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何謂真實呢？
“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月華仙子目瞪口呆，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真實。
“起初我也不信啊，可是真實就擺在眼前，還能怎麽說呢？”
楊雲聳了聳肩道：“姑且就這樣吧，或許對她而言，這也是一種幸福。”
在虛空縫隙裏麵，靜靜沉睡著一人，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瑤芩。
“主人，我還是不明白。”
“大宿命術，大虛空術，大夢境術！”楊雲長呼口氣道：“長生大帝果然好生厲害，十萬年前，竟然得到了這麽多大道之術。而起他為女兒做到這種地步，倒是讓我忍不住響起了淺藍，想起了我的義兄蘇仁。”
“蘇仁？就是那個黃泉大帝？”
“不錯，雖說我心底無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為，可人死如燈滅，而且對於淺藍來說，她終究是無辜的。所以這也是為什麽我一定要將淺藍當做親生女兒看待的原因了，至少看在曾是結拜的份上，我希望淺藍能好好享受美好的人生。”
“可是長生大帝……”
“月華，你還不明白嗎，那個城池的一切都是夢境。而那些崩壞都是秦瑤芩的不安，包括長生大帝都是虛假的。正因為秦瑤芩的痛苦和絕望，這個夢境化出來的世界才一次又一次化為虛有。然後又在大宿命術，大虛空術，大夢境術的加持下，不斷重塑。”
月華仙子的目光洞穿虛空，再次落到了城池之內。
那裏，秦瑤芩在如花的年紀裏，露出了如花一般最是燦爛的笑容。無名雖小，但他繼承了楊雲的一縷神念，所以他的思想是成熟的。”
“主人，有一點讓我疑惑的是，既然真正的秦瑤芩在沉睡，為什麽會有一個秦瑤芩從這裏跑出去，希望能得到別人的拯救。那個秦瑤芩和正在沉睡的秦瑤芩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楊雲想了良久，奈何道：“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那以主人的猜想呢？”
“嗯，應該是那樣吧，這個世界無數重塑，而在這夢境之中，真正的主角可是秦瑤芩。雖然她真正的本尊在沉睡，可是她的神念到底經過了多少次輪回呢？百次千次還是萬次，這個就算我們也不好統計對吧？”
“是這樣沒錯，可是這和跑出去那個秦瑤芩什麽關係？”
“這就是概率的問題了，”楊雲認真道：“輪回終究是輪回，而非複刻，應該是某一個輪回這個夢境世界出現了偏差，讓夢境裏的秦瑤芩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或許她想結束，但又受本尊控製，但最後，她還是利用了這份偏差跑了出去。所以我想，這就是先前她一直說得，她僅僅就是把鑰匙的原因吧。”
為了能讓月華更清楚明白一點，楊雲繼續道：“月華，你可知在大道之術中，修行之人是可以斬出自己的身外化身的。而夢境裏的秦瑤芩，她的存在和身外化身差不多，或者說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是一個夢境世界沒錯，對我們而言是虛假的，可是對於夢境世界裏的人來說，世界是存在的，他們自己是存在的。”
月華好像聽明白了一點。
“也就是說，一旦夢境完全破滅不再輪回，那麽秦瑤芩將徹底失去所有。包括夢境裏她的父母親人和子民，可若是無盡輪回，這個世界依舊沒有意義是吧。”
“對，正是這個理。那一次的輪回偏離，讓夢境裏的秦瑤芩同樣產生了恐懼。若是夢醒，她知道自己會失去一切，可不願醒來的話，這樣沒有盡頭的輪回和噩夢沒什麽區別。”
楊雲遙望虛空，感慨道：“而且我同樣看到了長生大帝的過往。”
“這一次，主人看到了源頭？”
“看到了！”
楊雲感慨道：“長生大帝年輕時不喜約束，喜歡逍遙天地之間，所以曾辜負了一位紅顏。這位紅顏知己為他誕生一女，不用問，就是這個秦瑤芩了。十六年後，他幡然醒悟，可等回去時才知道，他的紅顏知己所在的地區曾遭遇了毀滅，而他的女兒雖然幸存了下來，但心中卻恨極了這位不負責任的父親。愛妻已死，女兒與其斷絕關係，長生大帝從那時起，人生對他已經沒有了意義。”
“嗬嗬，等到失去了才懂珍惜有什麽用，這種人，不配得到幸福！”
“咳咳，所以月華，你一定要珍惜你的主人啊，千萬不要等到哪一天後悔莫及。”
月華：“……”
“嗯，咱接著說正事，再說秦瑤芩，她雖然恨極了父親，但在她的內心中，又何曾沒想過一家人團團圓圓共享天倫之樂呢。她是恨長生大帝沒錯，可她何曾沒幻想過也能得到父愛呢，隻是她的恨意太深，以至於長生大帝到死兩人都沒有正式相認。
長生大帝在消逝之前曾將大道之術暗中傳給了這個女兒，隻是這個女兒，早已處在崩潰和絕望的邊緣。應該說是機緣巧合下巴，由於她太渴望父愛母愛，所以在夢境中觸發了大道之術，恢複了她以前母親在世時的家鄉。諾，其實就是這個世界了，所以她說救救她的族人也不是沒有道理和緣由。”
月華仙子眼神中透出一絲不忍道：“聽主人說了這麽多，我總算明白了。她這是將她的幻想化成了夢境，可卻因為那份不安和絕望，所以夢境產生了崩壞。而無名的出現，讓她在夢境中感受到了溫暖，所以再是崩壞清除後，她的夢境便可以繼續，不再輪回對嗎？”
“不錯，正是如此，也就是說我們的事情完成了！”
楊雲斜了斜眼，月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身後那方世界通道已經打開。隻要通過那裏，就可以回到五大陸，回到聖域。
月華還是有些不忍，“可是這秦瑤芩畢竟還是生活在夢中啊，這樣真得可以嗎？”
“為什麽不可以呢，夢裏有她的父母親人子民，還有一個疼愛她的無名，所以為何不可呢？”
月華還想說什麽，但聽楊雲一笑道：“你又是非夢中之人，又怎能肯定的說，那夢中並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呢，哈哈哈，走了！”
牽著月華的手，楊雲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後，下一刻，直接跨出了這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