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原來如此……(1/3)
“你們所說的那些事情，我其實一直都知道。”
淡漠的聲音清冷地從門口傳來，淩慕堯和肖笠晨訝然地轉頭，就看到韓奇佑一如曾經的模樣，正痞痞地靠在門邊，可那雙眸光熠熠的丹鳳眼中卻是抹不去的哀傷。
那些事情……
如果可以，他寧願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淩慕堯沒有想到，她自以為瞞得天衣無縫的事情，卻原來從不是秘密。
“那……你為什麽不問我？”
緩緩抬眸凝視著韓奇佑，淩慕堯突然發現她執念了那麽多年，自以為很了解的韓奇佑，對她而言，從來都是陌生人。
韓奇佑似乎並不意外她問出這樣的問題，隻是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旁若無人地走到沙發前淡然坐下，才終於抬眸瞥了眼淩慕堯。
“我為什麽要問你？你算計人心的時候，會提前告訴他們你要算計他們麽？”
飄然而至的一句話，讓淩慕堯終於徹底啞口無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淩慕堯適中不敢相信，那些年她所經曆的那一切居然……都是早已算計好的！
當初，她還可憐華希，可憐她的一腔真心錯付，可憐她白白浪費感情。到最後，最該同情的那個人卻是她自己！
“為什麽！”
因為對林修的愧疚而萌生的那一絲釋然在韓奇佑毫不留情說出真相的那一刻瞬間消散不見，那個溫柔善良的淩慕堯再一次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裏到絕望的她。
她不明白，當初的她做錯了什麽，竟讓韓奇佑如此地狠心，要那樣算計她的一切！
“我自認為沒有對不起韓氏的地方，就算一開始接受你確實不是因為單純的目的，但是那也不代表後來的我沒有認真地付出過！韓奇佑！你憑什麽這麽做！為什麽要在現在，才來告訴我，我所珍惜的一切，我所眷戀的那些美好其實都不過是一幕幕戲，從來不曾真真正正地屬於過我！”
不可置信地盯著韓奇佑，淩慕堯曾經黯然的眸中滿是洶湧的怒火，幾乎想要將韓奇佑焚燒殆盡。
“可惜……就算我算計了你的一切，卻也仍然沒有能夠留住我兄弟的性命！”
低垂的眼眸驀地睜開，韓奇佑的眼裏銳意不減，寒氣更甚。
“你雖然不是我簽入韓氏的，但是你當真以為你的人品、你的個性我真的一無所知麽？你以為入行那麽多年的不溫不火真的是老天對你不公麽？”
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韓奇佑怒極反靜，反而沒有了當初那份興師問罪的心情，隻是神色淡淡地看著淩慕堯，緩緩開口。
有些事情，說與不說，早已沒有了任何的區別。
“當初的你，不甘心停留在那樣的位置，那樣的成績，一心隻想要在那片璀璨的舞台上站的更高，所以你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的機會。可是林修跟你不一樣，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也從來都知道他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麽。哪怕是感情，也從來理智到讓
人訝然。”
微微頓了頓，韓奇佑淺淺地勾起一抹淡笑，雖然沒說什麽，卻還是讓人感受到了來自於他的那份嘲諷。
“能讓他那樣每一步都預算精準的人義無反顧地紮進和你的感情裏，甚至一反常態大肆宣傳，要麽就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要麽就是另有原因。”
挑眉冷笑著看了看一臉懵圈的淩慕堯，韓奇佑低笑著聳了聳肩，薄唇輕啟幽幽繼續。
“但他，絕對不可能是第一種。”
篤定自信的神態，一如他慣常的模樣，卻是讓淩慕堯頃刻間清醒。
“所以，你為了讓他解脫，也為了讓他能夠重新回到他該有的生活，就以你自己為餌，來替他，是麽？”
苦笑著凝眸看向沙發上寵辱不驚的那個人，淩慕堯知道這樣的話問了其實也等於白問，她並沒有奢望韓奇佑能夠給她任何她想要的回複。
然而……
韓奇佑卻是破天荒地開口了。
“你想要的，不過是那個舞台上萬眾矚目的感覺，是被人捧著，被人追著的感覺，這一切，以我韓家大少爺的身份，哪一樣不能給你？何苦讓林修搭上他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驀地停住了聲音，韓奇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冷笑著指了指一臉痛楚的淩慕堯，陰翳的眸光幾乎要將她吞噬殆盡。
“哦，對了，你難道一點兒就不好奇，小慕在離開之後去了哪裏？也一點兒都好奇，為什麽那一天我們爭執之後，我的電話會讓林修失控至斯，最後釀成那樣再也無法挽回的後果？”
高挑的俊眉，冷淡的神色，可是字字句句卻都如同刀刻一般，深深地刺進了淩慕堯的心底。
有些事情，她也想知道……
可……
她更害怕，那真相背後的事實會是她無法接受的殘酷。
“那是因為，那一天正好是小慕離開的日子……如果不是你，小慕不會因為林修的逢場作戲而傷心，也就不會因為誤會他是對你動了真情而決然離去，林修也就不用那樣失控地衝出片場，最後再也沒有回來！”
終於……
韓奇佑的情緒也漸漸開始失控。
林修的事情，雖然不能說完全跟他有關，可是若他能夠早一點告訴林修，他其實……都已經知道了。那麽或許，林修後來也就不用那樣……為難痛苦，更不用……那樣帶著遺憾離開。
“是，他是在臨終前囑托我好好照顧你，可是他所說的照顧，也不過隻是照顧而已。他那短暫的一輩子，最最放不下的人，從來都隻有他那個年少的妹妹，還有他費盡心思愛了那麽久那麽深的小慕而已。那個耳墜子，從來都沒有說過要給你！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冰冷無溫地將所有的真相一股腦地丟給淩慕堯，韓奇佑早已沒有了那份耐心和貼心，去考慮她是否能夠接受這一切。
這一年多來，她的所作所為，早已讓他將對她最後的那一抹憐惜也都徹底消耗完了。
頭也沒回地起身決然離開，韓奇佑終於徹底放下了那段過往
，那段如今看來荒唐卻銘心的過去。
“嗯，我馬上回來了。等下，就去你家吧。”
走出旭峰的大樓，韓奇佑將一切悲涼的情緒掩藏，用他以為的最溫柔的聲音接下了華希的電話，卻把電話那頭的某人嚇得不輕。
“不是，你剛剛不還是氣勢洶洶地衝過去的麽？怎麽現在……心情這麽好？”
雖然知道韓奇佑調整情緒的速度一向很快，可是對於他這樣幾乎說變就變的心情，華希仍然表示……有那麽一點兒無法接受。
哭笑不得地聽著她猶猶豫豫的聲音，韓奇佑突然有種撿到寶的感覺。
這丫頭……真的是……
“我想，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麽，未來又會發生什麽，笑著麵對總不會錯的。”
刻意停頓了一下，韓奇佑莫名就想調侃一下某人。
“何況……夫人難道希望看到我時時憂心，刻刻揪心？那那樣的話，豈不是太浪費那些花好月圓時了？”
一路笑鬧著回到車上，韓奇佑眉眼輕揚，滿目繾綣，卻絲毫不知道他的那一番真相對於淩慕堯而言是多大的衝擊。
又或許說，他其實都知道，隻是……
若時時刻刻都要關注那些早已不再相幹的人，那他……要什麽時候才能娶回他家的那個寶貝？
淺笑著揚眉開車離開旭峰大樓，韓奇佑幾乎迫不及待地就想衝到華希的身邊，將她狠狠地抱在懷裏好好地重溫一番。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憂。
就在韓奇佑滿心期待地想要衝到華希的身邊的時候，初知真相的淩慕堯卻突然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她一直以為，不管她曾經做錯了多少，但至少在那段值得紀念的歲月裏，她有實實在在地收獲過，收獲過一份屬於她的愛情。
可現在……
“肖笠晨，是不是連你也一樣，其實從來都沒有真心過？”
淚水在韓奇佑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怎麽擦也擦不幹淨。
“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是我先算計了人家，我卻還天真地奢望著別人的真心付出。現在這樣的結局，大概真的是我活該吧。”
頹然地跌坐在地上，那雙透亮精明的眼裏滿是晶瑩的淚水，晦暗得再不複曾經的熠熠生輝。
肖笠晨神色複雜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淩慕堯，薄唇張張合合，卻到底還是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
多年前的那些事情，他雖未曾經曆，也無法用簡單的一句“對”或者“錯”來判定最後的結果，可是……
淩慕堯的有些做法確實……不太妥當。
可是……
看著她那樣傷心落寞的樣子，他到底還是沒有辦法視若無睹。
“那些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徹底過去吧。未來的日子還長著，你總會找到你的那份幸福。我……”
他其實很想告訴她，即便他們之前有過那麽多的不愉快，可是隻要她需要，他仍然會在她的身後陪著她，護著她。
可是……
現在的狀況，他又該……如何開口？
（本章完）