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姑爹,你幹麽取笑人,我要嫁人也得經過你同意,不然我可不敢嫁。春天俏皮的眨眨眼,一臉無賴樣。

意思是要賴給他養,他不能說不。

其實以輩份來說她應該叫姑姑為阿姨,伹小時看同齡小孩叫姑姑,她也學著叫,大人便由她去,叫著叫著就改不了口。

真的嗎?我是不是該倍感榮幸,買串鞭炮來放?鬧水災了不成,怎麽一地的水。

現在響應環保不使用鞭炮,你乾脆折現讓我買零嘴哎喲!我被菜頭攻擊了。蹦蹦的跳開,春天頭頂多了菜渣。

岑婆婆一斥,沒大沒小,訛詐起自己人,你的零用錢還不夠多嗎?家教差,欠規矩。

錢哪有人嫌少,辦個活動就沒了。外婆,你別老用偷襲這一招,萬一你下回失手真丟個蘿卜過來,我的腦袋準爆漿。

我拜拜用的鳳梨和榴楗還未剖,你要不要先試試硬不硬?說不定還沒她嘴硬。

哇!謀殺。春天一跳跳到蔚海洋身後,生怕鐵齒的外婆真拿她當試驗品。

好香的羊奶,偷喝一口應該沒人看見。

丫頭,別躲在姑爹後頭偷偷摸摸,你有兩天沒到牧場了,春天二號非常想念你。以她愛馬的程度很少間隔兩天沒去喂馬。

春天牧場一共有七匹純種馬,不過有兩匹已經老了,三匹算是小馬,真正能參加比賽的好馬隻有春天一號和春天二號。

以前牧場上還野放不少牛隻,但因口蹄疫的緣故全麵撲殺,後來改養些食用羊和山豬,這些年的成果算是不錯,銷路甚佳。

雖然現任的經營者是門外漢,但用心程度不輸專家,剛接手的頭一、兩年小虧了成本,漸漸的養出心得豎立口碑才打響名氣,轉虧為盈。

有點小心虛的春天將沾了羊奶的食指放入口中一吮,我在幫外婆拖地。

拖地?蔚海洋懷疑地瞧瞧杉板上的水漬,說是玩水還差不多。

別信這丫頭的話,滿嘴的胡說八道,一下了課也不知跑到哪兒胡鬧,有時連晚飯也沒回來吃,比她老太婆還忙。

春天,你又不懂事了。說是責怪反是關心居多,他一向拿她當女兒看待。

幸好她並未學壞,否則他得負起一半寵壞她的責任。

哪有,你們都誤會了,我正在進行校外學習。春天說得煞有其事,他們聽得含含糊糊。

什麽校外學習?怎沒聽學校的教授提起,前兩天他才碰上她的係主任。

打工。春天大言不慚的說道。

同樣是不支薪,但有很多福利。

打工?!

兩道驚呼不約而同的響起,不想相信她放著家裏的事不做反而去替別人賣命。

你們不要瞪大眼睛嘛!好像我去從事什麽作奸犯科的工作,我總有點用處吧!他們似乎不信任她。

你做什麽?岑婆婆像審問犯人一樣追究到底。

就是和家裏差不多,幫忙打掃,整理環境,替花澆澆水反正洞都挖了,不種些東西怪不協調的。

花是她去挑的,伹付錢的另有其人,她隻需要提供意見就有大餐好吃。

是鎮上的人?是米店的老板還是春天商行的胖阿美?

對,剛搬來的。大大方方的用杯子舀一杯羊奶,春天洗淨雙腳用一隻腳踩抹布瀝乾翻倒的水。

剛搬來的咦!難道是你是指雷家老宅子的新主人?

鬼屋呃,對啦!是雷家老宅,不過要改名聶家豪宅了,剛搬來的鄰居姓聶。鬼屋要翻新了,以後沒地方扮鬼嚇人。

聶?!蔚海洋像想起什麽地陷入沉思,對這個姓氏十分敏感。

前些日子也有個姓聶的想和他合作開發觀光牧場,但他一口回絕了,春天牧場是私人土地不開放觀光,他不願讓一群不懂馬的觀光客任意糟蹋。

春天不怕引發大戰的拋下一句,他說要並吞咱們的溫泉館喔!

什麽?!

如雷的吼聲穿透雲霄又反彈回來,投下一枚炸彈趕緊開溜的小人兒哼著歌,拿著粗刷住戶外溫泉走去,煩惱的事由大人去頭疼。

風吹過楊柳泛起一池綠,遠處的海浪拍打著岩岸,春天的心情非常春天,一片詳和。

交頭接耳的長輩正討論著如何拆炸彈,無暇約束她的行為。

春天,很美滿。

哇!整形前和整形後真的差別甚多,舍得花大錢的人才有好門麵。白色的耶!她一直以為深紅近乎褚。

你會不會說話,又不是人怎麽整形,應該是建築工地和成品屋。原來上麵的斑點是鳶尾花不是老鼠屎。

你才給我看點書,學服裝設計的要多補充些資訊,別讓人家笑你土包子。水晶燈組長這樣,不知敲起來會不會破。

哼!廣傳係的小蝌蚪都還沒成蛙呢!井中看天可別把眼珠子看掉了。天哪!最新型的電漿電視,有四十五寸吧!

雕塑係的楊輕燕,和廣播電視係的柳如潔,兩人一言一語互相吐著槽,表麵上裝做若無其事的東摸西摸,但眼底的驚訝是瞞不了人。

通常她們惡作劇的時間以晚上居多,白天怕人發現很少走動,因此她們幾乎忘了日夜景致的不同,老記著夜裏的陰森。

略加整理後雷家老宅顯得明亮有生氣,雜亂一清除便顯出貴氣,原本以為的東西還以本來顏色,全和當初的想像差之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