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人圍著,當然不會有好事。

如果在前世,那絕對是要群毆寧缺的節奏。

當初,江閑語真的見過那樣的畫麵。

書院便是前世的學校,而一個書院有那麽多學生,彼此之間不可能都看著很順眼。

有看著舒服的,也有看著討厭的,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看著不順眼,那不看就是了,而有人卻會主動的找麻煩。

如果有這種人,他看著你不順眼,不得勁兒,那為了讓這種感覺消弭掉,他會主動的去找這個人的麻煩,把麻煩處理掉。

而這種處理自然不會是殺人滅口,帝國和書院都不會允許。

那把這個人羞辱一頓好了,既然以後還要繼續看見這個討厭的人,那將此人羞辱一通,讓他在自己麵前抬不起頭來,豈不是很好?!

比如這個來自陽關學府的才子鍾大俊。

他就是看著寧缺不順眼,很想給這家夥一個好看,而恰巧又因為舊書樓的事情牽扯到了自己的好友,南晉汝陽的謝三公子謝承運,所以他很興奮的鼓動了這一次“圍攻”。

絕對要讓寧缺無地自容。

此時。

有一個漂亮妹子正在勸寧缺不要再去登舊書樓了。

這個妹子叫做司徒依蘭,江閑語記得這妹子在禦科的考試上,被一匹**期的大黑馬給掀翻了,還差點兒給補上幾蹄子毀了容。

也因此,堂堂雲麾將軍之女,最擅長的禦科考的好像不咋地,之後把降服大黑馬的寧缺給惦記上了。

這女子跟寧缺分在同一個班,丙班,但彼此間也沒什麽交集,不熟,可是她也來了。

她來了,不是因為被鍾大俊鼓動,不是為了謝三公子,而是為了自己的閨蜜—金無彩。

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妹子,大唐國子祭酒的小閨女。

暴脾氣的老爹養了一個柔妹子。

一個柔妹子為啥要來“欺負”寧缺呢?因為金無彩她花癡一個男人,那位南晉的探花郎謝三公子。

為了心上人,再柔的妹子也可以爆發出來小宇宙。而司徒依蘭卻是知道寧缺這家夥不好惹,金無彩就算爆發小宇宙也不頂事兒啊!

所以她過來了。

要不然,謝承運和寧缺再怎麽較勁兒,管她啥事兒啊?雖然她對寧缺好像...有些好感,可看熱鬧和更好玩啊~出生將軍府的司徒依蘭從來都不怕事兒大。

可她的閨蜜卻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寧缺逼迫的受苦啊!

她司徒依蘭可是很講義氣的。

“你們究竟要賭氣賭到什麽時候?”司徒依蘭拉著閨蜜金無彩的小手,氣鼓鼓的說道。

“看看你現在這模樣,黑眼圈,臉色蒼白,被風一吹就要倒......”

褚由賢接著勸道:“說老實話,我也勸你不要繼續上樓了,何必置這個氣......”

不管是司徒依蘭還是褚由賢,他們都表達出來了一個意思:

不要再跟謝三公子對著幹!

如果說司徒依蘭和褚由賢還算是在勸導寧缺的話,那鍾大俊完完全全就是在惡意中傷了。

鍾大俊冷冷的看著寧缺,尖酸刻薄的說道:“和這種人用得著低聲下氣相求嗎?我根本就不相信一個普通人能在樓上呆這麽多天,承運每日在樓上泣血讀書的時候,誰知道他在樓上做什麽,也許他隻是在閉目養神。”

這個鍾大俊惡言惡語的很是讓江閑語討厭。

將來極可能成長為一代“磚家”。

他的話偏偏有很多學生們相信了,望著寧缺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鍾大俊這種人固然讓人厭憎,可是這些隨波逐流的學生更是讓他惱火,如此誅心惡毒的推測,居然也相信?而事實上,關你們什麽事兒啊?!知道真實情況嗎?無非還是內心嫉妒罷了。

因為自己做不到啊!所以就不認為別人也可以做到,所以這種惡意的揣測剛好符合他們的心意。

一個少女對寧缺認真的行了一禮,說道:“還請寧同學成全,三公子……三公子他昨夜回府後已經吐了血,他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謝三公子?謝曉峰?哦不,謝承運。

那家夥剛剛從馬車上下來,卻沒有立刻過來。

好吧,看來他也覺得自己很委屈的樣子。

江閑語眯著眼睛,他已經忍不住了。

怎麽感覺書院學生都是白癡的樣子。

鍾大俊陰沉著臉攔在寧缺麵前,說道:“無論如何,你今天絕對不要想著再登樓。”

好吧,難怪寧缺做壞事兒的時候,就會冒充鍾大俊,這貨確實討厭。

好狂妄的家夥,如此的頤指氣使。

這命令的語氣,這居高臨下的口吻,瞬間勾起了前世江閑語心中不好的回憶,所以他走了過去。

“嘿,挺熱鬧啊,大家都在呐,你們在幹啥?打架嗎?一群人圍毆一個,挺霸氣的啊!”他看著鍾大俊,看著司徒依蘭,看著金無彩,嘴角帶著冷笑。

“鍾大俊,你攔在寧缺麵前,這是要跟他決鬥嗎?割袖子還是割手啊?!”

“關你什麽事兒?”鍾大俊被噎了一下,隨即冷笑,“江閑語,這些日子以來,你從未來過舊書樓,今天過來卻是幹嘛?怎麽?為寧缺出頭?!”他認為江閑語是修行者,所以一直本能的有些畏懼,從不主動招惹,可是此刻似乎因為身邊有眾多的同窗學子在,鍾大俊的膽氣很足。

江閑語搖搖頭,說道:“首先,這家夥根本不需要我為他出頭,因為他可以把你揍得喊他爹,你信嗎?”

“其次,我剛才的話你還沒有回答,你割手還是割袖子?!要不我幫你決定吧,割手!看你說話這麽凶,應該很厲害才對。你們幹脆來一場生死決鬥,如何?!看著一定很有趣。”

“你!可惡!”鍾大俊憤怒的看著江閑語,胸口激烈的起伏,臉部通紅,握緊拳頭可是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哪怕憤怒,但理智還是有的。

寧缺是走軍部路子考的書院,軍部的人那都是殺過人的,真的能狠狠的收拾他一頓。

而決鬥,他真的會死的。

他不敢。

所以鍾大俊麵紅耳赤尷尬不堪的站在那裏,擋著寧缺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而此時,為免這次的行動失敗,又有人說話了。

那個柔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