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這話,頓時把杜長安問到了,杏眸微微眯起,直視向他的眸光,咬著一口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當然是不想要!”

麵對她嚴肅的臉龐,卲錦瀾忽的一笑,這個女人還在死鴨子嘴硬,“口是心非的女人最不可愛了!”

“我不需要可愛……”

此話一出,杜長安頓時愣住了,該死的男人,居然給她下套,剛剛這麽一說不就是間接性的承認她自己口是心非嗎?

見她低著頭,一臉鬱悶之色,卲錦瀾也不打算再逗她了,要是把她真惹毛了,他相信,這小女人是會發飆的。

主動岔開話題道:“卲墨凡你不一定能對付得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

她的仇,當然要自己報,不然那裏能感受到報複的快感。

見此,卲錦瀾也不多說了,她有她的尊嚴,她的規矩,既然他決定守護她一生,那麽他就要學會尊重她,不過這一切都是在她離開他的條件下。

他可以寵她,愛她,但是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

從那次見過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以後,她一直都很在意,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她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雖然他對她抱著一絲敵意,為人冷淡,不過她卻下意識的想靠近他,這麽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呢!

杜長安坐在太妃椅上發著呆,花苗苗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一邊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長,長安姐姐……我,我終於知道了……”

杜長安猛地從太妃椅上翻身坐起來,扶著她:“你慢點,別急,別急,休息一下再說!”

花苗苗坐在凳子上,緩了口氣,喝了杯茶,終於平複了激動的心,“長安姐姐,我從老宅的那些老傭人嘴裏終於打聽到了一點消息,你說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的,好像是卲家的三少,他很少出來走動,所以有好多人都不認識他,他住在西邊最遠的一棟房子裏,不過那裏有人看守,除了指定的人,沒有人能進去。”

花苗苗一口氣說完,又猛地喝了一大杯水。

這些消息還是她跟那些年長女傭,死磨硬泡,她們才肯告訴她的。

“他的腳為什麽斷的,知道嗎?”杜長安有些著急的問。

花苗苗搖搖頭,“這個,那個傭人好像也不怎麽清楚,聽說好像很多年前就已經斷了,而且,我還聽說,跟三少關係最好的就是錦少跟五少。”

聽完,杜長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過,長安姐姐,你要知道三少的事做什麽?”她希望她能說出來,她也能給她分擔一點。

“沒事,我就好奇,問問。”

原來在卲家還藏著這樣一號人呢,她一直都不知道,總之待的越久,她感覺自己陷的就越深。

可是,那個邵墨甯她倒是有些在意,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他跟她的那個救命恩人有些相似。

雖然他跟卲錦瀾有八分相似,可是她對卲錦瀾卻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況且,她已經一定決心動手了,隻怕這會兒杜雨生已經跟蘇傾聯係上了。

卲錦瀾……

他對她隻不過是一時的新鮮,等新鮮感過了,他會毫

不猶豫的像垃圾一下丟掉她,她怎麽能不自己打算呢!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杜長安便在琢磨著這怎麽去找邵墨甯,能見到他,她要問清楚。

心裏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如果邵墨甯就是那個人的話,拿她跟卲錦瀾……

他們是不可能了,不過隻要能再見到他,親口說一聲謝謝也行啊!

杜長安打定主意,擇日不如撞日,現在行動吧!

把花苗苗支開以後,她自己往最西邊的那棟小樓走去。

一路上,傭人越來越少,還挺遠的。

等到走到那棟小樓時,周邊已經沒有半個人影了,隻有不遠處如白楊樹一般挺拔的站著的兩個保鏢。

杜長安迅速的打量了一眼,也不是不可以進去,小樓的後麵似乎沒有人。

杜長安貓著身體,瞧瞧的繞道小樓後麵,看著高高聳立的圍牆,頓時有些灰心,尼瑪在家裏也弄個圍牆。

隻能說,卲家太大了,以至於每個人主的地方都想一個單獨的小別墅一般。

她倒是體會到了,古代皇宮的那種感覺。

杜長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上圍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猛地跳了下去,‘哢嚓’一聲傳來,腳被扭到了。

一陣劇痛襲來,杜長安捂著嘴哀嚎一聲。

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幽蘭花田裏,說是花田,不過是一棟樓的後院,不是很大,卻種滿了花,很漂亮,很夢幻的感覺。

杜長安有一瞬間,看得有些呆了。

直到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怒吼,隨後手臂猛地一痛,“你在做什麽?滾出來!”

杜長安猛地回神,看清眼前的一張怒容,該死的,下手真重,肯定都青了。

被他這麽打一下,杜長安也顧不得腳痛,趕緊出了這片花田,她剛一出來,便好到邵墨甯滑著輪椅靠近花田,冰冷的眼眸裏出現一絲難得的心疼。

順著他的眸光看過去,隻見從她出來的地方,有好幾株幽蘭倒下,當下杜長安也知道,他為什麽那麽生氣了!

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賠你的。”

天知道,這是她第一次說要賠償別人的話,對著他,她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來了。

邵墨甯陰冷的眼神冷冷的看向她,不屑道:“你賠不起!”

杜長安被他這態度氣到了,什麽啊,她都說要賠償了,這男人是要鬧哪樣?

“喂,卲家三少,你說話至於這麽傷人嗎?”

對於她的話邵墨甯充耳不聞,專心致誌的弄得著他寶貝的幽蘭,不過最裏麵那顆,他卻怎麽也夠不到,坐輪椅進去的話,肯定又會砸壞其他的蘭花,他第一次這麽痛恨自己的腿,為什麽不能站起來。

看他那樣子,杜長安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再說了,那株幽蘭也是她弄壞的。

二話不說,越過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那株幽蘭旁。

這期間,杜長安還用餘光去注意他的臉色,隻見,那張跟卲錦瀾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龐上,沒有半點表情,整個就一大冰山,麵癱。

終於弄好啦,揉揉有些發痛的腳,就聽到一道

清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你可以走了,今天我就當你從來沒來過!”

走?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來的這裏,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就走掉。

“卲家三少,我想知道,那天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杜長安笑意盈盈的問道。

邵墨甯垂眸,半響,才淡淡道:“沒有什麽意思,趕緊離開這裏!”

見他微閃的眼神,杜長安當機立斷,反駁道:“你在說謊?為什麽會在哪裏碰到你,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巧合,我杜長安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了。”

邵墨甯看著她,無神的目光裏沒有過多的感情,仿佛是一潭死寂的潭水一般,最終沒有再說什麽,滑著輪椅就要離開。

杜長安眼疾手快的一把踩住刹車,“好既然你不想說,我就問你另外一個問題,十五年前,你有沒有去過慧心孤兒院。”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似乎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不一樣的色彩,邵墨甯淡淡的睨視了她一眼,帶著磁性而又微冷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沒有。”

回答的幹脆利落,杜長安看不出他在說謊,可也不願就此放手,從口袋裏拿出紅豆手鏈,“那這個手鏈,你有見過嗎?”

邵墨甯看了一眼在如血的殘陽下,發著紅光的紅豆手鏈,隨後道:“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杜長安的心裏有一瞬間的失落,他不是他嗎?

可是為何給她的感覺卻這麽像呢?

難道是錯覺?

“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現這裏!”邵墨甯滑著輪椅離開,無情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杜長安心裏有些不甘,她感覺,他就是他,“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我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聽到這話,他掛著輪椅的停了下來,冰冷的聲音傳來:“別去肖想不屬於你的人!”

這麽一句無頭無尾的話傳來,杜長安當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肖想誰了,真是莫名其妙。

為了這麽一個壞人,扭傷了腳,還挨了一棒子,她根本就是自己在作死。

當下翻著牆回去,在落地的時候,腳傷又加重了,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下班回來的卲錦瀾見她苦著一張臉,一瘸一拐的,頓時怒了。

二話不說,抱著她上樓,不知道從那裏變出來一瓶紅花油,也不嫌味道重,直接抹到手上,在她高高腫起的腳踝處重重的揉著。

“啊……嘶……錦少,您輕點。”

話音剛落,卲錦瀾不僅沒有輕,反而更加加重了力道,那雙深邃的黑眸裏燃著小火苗。

不爽道:“現在知道痛了,走個路都能把腳扭到,杜長安你這眼睛是拿來當擺設的嗎?笨女人,下次再受傷,看我怎麽對付你。”

本來杜長安是含著淚的,聽到他這一番話,不知怎地,心裏一股暖流劃過,被他用力揉著的腳踝也沒那麽痛了,勾唇一笑,猛地湊近他的俊臉,用魅惑的語氣說:“卲錦瀾,你在關心我。”

這句話,不是問話,而是肯定。

而卲錦瀾也不自然的咳了一聲,俊朗的臉龐上升起兩片可疑的紅雲,扭開頭,這個死女人,自己知道就行了,幹啥要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