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長安在聽到風子阡要收錢還要收五百萬的時候,整個人都炸毛了,

指著風子阡怒吼道:“風子阡你明明說過免費的,你現在是在幹嘛,居然還要收錢,我告訴你了沒門,我們之前就說好了的!”

殊不知,在聽到這話的某男人,徹底臉黑了。

二話不說,拿出一張空白支票,刷刷的寫下五百萬,冷著臉對著風子阡沒好氣道:“錢給你,馬上走!”

風子阡很自覺的接過那張支票,歎氣道:“邵錦瀾,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好歹咱倆也這麽多年的交情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邵錦瀾冷冽的勾唇一笑,語氣中滿是威脅:“作為朋友,為了你的終身大事,看來我是該把你的行蹤告訴那人了!”

聽到這裏,風子阡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嘴角一抽,手中拿著的那張支票都被他捏皺褶了,風子阡那雙桃花眼憤恨的瞪著他,咬牙切齒道:“邵錦瀾,算你狠!”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不過餘光卻似有若無的撇向杜長安,見到風子阡拿著五百萬的支票走了。

杜長安氣憤得就要去追,腰身卻被男人霸道的圈住,杜長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五百萬的支票從自己眼前飛走。

“邵錦瀾,你幹嘛要給他報酬,我們之前明明說好了是免費的,還有你幹嘛不讓我要回來?”

杜長安揚起小拳頭打在男人厚實的胸膛上,一聲一聲質問著。

聽到這裏,邵錦瀾歎息了一聲,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擔憂:“杜小姐你不知道,風子阡的未婚妻已經追來了,他的未婚妻很難纏,要早點打發他走了,不然他未婚妻來了咱們就沒安寧的日子過了,你也不想被麻煩纏上吧?”

說到麻煩,杜長安腦子裏想到的就是邵家老宅,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光是想想她都覺得怕人,渾身寒毛豎起。

她這人比較懶,最怕的都是麻煩了!

不過一想到五百萬,杜長安還是有些心痛,小聲的抱怨起來:“那你給五百萬,未免也太多了點吧!”

站在他們身後的邵墨非一臉憐惜的看著杜長安,被這麽腹黑的一個男人愛上,真不知道對於她來說是好是壞。

邵錦瀾轉頭,犀利的眼神掃視了邵墨非一眼,邵墨非渾身緊繃起來,並且表示自己什麽也不會說,在自家大哥轉移視線以後,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走過去,他有些沒好意思的摸摸頭,眼神不敢直視杜長安,有些躊躇不安:“那啥,大嫂,其實這事兒你可以給我說清楚啊,都讓我誤會你了。”

他說得是杜長安非要嫁給蘇傾的事。

杜長安尚且未說話,邵錦瀾便冷著怒道:“這件事,以後不準再說了!”

一想到自己的寶貝疙瘩曾經為別的男人穿上過婚紗,他就忍不住心裏的怒火飆升,雖然最後蘇傾連她穿婚紗的樣子都沒有見到,不過他還是介意,該死的介意極了。

邵墨非被邵錦瀾這一聲怒吼嚇了一大跳。

杜長安也很自覺的沒有再說什麽,垂著頭,打算裝死,邵墨非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大哥那變態的占有欲,簡直可

怕!

一想到爺爺還在昏迷的事,邵墨非正想開口來著,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當他接通電話,聽到那些話時,他整個人都傻了,手指無力的鬆開,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發出令人心顫的聲響。

杜長安被嚇了一跳,抬頭,問:“邵墨非,你怎麽了?”

邵墨非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眼眸中流露出一行清澈的眼淚,好半響他才反應過來,顫抖著聲音,對著邵錦瀾道:“大哥……爺,爺爺他,他……”

“怎麽回事?”邵錦瀾蹙眉,神色凝重的問。

杜長安猛然想到,老爺子的生病跡象很弱,該不會是?

本來她是要告訴邵錦瀾這事兒的,可是因為突然發生的這些事,她忘記了。

邵墨非捏緊了拳頭,垂著頭,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他的沉默已經告訴了邵錦瀾,邵錦瀾踉蹌幾步,放在杜長安腰上的大手倏地一鬆,他什麽也沒說,轉身跑了出去,他經過的地方帶來一道淩厲的風,轉眼間就看不到人了。

見此,杜長安忙跟在他的身後。

可是,當她走出邵氏以後,看到的就是邵錦瀾開著車離開的身影,她在後麵追了跑了一會兒,邵錦瀾也沒有回頭。

邵墨非跟著跑了出來,抓著杜長安的手:“走吧!”

杜長安點頭,上了邵墨非的車。

對於邵錦瀾丟下自己的行為杜長安並不生氣,隻是,很心疼他。

對他最重要的爺爺走了,可是,他卻連最後一麵都未曾見到,他心裏該有多難過啊,光是看他驚慌失措的身影就知道。

車開的這麽快,又是這種情緒,他是想死不成。

實在等不及了,杜長安把邵墨非從駕駛坐上趕下來,冷靜道:“我來!”

邵墨非知道她的車技,二話不說讓了位置,他出門的時候爺爺還好好的呢,怎麽突然就……

想到這裏,他的心是沉痛的。

當杜長安狂飆車到邵家老宅的時候,隻看到邵錦瀾開著的車已經破爛不堪了,駕駛坐上隻有少量的血跡,人卻不在裏麵。

杜長安忙跑到邵光堯的房間,外麵圍著一堆人,邵家的所有人都來了守在外麵,杜長安擠進去,看到的就是邵錦瀾一臉模糊的血呆呆的現在老爺子的麵前。

額頭上的血跡一滴一滴的落在白玉般的地板上,那驚人的血跡凝聚幻化成一朵血紅色的花,開的妖豔極了。

杜長安驚訝的捂住了嘴,額頭上的傷口看起來有些駭人,他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痛意似的,就連表情都麻木了。

邵家的人,卻沒有一個敢去阻止,整個房間被死亡的氣息籠罩著。

杜長安顫抖著走過去,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腳,聲音異常的輕柔:“錦公子,我們去包紮傷口好不好?”

“……”邵錦瀾。

回答她的是沉默。

邵錦瀾垂眸看著**老爺子緊皺著的眉眼,現在的他,眼裏看不進去任何人。

邵家的子孫站在一邊,成一排。

個個麵色沉痛,唯獨隻有邵景希臉上帶著的是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

不過,現在每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死亡給包裹著,沒有誰會注意到她。

邵二叔站在最後,他捏緊了拳頭,滿是悲痛的眼裏帶著一絲氣憤,他居然就這麽死了,他怎麽能就這麽死了,鑰匙,鑰匙他還沒有找到呢?

邵錦瀾就這麽站著,誰的話也不聽,杜長安幾乎就要讓人來強行打暈他綁過去給夏末讓他治療了,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這麽做,失血過多的邵錦瀾高大的身影便倒下了,倒在了邵光堯的床邊,爺孫倆就像一起……

那毫無生息的樣子嚇壞了杜長安,房間裏一片混亂,忙叫人去叫夏末來。

她正要去就被邵夫人攔住了去路,邵夫人一臉的淚痕,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憔悴,仿佛老了十歲一般,顫抖著手指著她:“杜長安,都是因為你,從你來到邵家以後我們家就沒安寧過,你給我滾,我們邵家不歡迎你,你給我滾。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趕出去。”

保鏢麵麵相歔不敢動手,他們都知道,錦少對這個女人極其的寵愛,若是以後錦少知道了,他們可就沒命了。

邵夫人氣的直接槍過保鏢手中的槍,對著杜長安,歇斯底裏:“你給我滾,不然我就殺了你,你害死了爸還不夠還想害死我兒子嗎?”

邵夫人此時情況非常激動,再刺激下去說不定她就真的開槍了,邵墨非擋在杜長安身前,對著邵夫人道:“大嬸,你冷靜一點兒,當務之急是先要讓人來救大哥啊!”

“讓她給我滾出邵家,不準她再來。”

“長安,你先回去吧,這裏有什麽事我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你先回去!”邵二叔借機道。

杜長安可不相信他會這麽好心,況且他的眼神中很明顯帶著暢快,萬一他對正虛弱的邵錦瀾下手怎麽辦?

“大嫂,你先回去,這裏我會照看,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有心人傷害大哥的。”說著,邵墨非抬眸,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邵二叔一點。

杜長安捏緊了拳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邵錦瀾一眼,隨後沉默著走了出去。

嘲諷的笑著,這就是所謂的母親?為了趕走她竟然不顧自己兒子的安危,讓自己的兒子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她可真是長見識了。

不禁為邵錦瀾感到悲哀,如果是這樣的母親,她寧願沒有。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記憶中母親溫柔的臉,可是那張臉卻是模糊的,她看不清……

白色的靈堂裏,擺滿了祭奠的花環,一個個穿著黑衣的賓客靜靜的走進來,對著靈堂中央那張老人家的照片致敬。

邵氏的老爺子病亡了,震驚了整個商界,不少商界政界的人士都來送別。

邵錦瀾穿著黑色的西裝,頭上紮著白色的白綾,額頭上還包裹著一層紗布,那天車禍的傷口不小,他在夏末給他治療以後,剛醒來就過來了,血染紅了白綾,他跪在靈台前。

他臉如白紙一般,卻沒有一絲表情,甚至連一滴眼淚也沒有,隻是低頭跪在像極贖罪的姿態,跪了幾個小時,一動也沒動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