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悠之離殤、同殤

“罌?”君代離輕喚了一聲。冥王罌聽到君代離的聲音,怔了怔,“關於……離殤之術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隻需要在這裏等著就好了。一定乖乖的等著喲。”

“……罌,你說的是離殤術麽?”君代離的眉毛糾結在一起,“那可是離殤啊……你真的忍心嗎?讓我們一起,承受離別的傷痛?”

“雖然很不忍,但是,那也沒有辦法啊,難道真的要讓你的一生都耗在還債這一條上麽?”冥王罌微微一笑,揉了揉君代離糾結在一起的眉毛,“雖然,因為要離開感覺很難過,不過,現在可以為你和憐星做點事情真的好高興,就算是分離,永遠見不到又能怎麽樣呢?”

“……”君代離也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可是,我想離殤或許不會讓我那麽痛苦,隻要我可以一直記著你,想著你就好了。”

“嗯。”冥王罌微微笑著,“兩千年的時間,一定要等著我。我會查清所有的事情,並告訴你們。”

“好。我等著,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第二天,君代離和冥王罌攜手來到,小竹屋後的一片紫竹林裏,因為冥王罌的眼睛是冰紫色,所以,冥王罌可以看到所有的冰紫色紫竹,並將它們栽種在自己的小竹屋後,走進紫竹林,在紫竹林的盡頭,是一片絕境,周圍除了回頭路,其他地方都是懸崖絕壁,冥王罌啟動了一個機關,一個盛滿血紅色**的池子從地底浮了上來,“這是血池,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所以,就用紫竹將這裏封閉起來,離,這血池千年難得一見,你還真是幸運呢。”冥王罌笑著說。

“……”我寧可不要這份幸運,罌。

血池裏的血帶著淡淡罌粟花的香氣,沒有血的腥味,似乎隻是藏紅花所製的藥水,裏麵加了一些罌粟花的花粉……君代離躺在血水裏,洗清身上的血汙和罪孽,“……”

“離,你知道嗎?我的血啊,可是世間最香的血,因為小的時候血的香氣總是會引來血族的人,所以,天帝才用蠱將我體內血的氣味壓製住,不過,代價就是每到月圓之夜,我體內的血會逆流,那個時候,天帝還是個好的帝王,可是……”冥王罌坐在血池邊背對著君代離,“可是現在,天帝似乎變了,變得我們都不認識了……離,你也有這個感覺吧?”

“嗯,父皇改變的時間,和他處死你母親的時間差不多,我想會不會是……”

“有可能,媽媽從前做過一種名為離恨天的蠱蟲,可以讓人性情大變,但是,如果媽媽認為自己真的做錯了,是不會給天帝下蠱的,所以,天帝的改變,和離恨天應該沒有太大的關係……”

“這樣……”

“不過,這些事情的探究,就要交給離和憐星了呢……”冥王罌沉沉的睡過去,“離,不要再殺人了……”

“我怎麽可能會再殺人呢?這次的罪孽,讓我失去了你,再殺人,難道還要讓我失去神嗎?”君代離換好衣服,抱著冥王罌似乎縮水了一大半的身體,“我答應你。”正欲出去,卻見到氣喘籲籲地月憐星,“離,罌她……”月憐星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向已經變成孤魂的冥王粟了解了君代離和冥王罌在人間所遇到的事,隨後,來到君代離和冥王罌所在的小竹屋,“我還是來晚了?沒能救得了她……”

“沒關係的,她說,她的生命可以為了我們兩個付出,她很快樂,也沒有怨恨和後悔過,就算是時間逆流,她也會這樣做,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命。”君代離看著冥王罌蒼白的臉色,微微一笑,似乎冥王罌也在對自己笑一樣,“神,我們就此分別吧,天界如此,我也不想回去了,我就在人間呆下去了,你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吧?”

“為什麽不能和我一起?”

“我想好好陪著她,雖然已經和她在一起幾百年了,可是,還是不能滿足……”

“那好,我會一直等著你,等你回心轉意要助我的那一天。”月憐星輕輕點了點頭,“但是,千萬保重,我不想再嚐試一次,失去摯愛的痛苦了。”

“嗯,我知道。”君代離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樣,他們三個人就分開了,也就有了你們的故事。”司馬徽淡淡的說,“已經晚上了?”

“嗯,這次就都講完了。”我扒拉著已經涼透的飯菜,“我明白了,但是,就算當年冥王罌讓月神幫天女鞏固力量,又為什麽要……”

“為什麽要選中你們嗎?”

“嗯,而且,你一直說你們你們的,難道你不是神行者?”

“我不是,”司馬徽笑著搖了搖頭,“我是天宮、冥月倌。”

“……”我張大嘴看著司馬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也,太讓人難以相信了吧?他居然是天界的二太子?!

“唔,我其實算是他的轉世,因為上一世恨得太累,所以,這一世就一直溫和待人。可惜,父皇始終不願意讓我過得輕鬆一點,他,將我們所有人的命運線全部更改了,你們一直尋找的黑衣人,其實是天帝,而不是月神,月神隻是在替天帝背黑鍋而已,他一直說他隻是按照命運在走,所以,也不解釋什麽。”司馬徽苦澀地笑著,“我一直想要找到冥王罌的轉世,可是,卻總是找不到,估計隻能等到千年之後了。”

“居然是這樣。”我看著司馬徽,“但是,這樣說,也隻不過是告訴我,我的命運是被天帝更改的,不是月神。這樣子,也消滅不了我的恨意。”

“……你知道嗎?”司馬徽微微笑著看著我,“同殤之術,除了可以讓施咒人得到被施咒人的身體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可以將被施咒人的負麵情緒,帶給施咒人。”

“你,你要幹什麽?!”司馬徽站起來走到我身邊,雙手結成複雜的手印,臉上帶著苦澀的笑意,“不要,不要啊——”

“同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