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墨非開著車,實際上,他一直在關注杜長安,擔心她心裏上會有什麽想法。

車廂裏氣氛有些凝重起來,邵墨非想著讓氣氛輕鬆一點:“那個大嫂,這事兒我不會告訴大哥的,你心裏別有什麽想法。”

看她那高高腫起的紅唇鬼也知道經曆了什麽,不過這不是她自願的,所以錯在蘇傾身上。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一句,杜長安一愣,反問道:“我要有什麽想法?”

“那個,你不是一直在為被蘇傾欺負的事苦惱嗎?”邵墨非一臉懵逼樣。

杜長安嘴角一抽,毫不客氣的怒吼起來:“開你的車,閉嘴!”

邵墨非被她怒吼聲嚇了一跳,不過提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其實,就憑他大嫂那非人的心理,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了。

注意裏又轉移到別的地方。

“大嫂,你眼睛還沒好嗎,要不要找個醫生來……”看看。

話說到最後,邵墨非直接沒聲了,因為杜長安用眼神告訴他,他要是再多說一句,她就滅了他。

邵墨非猛地吞了一口口水,表示自己不會再說話了。

見此,杜長安才放過他。

她的眼睛,總有一天會瞞不住的,如果那群老家夥知道了,勢必又要拿來做文章了,她想著先想好一個借口,至少要堅持到邵錦瀾醒過來為止。

與此同時,高爾夫球場。

還陷在曾經噩夢中的蘇傾正蹲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目睹杜長安離開的保鏢連忙跑過來告訴他,見自家少爺居然一臉驚恐的樣子,不由得擔憂起來。

“少爺,您沒事吧!”

“少爺……”

保鏢一聲一聲的喊著,聽到保鏢的聲音,他才從驚恐中醒過來,蘇傾一臉防備的看著保鏢,怒吼道:“你在做什麽?”

保鏢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聲下了一跳,忙跪在地上,“少爺我是看您神色有些不對勁,所以才……”

終於恢複正常的蘇傾,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神色不自然道:“我沒事,她人呢?”

保鏢自然知道他嘴裏的那個‘她’指的就是杜長安,忙回答道:“杜小姐一臉慌張的走了,少爺,是要把人帶回來嗎?”

蘇傾陷入了沉思中,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淡漠的回了一聲:“不用了,你先先去吧!”

“是。”

保鏢畢恭畢敬的鞠了子躬,隨後便離開了,留下蘇傾一個人現在偌大的球場中。

蘇傾一手摸著下巴,鳳眸微眯。

如果他那個時候沒有看錯的話,長安美人那隻左眼——是紅色的,紅的非常嚇人,能夠勾起人最不想回憶的過去。

從她進來開始,他就好奇她為什麽帶著一個眼罩,原來眼罩下隱藏的是這樣一個秘密,那個特征很熟悉,非常的熟悉,他是不是忘了什麽……

蘇傾突然靈光一閃,對了,之前霍家舞會,邵錦瀾本來陷入絕境那一次,就是杜長安去救了他,那個時候,她好像也是這個樣子,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跟剛剛說要殺他的杜長安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蘇傾似乎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球場。

在距離一月之期隻剩下一個星期時,邵氏陷入了麻煩之中

,因為圈地計劃傷人的事件,杜長安已經連著被幾個董事冷嘲熱諷。

受到影響的邵氏股票開始下滑,作為總裁的杜長安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

大會上。

“杜總,這個計劃,已嚴重影響到公司的形象,況且,我最近又聽到了一個傳聞,說是總裁你刻意串通蘇氏,欲打算聯合蘇氏吞並邵氏,還請您解釋清楚。”

邵二叔說得義憤填膺,那張老臉上,滿是虛假的正義。

“原來杜總一直不肯放手,就是想要獨吞邵氏!”

“之前,不是一直說要嫁給錦少嗎,還不惜冥婚,這才多久就變心了,這女人啊!看來……”

會議室中,一片摻雜,個個股東都拿著氣憤的目光看著杜長安。

杜長安勾唇一笑,反駁道:“邵副總,既然你都說是傳聞了,傳聞那是能信的嗎?既然說我勾結蘇氏,就請拿出證據來,好嗎?”

“就是啊二叔,誹謗他人可是犯法的行為,況且,你們這麽一直針對著總裁,難道不是都覬覦著這個位置嗎?”邵墨非翹著二郎腿,坐在杜長安右手邊,淡笑著。

邵二叔揚起那老臉,勾唇一笑,如同一隻笑麵虎一般:“墨非,再怎麽樣,她始終不姓邵,而且這是蘇傾親自說的,我們自然有理由懷疑!”

言下之意,杜長安就是外人,聯合蘇傾想要獨吞邵氏。

說到這裏,杜長安就好笑起來了,反唇譏諷:“邵副總,你說我不姓邵,那麽我想請問一下,在坐的各位有多少是姓邵的,是不是不姓邵的都是想獨吞邵氏?”

杜長安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見此,繼續道:“雖然我不姓邵,但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正宗的邵家血脈,可比這些外人要親的多了吧!依照邵副總您的意思,不姓邵的我都可以趕出去吧?”杜長安似笑非笑的看著下麵的各位股東,邵二叔說這話,可不就是打自己的臉了,嘲諷著,不屑的勾唇。

此話一出,有人慌了!

“杜總,副總是說笑呢?”

“就是,就是……”

個個股東雖然心裏不想向杜長安低頭,但嘴裏都說著好話。

見此,邵二叔老臉一黑,沉聲道:“杜總,管理一個公司,可不是憑幾句嘴皮子就可以做好的,這一次的危機,就看杜總有沒有這個本事能坐穩邵氏總裁的位置了。”

其他股東這一次很聰明的沒有再參與到杜長安跟邵二叔的,口舌之爭中,都安安靜靜的在一旁觀看著。

“邵副總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解決的。”杜長安笑著送他離開。

邵二叔冷哼一聲,率先走出會議室。

大話是說出去了,可是真要解決,還得去找蘇傾那家夥商量,可是自從有了上一次的經曆之後,杜長安打從心眼裏拒絕跟他相處。

剛剛邵二叔說,是蘇傾親口說的,想必是蘇傾已經跟邵二叔聯手了。

邵墨非收起往常的漫不經心,此刻也是一臉凝重:“大嫂,我們要怎麽做?”

杜長安揉揉發痛的眉心,問:“貧民窟那邊有人去安撫了嗎?”

“我們的人去是去了,不過那些人要求讓蘇家打傷人的那個保鏢出來,不過那個保鏢是蘇家二公子的人,從出事到現在,恐怕那蘇家老二不是那麽好說話。”

蘇傾那邊呢?”

“完全沒有動靜,他應該是等著你……”後麵的話邵墨非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杜長安心裏也明白,蘇傾是在等她主動去找他,“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個人想想。”

邵墨非沉默著,隨後還是出去了。

隻有交出那個保鏢,似乎才能和平解決,不過那個人被蘇家保護起來了,要想從蘇家手中交出人,隻有通過蘇傾那一條線。

思考再三,杜長安還是撥通了蘇傾的號碼,那邊接通,杜長安就沉著聲音首先開口道:“我們見一麵吧……好的……我知道了!”

杜長安抱著複雜的心情,瞞著邵墨非悄悄的先離開了,跟蘇傾約了在她以前去過的火鍋店裏見麵。

在她趕到之前,蘇傾已經等候著了,他身邊沒有帶一個保鏢,火鍋都點好了,菜也燙了不少。

杜長安走過去,徑直的坐到他的對麵:“說吧,你的條件?”

對麵蘇傾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自顧自的說道:“我記得長安美人你最喜歡來這裏吃東西了,來吃吃看?”說著,蘇傾夾了一塊肉在杜長安的碗裏。

“蘇傾,我人已經來了,就沒必要做這些……”

“長安美人,現在是吃飯時間,吃完飯,我們再談其他的!”蘇傾似笑非笑的看著杜長安,將她臉上的不悅盡收眼底。

他都這麽說了,杜長安也沒什麽好說的,悶不吭聲的吃著東西來,反正是他開錢,這段時間她受了氣,所以正應該好好吃他一頓。這麽想著,杜長安胃口似乎來了,壓抑了這麽樓,精神緊繃了這麽久,似乎在這一刻都放鬆了。

不知不覺,蘇傾已經停止了正在吃的動作,反而是看著杜長安吃起來。

她吃飯的樣子非常香,就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般,隻要跟她在一起吃飯,就算你胃口再不好,也能吃兩大碗的樣子。

吃了一會,由於某個人的目光太過炙熱了,杜長安感覺到不自然起來,出口問道:“你不吃?”

“我喜歡看著你吃!”蘇傾掛著迷倒完全少女的笑臉,深情的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的杜長安隻覺得被雷得個外焦裏嫩,猛地被嗆到,這是有辣椒的,被嗆到的後果,可想而知了。

“咳咳……咳……你,你變態啊!”居然喜歡看別人吃東西,再說了她吃相又不好看。

自始自終蘇傾都掛著溫和的笑容,似乎對麵坐著的就是他寵溺的女朋友一般。

蘇傾這副好男朋友的樣子,倒是迷倒了火鍋店裏一片女性,就連老板娘都是一副羨慕的眼光看著杜長安。

杜長安硬著頭皮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忙問道:“已經吃完了,現在該來說說公事了吧?”

蘇傾點頭。

他這麽好說話的樣子,倒是把杜長安嚇了一跳,一度以為是她的錯覺呢!

仿佛那天在高爾夫球場給她造成嚴重恐懼的人跟此刻的他就是兩個人一般,杜長安不自然的扭頭,“相信貧民窟那邊你已經了解到了基本情況,他們的要求是將傷人的保鏢交給他們處置,為了我們雙方的利益,我覺得你該慎重考慮一下。”

蘇傾一手把玩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漫不經心道:“長安美人的意思是,交出那個保鏢?”

“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最佳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