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骰子,曼達的神器。

使用方法如下:把骰子扔在敵人身上,點數最高的骰子代表曼達,點數最低的骰子帶表敵人,點數高者控製點數低者,差距越大,控製力越強,點數總和越高,控製的時間越久。

舉個例子。

曼達擲出了一個侯爵,一個子爵,一個男爵。

侯爵帶表曼達,男爵帶表神罰之主。

雙方差了三個等級,控製力為第三等級。

男爵代表一點,子爵代表兩點,侯爵四點,加在一起七點,控製時間達到七次呼吸。

對普通人能達到七次呼吸,對付神罰之主,隻能堅持一次呼吸。

一次呼吸也夠,曼達把神罰之主的內髒連同靈魂抓了個稀爛,神罰之主掙脫了束縛,刮起一陣颶風,把曼達和赫爾墨斯吹到幾十尺之外,祂的身體開始迅速複原。

傷不到祂。

曼輕輕的揉搓著骰子,金骰子的特性,技能結束後,會自動回到曼達的手裏。

金手指沒能重傷神罰之主,這在曼達的意料之中,剛才的時間太短,曼達也隻能發動最簡單的進攻,這一次進攻的目的是看看神罰之主的恢複速度到底有多快,這點很重要。

從目前來看,恢複的速度遠遠超出了曼達的想象。

還得再爭取一次機會。

咱們接著跳舞。

曼達邁著誇張的舞步再次來到神罰之主身邊,一錯再錯,用神力滲透感染,隻要不被秒殺,曼達總能捕捉到對方犯錯的機會。

神罰之主變得謹慎了一些,被曼達控製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不是赫爾墨斯和克洛諾斯重傷力竭,難說剛才的一幕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

與其做無謂的周旋,神罰之主選擇站在原地不動,雙方都在捕捉戰機,且看誰先出手。

可站著不動也不容易,祂的雙腳總想去迎合曼達的舞步。

還有赫爾墨斯,他的舞步和曼達一樣熱情洋溢。

別分散注意力,現在的主要對手是曼達。

天色怎麽變暗了?

是哈迪斯,他在悄悄製造黑暗。

倒也不必理會他,黑暗中隻有他一個人占優勢,其他人都跟著吃虧。

火焰的氣息飄了過來,普羅米修斯在製造法陣,他的神力所剩無多,不過垂死掙紮。

克利俄斯也在蠢蠢欲動,又有新的天體?

還有克洛諾斯,他休息了好一會,如果隨身攜帶者珍珠的話,他應該恢複不少力量。

秦格斯大陸很廣大,人口也不少,他並不缺少信仰。

糟糕,又分神了……

自從曼達來到戰場,戰局就陷入了混亂。

曼達的技能很克製神罰之主,神罰之主的弱點是注意力容易渙散,而曼達很擅長分散對手的注意力。

他詭異的技能裏有蓋亞的創造力,也有塔爾塔洛斯的模糊之力,最讓神罰之主感到困惑的是,祂完全無法理解曼達的意圖。

神罰之主不想再僵持,祂想立刻結束這場混亂的戰鬥。

先不能對曼達出手,祂現在看不清曼達的實力。

祂用一道閃電先擊倒了正在釋放黑暗的哈迪斯,又吐出一口熔岩,要燒死普羅米修斯。

熔岩被曼達收在了懷裏,扣在了神罰之主的頭上,這是曼達和烏瑞亞學來的技能,烏瑞亞可以自由的操控火山中的熔岩。

神罰之主甩脫了頭上的熔岩,發現身上多了三顆骰子。

糟糕,又要被控製!

可曼達遲遲沒有開口。

神罰之主看了骰子的點數,忍不住笑了。

三個國王,最糟糕的點數,這意味著天下大亂。

今天屬實手抖,這是曼達第二次出現嚴重失誤。

神罰之主懂得骰子的規則:“天下大亂,國王失去了威嚴,我是不是也可以操控你了?”

汗珠順著曼達的臉頰向下流淌,被祂說中了。

神罰之主喝一聲道:“站著別動!”

曼達立刻向泥塑一樣站在了原地,金光從天而降,迅速穿過曼達的身體,

諸神以為曼達被封印了,赫爾墨斯離得近,看的清楚,曼達沒被封印,移動屏障擋住了金光。

曼達知道自己擲出了三個國王,在賭桌上這是最糟糕的結果,在戰場上也是一樣。

他提前召喚了可拆解分身的一隻手,用這隻手抓住手環,在金光落下之前開啟了屏障。

多虧是神劍封印,如果是物理攻擊,以當前神罰之主的實力,移動屏障根本擋不住祂一拳。

三個國王整整十八點,正常情況下要等十八次呼吸才能擺脫控製。

神罰之主有了喘息之機,先打翻了赫爾墨斯,本想擊碎屏障,殺了曼達,卻見克洛諾斯慢慢潛入到了曼達身邊。

他想做什麽?拿回鐮刀?

帶著鐮刀的克洛諾斯多少還有一些威脅。

如果現在擊碎屏障,豈不是便宜了他?

神罰之主用閃電追擊克洛諾斯。

克洛諾斯用閃現術奮力奔逃,神罰之主先用石雨封堵了去路,又用流炎截住了退路。

克洛諾斯無從脫身,赫爾墨斯突然變成曼達的樣子,在神罰之主麵前起舞。

神罰之主看著赫爾墨斯,他確信這是赫爾墨斯,不是曼達,曼達還在屏障裏,眼前的是赫爾墨斯的惡戲之術。

可觀察片刻,神罰之主動搖了,赫爾墨斯舉手投足間的動作細節和曼達完全一致。

難道曼達和赫爾墨斯互換了位置?

這到底是曼達還是赫爾墨斯?

神罰之主越想越亂,曼達雖然陷入了靜止,但他的技能還在幹擾神罰之主的思維。

神罰之主集中精神,思路清晰了一些。

不管是誰,殺了就好,殺了終究不吃虧。

神罰之主要用聖光擊殺赫爾墨斯,普羅米修斯在一旁發動了天火。

烈焰之下,神罰之主稍有遲緩,赫爾墨斯和克洛諾斯相繼脫逃。

對神罰之主而言,這一戰最大的失誤就是失去了珍珠盔甲,在有珍珠盔甲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在乎普羅米修斯的天火,戰鬥也不可能拖延到現在。

“為凡人承受苦難的盜火者,一切到此為止了。”神罰之主抓住了普羅米修斯,準備將祂徹底毀滅。

曼達突然跳了出來,在神罰之主的身上丟了三顆骰子。

他這麽快就擺脫了控製?

按理說,曼達要被控製整整十八次呼吸。

但他的位格提升了,幾乎和赫爾墨斯相當。

天平姑娘此刻還在農舍裏揉著腦殼,她想起來了,在曼達的控製下,她給曼達提升了位格,無限接近於九階的位格。

雖然沒有九階強大的上限,但曼達能使用超越八階的技能,也擁有超越八階的抵抗力。

被控製了五次呼吸,曼達掙脫了,第三次擲骰子,一個國王兩個大公。

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今天的手法這麽糟糕?

國王和大公隻差了一個等級,控製力太低,好在點數夠大,控製的時間夠長,曼達大喝一聲道:“我們繼續跳舞吧!”

“好啊!”神罰之主拉住曼達的手,跳了兩步,隨即擺脫控製,準備把黑流灌注到曼達的身體。

曼達甩開神罰之主的手,原地轉了個圈,繞到神罰之主身後,用金手指砍了神罰之主一條手臂。

手臂剛剛脫離神罰之主的肩膀,立刻被吸了回去,傷口也很快愈合了。

太快了,實在太快了!

很好,這樣很好。

曼達繼續和神罰之主跳舞。

一拳打在曼達的臉上,曼達仰麵倒地,爬起來再跳。

一道閃電擊中了曼達,曼達滿身焦煙,還在跳。

一片石雨落下,砸的曼達滿身血窟窿,曼達搖搖晃晃接著跳。

遍體鱗傷,滿身血汙,他咬著牙,他帶著笑容,舞步一直沒有停下。

從赫爾墨斯第一次在怨霾山穀看到曼達,他一直如此。

順境要笑,逆境也笑,哪怕絕境也笑得出來。

得意時放聲笑,發瘋時拚命笑,生死搏殺咬著牙笑。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要做什麽,但赫爾墨斯相信他沒做錯。

祂跟著曼達一起跳舞。

受到赫爾墨斯的感染,克洛諾斯抱著克利俄斯一起跳。

普羅米修斯和哈迪斯也跟著跳了起來。

潘和阿芙洛狄特偷偷走出屏障,跟著一起跳。

諸神相繼走出屏障,跟著曼達一起跳。

不逃了,諸神不想再逃了!

這仗如果打輸了,逃到哪都一樣。

諸神隻剩下一個念頭,跟著曼達跳到最後。

祂們都不知道曼達要做什麽,但祂們看到眾神之主在跟著曼達跳

祂們相信跳到最後就贏了。

瘋狂的諸神把瘋狂的氛圍推到頂點,八階技一錯再錯用到了極限,曼達把這種極限狀態稱之為“人來瘋”。

這是曼達沒想到的,他隻在克勞德賽家族範圍內嚐試過人來瘋,瘋狂的氛圍遠沒有如此濃烈。

最佳的時機出現了,神罰之主在顫抖,癲狂的氣氛快讓祂破防了。

曼達挺起胸膛,變大身軀,吹了一個牛:“我給你們送來狂歡,讓你們忘記所有恩怨!”

這個牛太荒唐,一場狂歡怎麽可能讓神罰之主和主神忘記恩怨?

但這個牛有實現的條件,因為此刻神罰之主真的有忘掉恩怨的衝動。

祂想跳舞,祂想狂歡,祂想忘記一切,祂克製不住了。

曼達繼續加大技能的強度:“我送來絕美的舞姿,我要征服世間的一切!”

神罰之主破防,祂帶著沉醉的笑容和眾神共舞。

七階技不可一世,在諸神合力營造的癲狂氛圍中,一個偉大的牛皮就此實現,神罰之主將在接下來兩次呼吸的時間裏,完全沉浸在狂歡之中。

利用這兩次呼吸,曼達把三顆骰子擲出了完美的點數。

一個國王,一個公爵,一個男爵。

國王與男爵的差距為五級,控製程度達到五級。

三顆骰子加在一起十二點,雖然在神罰之主身上達不到十二次呼吸,但控製時間也足夠長了。

曼達下達了命令:“繼續舞蹈吧!”

神罰之主繼續和眾神舞蹈,在舞蹈結束之後,祂會降下帶著流炎的黑暗熔岩,把所有神靈燒成灰燼。

祂沒忘了自己的目的,隻是這片刻的歡愉太過美妙。

曼達還能作些什麽?

他能把神罰之主怎麽樣?

哪怕他把神罰之主變成塵埃,神罰之主同樣能夠複原,諸神也不可能逃過覆滅的命運。

曼達跳到了空中,揚起了金手指,從神罰之主頭頂上砍了下去。

這一刀要砍得非常均勻,要均等分隔身體,均等分隔靈魂,還要均等分割意識。

隻有一次機會,必須要有充足的時間,刀工必須精準,必須對得起被曼達用作試驗的上萬隻青蛙和上萬條魚。

從頭頂到**,曼達劈開了神罰之主。

神罰之主早就料到他會這麽做,兩塊身體,迅速靠攏,立刻開始修複。

曼達召喚出四個分身,擋在神罰之主兩邊身體之間,幫著祂一起修複。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養你們這麽久,給我拚呀!”在曼達的激勵下,四個分身加上本尊全都拿出了極限手速,拚命頂住兩塊身體的擠壓,瘋狂修補著傷口。

曼達能迅速修補規則的傷口,尤其是他親自留下的傷口,修複的速度非常驚人。

神罰之主的複原速度更加驚人,雙方的速度加在一起,神罰之主的傷口眨眼之間愈合了。

諸神看呆了,就連赫爾墨斯都不知該說些什麽。

曼達劈開了神罰之主,這是他拚上性命換來的機會。

可他為什麽要幫助神罰之主複原?

他為什麽……

赫爾墨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曼達和神罰之主的思路不一樣,在他的引導下,兩邊身體的傷口都愈合了。

不僅愈合了,還在向外生長。

遠在七星山的天平姑娘也明白了原因,雖然沒有看到戰場,但她盯著池塘,看到兩條魚在打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曼達很喜歡看這兩條魚打架,這是他的傑作。

這不是兩條魚,這是同一條魚!

一條魚,被切成兩半,在曼達錯誤的修複術下複原了,成了兩條魚。

“這不是醫術!”天平姑娘瞠目結舌,“這是可怕的技能!”

被劈成兩半的神罰之主被徹底修複了,不是眾神能夠理解的修複,也不是神罰之主能夠理解的修複。

左半個神罰之主長出了右半身,右半個神罰之主長出了左半身,兩個神罰之主錯愕的看著諸神,然後彼此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