天,我跟婆婆同時掉落海裏,他會先救誰,這是個全世界都難解的題,最為無趣,卻也最為實在。”

“可是他卻是毫不猶豫地說他選擇婆婆,你覺得我對這樣的男人還需要包容和理解嗎?甚至是所謂的信任嗎?你知道我那一刻的心該是有多麽地揪痛嗎?因為之前種種誤解,我已經做到了一忍再忍,甚至為自己找尋著退路,不要去想,不要去猜疑,但是事實擺在麵前,讓我不得不去想啊!”楊洋憤然不已地尖叫著,雙手抱頭,很是抓狂。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吳媽上前一步,將楊洋抱住,她都覺得聽不下去了,眼含熱淚,陪著楊洋哭泣。

“孩子,你要知道上天向來都是公平的,賜給你一個好男人,必將是要將這些磨難和痛楚強加在你的身上,也許你無法接受此時的現實,更是抓狂如今的一切,但是我相信遲早有一天,真正的真相擺在你麵前,你會覺得更痛,或者是你將這種仇恨繼續延續下去,你的痛又何時能了呢?”

“作為女人,溫順是一種本性,嬌柔更是一種本能,女人很容易就受傷,不是因為她們太能拚了,而是她們太能想了。”吳媽沉重地歎息一聲,似是感慨般地憤然道。

“你覺得這是我想太多了嗎?你覺得我不該去想嗎?你覺得這種事情落在誰的身上能夠好受呢?我失去了一切去愛他,他卻說出這樣的話,在我最為軟弱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依靠擁抱和關懷之時,他卻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我無法為我父親報仇,那我寧願就此死在東方碩麵前,對於我而言,已經生無可戀了!”楊洋躲在吳媽懷裏,嚎啕大哭,仿若是將以前的淚水全都補回來,甚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